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探秘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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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按照牧戈说的收购标准，除了收藏级的特等白玉籽料，需要多花点钱购买外，其它的玉料价位都不高。
尤其是一些后世流行的特色玉料，以现有的市场行情评估，基本都是白菜价，价格低的连老鬼都不敢相信。
尤其是牧戈特意叮嘱的小籽料，也就是后世所谓的“鱼缸料”，绝对是物美价廉。
而且因为多年来没有几个人收购，很多玉农家里都囤积了不少，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收购，自然都想着换点钱，改善一下生活。
事实上，这个时候老鬼的收购标准，俨然已经成为整个市场上的风向标。
老鬼需要的，或者说收购的玉料等级标准，瞬间成了市场的大小玉贩的收购标准。
大大小小的玉贩在了解到老鬼的需求后，很多人不惜前往乡村或者偏远山区去收购玉料，然后加钱倒卖给老鬼。
总之，按老鬼的话说，这次的时机抓的很好。
玉农要生存，玉石当不了饭吃，没办法，给点钱他们都愿意出手，毕竟解决生存问题最要紧，至于玉石，辛苦一点还是可以挖到的。
正如后世人传唱的那样，过去的和田玉论车皮卖，后来按公斤称，最后按克卖。
客观的地理环境，决定了绝大多数玉商是没有办法跋山涉水，前往和田一线收购和田玉籽料，因为收购成本太高。
如果大批量的购买，市场对籽料的接受度不高，囤货的风险很大。
如果小批量的购买，折合成本又太高，不值当。
所以，最初的港台玉商，基本都是在乌鲁木齐购买和田玉籽料，真正义无反顾、只身前往和田地区的，几乎没有。
也就是熟悉玉雕的牧戈，凭借着后世梦境中关于籽料市场的发展走向，先一步下手布局，才能够先于资本介入之前，美美的收获一波。
所以说，在97年这个暴徒祸乱北疆的时间节点上，牧戈的选择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收购机会。
过了今年，随着港商的大量介入，以及内地珠宝商和国内资本的强势崛起，再想捡漏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稳妥起见，牧戈还是安排林淑，第二天给老鬼先打过去200万，让老鬼继续加大力度，抓紧时间收购。
趁外地玉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能够收到多少算多少，钱不够的话，他继续打款。
等牧戈放下电话后，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对于他而言，这批货的收购，将直接决定着他在未来籽料市场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牧戈决定出去走走，想到昨天晚上通过玉符看到的那片白色光团，他有了一丝探访一下的冲动。
粗略估算了一下相对方位和距离，白色光团的位置应该处于碑林西边的城中村边缘地带。
夜晚的书院门趋于冷清，但前往碑林的这条街道上却异常的热闹。
尤其是城墙根下的顺城街道，诸多小茶馆、小酒吧、烧烤店已经鳞次栉比的逐渐发展起来。
至于另外三条南北走向的巷子，直通城中村内，其中东西两条巷子的烟火气息比较浓，而中间巷子里的昏暗灯光，则多了一丝晦涩和暧昧。
顺着巷子继续往里走，牧戈发现这里多了不少半开门的发廊和乌烟瘴气的麻将馆，
牧戈有些诧异，但还是硬着头皮往里闯，越往里走越是昏暗，街道边也多了一些零星的站街女和望风的小弟。
突然，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处没有任何店面招牌的卷闸门应声而起。
原本昏暗的巷子，瞬间被房间内投射出的白色光芒照的明亮起来，紧接着一团黑影宛若一堆烂肉一般，被两个男子拖着扔了出来，随之掉在地上的还有一块白色的石头。
眨眼之间，卷闸门再次被拉下，地上随之传来一阵抱腿痛呼的惨叫声。
紧接着，黑暗巷子中，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两个黄毛马仔，扔掉烟屁，快步走向前，熟练的拉起痛呼不止的黑影走向巷子的深处。
两个马仔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似乎是在骂地上的人，欠了赌债不还，还他妈拿破石头忽悠人，活该被揍。
巷子的深处，已经进入城中村。
90年代末，长安城内的城中村，无疑是个鱼龙混杂，藏污纳垢，泥沙俱下的地方，这里有着祖国最骄傲的花朵，这里也有着社会底层最黑暗的角落。
小小的城中村，汇聚着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这就是90年代末最真实的社会缩影。
牧戈没有跟上去，他分不清这到底是一个赌场，还是一个麻将馆，或许两者都是吧！
都是赌博，不过是玩大玩小的差异，初来乍到，他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更不可能为了一个赌鬼惹事。
停留片刻，这段小巷子再次恢复了它原有的阴暗，晦涩，卷闸门的背后，隐隐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碰撞声。
于是随意的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继续向前走，转弯进入城中村，离开了这片阴暗的区域。
“籽料……和田玉……”
牧戈心中一阵惊喜，不用眼睛看，石头放在手中后，那种冰凉、油润、压手的感觉，让他瞬间意识到，他居然在这鱼龙混杂之地，捡到一块和田玉籽料。
对于和田玉籽料的感觉，这是前世今生扎根于灵魂的触感，没有什么比这种手感更熟悉得了。
来到一家城中村内的商店门口，买了一包大前门，随手点上一根，借着门口明亮的灯光，粗略看了下手中的原石。
这是一块三百多克，鸭蛋大小，红皮白肉，接近羊脂级别的和田玉籽料，干净细腻、无僵棉咎裂、密度好，油润，脂粉感十足。
凑近光源，仔细观察籽料的皮色，籽料局部区域的聚红皮很是艳丽自然，白色玉肉部分包裹着一层星星点点的洒金皮色。
尝试着上手把玩，那种油润丝滑的触感，宛若少女的肌肤，让人充满遐想和回味。
可惜的是他没有趁手的高光手电，对于籽料的内部结构，晚上着实看不太清，不过凭着他多年玩玉的感觉，这绝对是一块顶级的籽料原石。
他苦笑一声，替被打的人感到惋惜，时也命也！
和田玉的确讲究缘分，最好的籽料原石却出现在了最不被重视的年代，更不用说是与一帮地痞流氓做交换。
这不仅玷污了和田玉籽料的清白，也侮辱了这帮地痞流氓的智商。
如果他们懂得和田玉，或者说懂得籽玉的价值，又何必去坑蒙拐骗，经营赌场，谁不想搞点暴利的买卖，做一个体面的人。
哀叹之余，他似乎对这块籽料原石的来历充满了好奇。
也许明天应该过来好好打听一下，之前被打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拥有这样极品的籽料原石。
因为这个小插曲的出现，导致牧戈似乎偏离了之前的路线，绕了不少路。
随后，顺着玉符感应下的光团指引，牧戈最终来到了一座貌似有些年头的老宅院前，只不过大院的铁门紧闭，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然而在牧戈的神识之中，却发现越是靠近，院中的白光愈发明亮。
似乎是感觉到这里纯净的能量气息，牧戈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居然发现一股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沁入心脾，那种来自经脉深处的充实感，让他感到异常的舒泰和享受。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在老家的时候，面对院中停放的一大堆玉料，貌似也有类似的感觉，只是远远没有眼前感应到的浓郁和强烈。
就在这时，他隐约感觉有人正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走来，不由的一皱眉头，原本荡漾在身体中的那种美好感觉，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