第111章 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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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素玄笑了，笑容格外凄凉，“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好人死，坏人继续猖獗呗？”
“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蒙老目光幽幽。
“去他娘的大局！”张素玄咬牙切齿。
“张素玄！”一旁的魏渊蹙眉。
“蒙老，您心怀天下，以大局为重，是国士。”
张素玄开口，轻声呢喃，“我张素玄比不上。”
“我张素玄，只是一介匹夫，我为心中那点星火而活，为心中的正义而存在。”
“蒙老，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不该如此落到如此境地！！那些大秦的百姓不该被如此欺辱！如宋公那般有志之士不该落到如此凄凉下场。”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轻声呢喃，张素玄缓步离开司隶卫府，朝着外面走去，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坚定。
“张素玄！”魏渊低喝一声。
“让他去吧。”蒙老目光幽幽，“他这把刀，到现在才是显露锋芒的时候。”
魏渊声音急促，“可他只是一个三境小修士。”
蒙老恍惚了一下，似乎已经不记得这个敢怒骂自己的下属不过三境修为。
随即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莫忘了，他身上还有一个东西。”
“秦皇金牌！！”魏渊一下子想到了。
“在大秦境内，在大秦京师，杀他，不亚于弑君。”蒙老轻笑。
魏渊脸色复杂，“您，早就安排好了。”
“为什么选他？”
蒙老不曾回答，静静的坐在那里，宛若一尊雕像。
……
张府。
张素玄枯坐庭院，双目无神，气机坍塌，宛若是丢掉了魂。
“在那半天了，一句话也不说。”张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为娘啊。”张母上前一步，坐在张素玄的身旁，抓住他冰凉的手，脸上是忧色。
“娘！如果因为我，造成了咱们家衰败，你会怪我吗？”张素玄僵硬的转过头，声音沙哑。
“发生了什么？”张父询问。
张素玄将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捂得严实，民间几乎没有一点讯息流传出来。
“诚彼娘之非悦！！”张父义愤填膺，破口大骂，“这满堂诸公都是什么尿性！”
“这种人不拖出去砍了，留着过年啊！！”
“儿啊，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是正确的，爹娘都会支持你。”张母柔声细语，“大不了咱们不在京师做生意了，回乡下去。”
“咱家这些年的家底足够我和你爹在乡下当一个富家翁了。”
张素玄愣愣的扭过头，眼中恢复一些神采。
此时此刻，他总算白前世的那句“有个不扫兴的父母是什么体验了”的意思。
张父张母又宽慰了张素玄两句，起身离开。
张素玄看着他们的身影，回到房间，闭门不出。
次日，天蒙蒙亮，露出鱼肚白，张素玄走出家门。
他没有穿司隶校尉的衣服，没有穿任何官袍，一身黑衣长衫，背负长剑而行。
此时的街道，寥寥几人，是早起准备早餐的小商贩。
“噔噔噔……”
沉闷的脚步声响在清晨的早上。
不知不觉，张素玄身后多了一些人。
国子监的孟知礼。
京师驿站结识的刘大、刘二、孙铁。
狮宿营的周立以及仅剩的幸存者。
军师和赢将军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静静的等候着。
众人之间没有一句话，安静的行走着。
中书府。
张素玄站定。
“干什么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门口的侍卫冷声呵斥，“赶紧滚蛋，不然没有你好果子吃！”
“嘭！！”
张素玄抬脚就踹过去，上来推搡的侍卫踹飞出去，将中书府的大撞碎。
走到中书府的牌匾之下，一声嗤笑。
“嗡！”
剑光明亮，斩断牌匾。
“轰！！”
一分为二的牌匾砸落在地，发出巨大的轰鸣。
“疯了！疯了！都疯了吗！！”另外一名侍卫呆住了，显然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历朝历代的中书令被刺杀的不少，可如此正大光明硬闯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哗啦啦！”
一群穿甲带枪的侍卫从里面闯进来，将张素玄等一众人包围在中间。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中书府！”
“尔等是要谋逆造反吗？”
一声声呵斥响起，诸多披甲锐士眼中闪烁着杀意。
“我乃是司隶校尉……”张素玄开口，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
“什么狗屁司隶校尉，纵然是蒙郅来了，见不见他，也要看中书令的心情。”一个身穿重甲的锐士走出来，气息强大，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
“什么腌臜货色都想见中书令，中书令岂不是得忙死。”
“这么说，秦皇陛下在你们眼中也是腌臜之辈了？”张素玄幽幽的说道，拿出秦皇金牌。
“吼！”
低沉的龙吟若隐若现，见金牌如见秦皇。
重甲锐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正常，“陛下下令，令中书令居家反省，不得出门……”
“滚开！”
张素玄暴起一脚，踹在重甲锐士的胸口上，将其踹飞出去。
抬手抓住剑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陛下的命令，口谕？圣旨？拿出来瞧一瞧！”
重甲锐士咬牙切齿，却不敢表露出来。
“再阻拦我，便是串通要犯，格杀勿论！”张素玄一字一顿，杀机暴走而起。
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重甲锐士，只要他敢说一个字，张素玄会直接拔剑将其斩杀当场。
“咕嘟！”重甲锐士吞咽一口唾沫，脸色变得苍白无力，他感受真真切切的死亡来临。
“进去，抓人。”张素玄大步朝前，周围甲胄纷纷后退，不敢靠近，连阻拦的勇气都没有。
“孟知礼。”张素玄甩给他几封信，“大声念出来。”
张素玄没有让其他人进去，而是都留在这里，他担心自己一旦进去容易出事。
“小心！”一众人抱拳，横刀立马，堵在中水府大门口，挡住众多披甲锐士。
“司隶校尉奉旨办案，闲杂人等滚开！！”张素玄气沉丹田，以狮吼声震耳发聩，响彻在整个中书府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