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全璃月最安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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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林穆丝往桌子上摆了一盘雨林沙拉，往莫娜那边推了推。
莫娜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塞进嘴里：“好吃！都说尖尾雨燕对食物挑剔，你这么会做饭应该不用担心会饿死吧。”
“谢谢夸奖呀。”林穆丝给莫娜准备了一盘雨林沙拉，自己面前只有一杯饮料。
在琉璃亭吃得太饱了，现在真的有点吃不下，只能看着莫娜吃了。
等莫娜吃完，两个人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刚才莫娜拒绝回答林穆丝的问题之后，肚子就叫了起来。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干脆带着莫娜上山，找个地方把壶藏了起来，带着她钻进壶里，给她准备两道清淡的菜。
长时间不吃饭的人可见不得太多油腥，会吃坏肚子的。
“刚才说到哪里了来着？”莫娜放下筷子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问林穆丝。
林穆丝站起来一边给莫娜倒水一边回答到：“说到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哦。”
“哦，对。那确实是不能回答。”莫娜接过水：“不过你要是问我哪里是最好的观景点，我倒是可以给你算算。”
“谢谢莫娜老师，只是关于这个问题我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林穆丝在被拒绝的当时，就想到了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就是那个遇到了甘雨然后和群玉阁搭上关系的山头，就算那个山头不是最好的位置她也认了。
不过要问的确实是有的：“刚才莫娜老师说的‘尖尾雨燕’是什么意思呢？”
莫娜现在还不是那个给《蒸汽鸟报》供稿的拥有很多读者的莫娜老师，她现在只是一个被师父安排去蒙德带回‘绝密宝箱’的刚下山的莫娜。
从没被人叫过老师的她有些开心，有些惊喜，但她知道她作为一个高傲且伟大还有原则的占星师是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这份惊喜的。
“咳咳，”她矜持地咳嗽了两下：“我之前和阿贝多交流过。不过你放心他没有把你的情报告诉我。”
“只是听他突然提起命星的事情有些好奇，你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算出来的。”
莫娜提起自己的本事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尖尾雨燕座就是你的命之座，这次也是专程来找你的。”
众所周知，世界上有一些职业的在职人员一般是不会上门找人的，如果被找上门了，大概率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比如警察，比如物业，比如医生……还比如，占卜师。
莫娜说出她是专程来见自己的时候，林穆丝觉得她又回到了雪山，回到了那个阿贝多拿着纸站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那种下一秒就要叹气尽力一条龙的感觉，全都回来了——
幸好，莫娜的下一句话是以“别紧张”开头的。
她说：“别紧张，燕子无论在哪里基本上都寓意着吉祥喜庆，你还是挺好运的。”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林穆丝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学渣面对发成绩的老师时，发现自己这次合格了的庆幸，她追问：“关于命星的事，莫娜老师有什么见解吗？”
“燕子的迁徙行为也被人认为代表着不会迷失方向，永远知道回家的路，”莫娜直言：“你现在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所以命星才会黯淡无光吧。”
‘星星是不会消失的，它总会给迷路的孩子指引方向。你说是吗？’
林穆丝睁大眼睛，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位明论派的教授时，他说过的话突然出现在了林穆丝的脑袋里。
