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阿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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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被虚空感染的阿兹尔登临了太阳君王的宝座，并在虚空战争结束后拥有很大的声望。
太阳神朝的核心——太阳圆盘，固然归大神官与一众太阳祭司看管。
但他身为太阳君王，也时常能接触到。
如今去看那段飞升者暗裔化的历程，就会发现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点：在发现虚空侵蚀不断加深之后，所有飞升者，都曾不止一次的接受太阳圆盘的洗礼，尝试抹除虚空侵蚀。
最终的结果是，几乎所有参战的飞升者都堕落为暗裔，太阳神朝分崩离析。
很难保证这里面没有阿兹尔下的手脚。
阿兹尔的目的不仅仅是感染飞升者，他还要夺走太阳神朝的核心，自己登临飞升者之位。
这也是得知真相后，内瑟斯极度内疚的一个源头：由于他的私心，阿兹尔得到了迎接飞升仪式的机会。
若非跟随在阿兹尔身边的那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在最后关头发现了什么，将阿兹尔从太阳神梯上推下，致使阿兹尔的飞升仪式失败。
也许拥有了飞升者力量的阿兹尔，早就揭开深渊的封印，统领了世界。
在第二次模拟中，安比瑟斯怒斥阿兹尔是罪人也找到了原因：堕落为暗裔的安比瑟斯，终于得知，原来他所效忠的皇帝，早已是感染者。
总之，那个致使阿兹尔飞升失败的“背叛者”，拯救了这个世界。
内瑟斯也终于因此而后知后觉的觉察到许多值得怀疑的事情。
最终，内瑟斯确定了源头：阿兹尔，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虚空感染。
自己所尽心尽力辅佐的，当做后辈照看的，是毁灭了他侍奉奉献一生的国家的凶手。
最后，内瑟斯将阿兹尔抛入太阳中，镇压着虚空。
……
听完内瑟斯的叙述，陈铭总算知道上一次模拟中，内瑟斯的叙述为何可以这么情深意切，导致他没有产生任何一丝怀疑。
原来彼时的内瑟斯讲述的是他受蒙蔽时的视角，说的全是实话，只隐瞒了“阿兹尔是虚空感染者”这一点而已。
多年悲苦情绪累积之下，怎么可能不情深意切？
至于上一次模拟中内瑟斯欺骗他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并非内瑟斯背叛了神朝，为背叛者掩埋历史真相。
而是因为他觉得，既然神朝都已经崩塌，那就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堕落的暗裔们身上吧。
末代太阳君主·阿兹尔，不是背叛者，而是为神朝奉献一生，最后化作燃料镇压虚空而死的君王。
这是他身为太阳神朝的臣子，能给自己的国家，保留的最后的体面。
其余的疑惑都已经得到解答，陈铭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
既然阿兹尔已经被虚空意志附体，那么他为何让暗裔对抗虚空？
能够把这个问题锁在阿兹尔身上，是因为与“二次虚空大战”有关的所有人的面孔都已经看清，只有阿兹尔尚且有一定的模糊。
勾三股四弦五已经确定，这个三角形必定是直角。
暗裔将在未来与虚空发生大战，目前看来只有卡在其中、位置极其关键的阿兹尔可能做得到这件事情。
那么即使阿兹尔这么做的可能性再低，也应该是他做的。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同样面目不清的劫……
第一，劫虽然神秘，但他没有接触暗裔或虚空或太阳之火，甚至就连暗影之力都没有完全掌握，战力水平不匹配，就注定了他接触不到这个时代的顶点。
第二，在第二次模拟结束后，由于凯隐身死在外，劫没能继承他的“遗产。”
随后陈铭登录历史协会账号进行检索，发现直接找不到劫这个人物。
由此基本可以把劫当成小人物排除在外了。
当然，劫仍然在陈铭的怀疑目标之中，只是优先级远在阿兹尔之下。
陈铭问起这个问题，内瑟斯沉默了一下。
他幽幽道：“其实，你理解错了。”
“阿兹尔的情况与其他暗裔不同。”
“我说过，那道深渊是活的，它有自我意识。这股虚空意识入侵了阿兹尔，并潜伏在阿兹尔体内。”
近一千年前，那道意识入侵了尚且年幼的阿兹尔，但它并没有抹去阿兹尔的自我意志，而是让他忘却了这一段经历，自以为无事发生。
正因如此，一直以来与内瑟斯相处的都是阿兹尔的自我意识，所以内瑟斯才没有发现问题。
那段时间里，确实是阿兹尔自己在尽心尽力的对抗虚空。
只是每到关键时刻，那道虚空意识就会钻出来取代阿兹尔，完成一些事情，谋划着自己的计划。
只可惜，它上百年的忍耐，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如今与阿兹尔一同塞在了太阳里。
内瑟斯告诉陈铭，他不仅是向陈铭隐瞒了阿兹尔是暗裔这件事，他甚至连阿兹尔都隐瞒了！
时至今日，阿兹尔仍然认为自己是尽职尽责为神朝奉献一生的君王！
当初，黑渊暴动在即，也是阿兹尔自己主动提出要化身燃料，点燃太阳镇压黑渊……
五百年的痛苦早已足够偿还阿兹尔的过失，内瑟斯不想他还要承受心灵上的自责。
“但，如果说，未来虚空的二次暴乱真的与阿兹尔有关，他决不能置身事外。”内瑟斯沉沉说道。
即使如今太阳神朝都已经消失，他与阿兹尔仍然要为此负责。
“这简单，我们直接去地下找阿兹尔不就得了。如果能直接阻止第二次虚空入侵的出现，那才是对天下的贡献，才算挽尊神朝。”
地下，太阳堡垒。
阿兹尔身居太阳之中，身上燃烧着火焰。
太阳之火不断的提供能量给他，又从他身上焚烧榨取着新产出的能量。
在这一进一出之间，太阳能量更为精纯，代价是他五百年的痛苦。
阿兹尔呆呆的望着头顶五百年不变的天花板，显得有些无聊。
亚托克斯被困在剑中忍受了一百年的痛苦，最终疯了，而阿兹尔在这里承载了五百年的火焰。
察觉到有人进来，阿兹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内瑟斯？怎么有空来看我？你把外面的虚空生物清扫完了？”
随后他又注意到内瑟斯腿边，看上去只有蚂蚁大小的人：“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