谜语人果然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而莫娜看着林穆丝睁大眼睛不说话的样子，以为是自己说的太过分了。
自己曾经也给别人占卜过，但因为自己不愿意说谎，不愿意隐瞒占卜的结果，总是把别人想接受的结果展现给他们看。
她认为林穆丝也是一样的。
想想也是，就算是自己，如果有人站在自己面前说着‘你就是没钱！’的话，她也会很生气然后找借口反驳吧。
但莫娜不后悔这么说，因为这就是她的占卜。
把既定的命运准确地展示出来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就在莫娜以为林穆丝会对自己大吼，然后反驳自己的占卜，自己也会扭头就走跟这个没品的家伙说永别的时候，林穆丝叹了一口气：“莫娜老师，命之座还显示什么了吗？”
莫娜眨眨眼，把准备好的告别台词从嘴边收起来，再替换成脑子里关于命座的知识讲了出来：“也没什么了，一辈子吃穿不愁……啊，对了，尖尾雨燕一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迁徙，估计你也是个停不下来的忙碌命吧。”
“……”林穆丝想到自己原本打算走遍七国的计划，给莫娜竖起一个拇指：“莫娜老师算得真准。”
“行啦，我也见过你了，还要去蹲下一个呢。”莫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先走啦。”
“我送莫娜老师出去。”林穆丝会意，也站起来带着莫娜离开了尘歌壶。
林穆丝和莫娜告别，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带着红镜框的，主色调为蓝绿色的还穿着黑丝的眼镜娘就站在树后。
“哦呼。”这装扮，是那个女人！
“哼，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知道本仙是谁了，”留云抱胸走到了林穆丝的面前：“果然知道的不少。”
林穆丝赶紧后退半步，给留云行礼：“留云借风真君好。”
“虚礼就免了，”留云本身也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竟将仙家器物就这么放在野外，真是好大的胆子。”
“啊这……对不起。”总之，先道歉肯定是没错的。
看林穆丝这副虚心道歉的样子，留云也没有追责的兴趣，她今天来这里可是有别的事情的：“算了，本仙问你，你可是璃月人。”
几天之前她和几位仙人已经来过璃月一次了，和七星的那次谈话就是不欢而散。
帝君遇害的事情她是不信的，在现在的璃月境内没有人能伤到帝君一根汗毛。
上次警惕林穆丝，也只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人伤不到帝君，但知道的太多可能会引来天空岛的注意。
在她漫长的生命里，因为知道的太多而失去生命的例子已经数不过来了。
她不想帝君也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殒命。
而帝君认识面前这个小姑娘也好多年了，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事，也证明了这个小姑娘至少是个有分寸的。
尤其是昨晚梦见帝君之后，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留云更坚定了帝君其实没事的想法。
想来另外两个仙人也反应过来帝君没事了，降魔大圣更不用说，指不定这人早就知道了。
至于为什么帝君无事他们还这么生气，完全就是因为七星想趁着这个机会独揽璃月大权的态度。
像是一个老父亲看着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小子想来娶自己的女儿一样。
仙人守护了这么多年的白菜，你什么身份就想拱我的白菜？
当然七星不是穷小子，但璃月也不是待嫁的小姑娘。
和仙人们比起来，凡人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尤其是每年都要帝君本人指引，守护的，从来没展现过自身实力的凡人，还是太渺小了。
昨天梦见帝君之后，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理解了帝君的意思。
只是理解是理解，认同是认同，到底要怎么做还是要观察一下的。
所以她今日一醒来就到了璃月港附近，想看看现在帝君离去和仙人又有隔阂的璃月港是什么样子的。
至于看见这个把仙家器物就这么摆在路边的小姑娘，确实是个意外。
林穆丝不知道留云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了：“是本地人。”
“好，你对现在的七星怎么看？”留云问。
“七星？”林穆丝想了一下，过滤到‘是我老婆’这种不正经的答案之后，她告诉了留云她的答案：“七星里的大人物，我都不是很熟。”
林穆丝看着上空的群玉阁，继续说：“但有幸听过他们的发言，‘仙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连璃月七星都不敢正视这一点，那璃月的未来要怎么办？’”
“哼！”留云把头扭开看上去很生气：“不敬！”
“确实挺不敬的，”林穆丝笑了笑：“但家长总会老去，仙人们也大多隐居，只有这样懂事有担当的孩子才能带领别的孩子一起活下去呀。”
留云把头转回来盯着林穆丝问：“哦？看来你是支持七星了？”
“是呀，”林穆丝也不再看天上的群玉阁，把身体正对着留云借风真君：“不只是七星，璃月的人民也会做的很好的。口说无凭，还请留云借风真君拭目以待吧。”
讨厌谜语人，理解谜语人，成为谜语人。
好在留云认识的谜语人多，也没跟林穆丝计较，转身就要走。
走之前还不忘了提醒林穆丝：“明日我们会再来一次璃月港和七星对峙，没有要事还是离远点吧。”
“多谢真君指点。”
说完留云借风真君就离开了，直到林穆丝看不见她的身影，她才变回兽型腾空飞去。
林穆丝看着天上的大鸟，陷入沉思：[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留云借风真君不直接用兽型呢？]
想不懂，不想了。
而留云这边，还打着别的算盘。
她要赶紧回去，想想明天和七星对峙的时候要怎么考验他们一番才行。
她不清楚帝君的计划，但帝君的考验是帝君的考验，自己的考验是自己的，这是两码事。
如果七星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标准，她可不会轻易把璃月交给七星。
第二天，林穆丝没有听留云的劝告，还是出门往璃月港的方向走了。
走到初次遇见甘雨的山脚下，林穆丝若有所觉抬头看了一眼，仙人们已经登上了群玉阁。
[该开始了。]
林穆丝加快了脚步，直冲山顶。
到了山顶一切还没开始，林穆丝直接拿出了一把特别大的伞，固定在地上。
以前还有报亭报社的时候，经常能看见这样的伞，既能遮阳又能避雨，正适合现在的情况。
只是她还是错误估计了风的力量。
林穆丝刚固定好伞，原本还晴朗的天空就突然阴了下来，比请仙典仪当天更黑暗更不详的乌云布满了整个璃月的上空。
远处孤云阁的海面上卷起了漩涡，在深海之中沉睡的巨兽开始移动，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
漩涡一般是水流的自旋运动，一般来说风是不参与的。
但漩涡在海平面以上的情况除外，水流的旋转带动着周围的风，而强风可以引起更大的海浪和湍流，进而形成更厉害的漩涡。
也说不清是水卷着风还是风卷着水，总之站在伞下觉得自己万无一失的林穆丝，在魔神奥赛尔现身之前，就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
还好自己多算了一步，还没有把相机拿出来，还来记得把相机外面包上布匹。
随着群玉阁上凝光结印，制造可以立脚的平台，这场七星和仙人对抗魔神的战争也正式打响了。
这边三位仙人就位操控新归终机，愚人众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力量，直接出现在凝光用法阵捏出来的平台上。
仙人分不开神对抗冲出来的愚人众，那就由千岩军顶上。
仙人攻击奥赛尔，奥赛尔攻击着人们站立的平台。人们对抗着愚人众，愚人众还在前赴后继地冲上平台。
人与人，仙与神，一场混战打的不可开交。
而林穆丝正在远处的山顶上看着这一切。
钟离出现在林穆丝的身后，也望着远处的站场：“现在这里很危险，小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先生说笑了，前面是七星，仙人，千岩军和可靠的朋友。身后是守护璃月三千七百年的岩王帝君，”林穆丝没有回过头看钟离，只是一直盯着战场，把情报收入眼底：“我现在的位置应该说是整个璃月最安全的位置了也说不定。”
远处愚人众尽除，仙人们也不用分神全力攻击奥赛尔。
终于在新归终机的攻击下，奥赛尔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正当人们欢呼有效果了的时候，奥赛尔汇集了所有的神力，向斜上方攻击。
这个攻击有多强呢？连密闭的乌云都被冲开了，久久不能闭合。
而攻击本身穿过云层又分散开来，像流星雨一样坠落在凝光的法决平台上。
平台还是碎裂了。
仙人们把空和千岩军带回平台，凝光也重新降落在众人面前。
看着群玉阁飞到了奥赛尔的正上方，仙人们也把自己的仙力借给空的时候，林穆丝知道自己等待的时刻到了。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照相机，记录着群玉阁最后的样子。
群玉阁坠毁，砸向海里激起的水花比山峰还高，落在了林穆丝的脸上。
和海浪形成的水珠一起落下的，还有一道金光。
第四个命之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