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活着不能随便竖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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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说了吗？”
带着林穆丝吃完饭，提纳里没有忘记他这次来堵人的目的。
老师联系他说林穆丝因为紧张没发挥好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不是说这个师妹很自信，没有紧张的烦恼，而是她要是真紧张的话第一天就紧张了，不可能到第二天才被看出来。
不过问一下也无伤大雅：“难道真是因为紧张？”
“才不是因为紧张！”林穆丝两只手都拍在桌子上反驳提纳里：“只是昨天跟阿贝多老师讨论了一些话题，半夜想得深了一些才没睡好的！”
“阿贝多？他也来须弥了？”提纳里好奇：“所以你们聊什么话题了？”
“聊了挺多的。”林穆丝用手撑住下巴，手心一左一右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眼睛看着已经空了的盘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穆丝一直没说话，提纳里忍不住了：“这么不想说吗？是什么私密的话题？”
林穆丝的姿势没有变化，只有嘴在两只手中间一张一合的：“倒不是不想说，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从头开始。”
“好嘞！那我给小提师兄讲一段岩王爷开天吧！”
可怜的提纳里啊，原本觉得巡林官工作中遇到的随便吃蘑菇导致自己食物中毒的人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没想到最让他头疼的还得是林穆丝这个便宜师妹。
他做了两次深呼吸，又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今天是来开导林穆丝的，不能太凶。
确定好情绪才开口：“从提瓦特历史上来讲，你们岩王帝君没有做过开天的事情。少贫嘴，快说正事。”
想了半天，林穆丝终于说话了：“小提师兄还记得我去年买的那个立体星图嘛？”
“就是坏了的那个？”提纳里对这个事情印象还挺深刻的，学院庆典第一天，别的新生都开开心心的，只有林穆丝自己抱着一个有五颗星星不亮的星图一脸郁闷。
他当时还以为是星图坏了，让林穆丝去明论派的摊位去问问能不能修一修呢。
“对对，就是那个。”用手撑着脑袋，不方便点头的林穆丝连说了两声对表示同意：“其实那个不是坏了……”
万事开头难，这句话对很多情况都适用。
至少现在的林穆丝在把开头告诉提纳里了之后，后面的所有事情都好开口了一些。
提纳里听完整段故事，并且了解了昨天阿贝多和林穆丝的对话，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他来之前也没想到整件事情能这么抽象。
关于命运的话题，别说是当代大贤者，就算是净善宫那位亲自出马，恐怕也没办法解答林穆丝现在遇到的问题。
他闭着眼睛思考了一阵子，给出了他的答案：“我没办法解答你现在的问题，这是我从来没考虑过的事情。”
“就像那个明论派的导师对你说过的那样‘星星是不会消失的’既然已经能观测到你的命之座，按照他们的说法，你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好了。”
“不过我想，就算我的命运已经被固定了，我明天也会继续去化城郭上班，继续去学习医疗的相关知识，继续去解决雨林里的麻烦事，和是不是命运的安排没有关系，这只是我个人的选择。”
“话说回来，如果命运连人自己的选择都能控制的话，那么你现在纠结的问题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嘛？毕竟按照这个想法来推测的话，你现在的纠结也早已是命运里的一环了。”
林穆丝一直没有插话，看起来一直在发呆的她在思考着提纳里的说法。
不得不说提纳里虽然不是占星专业的，但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不过还有一件事她想不明白：“按照这个说法，既然我的命运已经被写好了，为什么还会有五颗星星没有点亮呢？”
[总不至于只是为了给我送技能吧。]
“我不知道。”提纳里直言：“那个明论派的导师不是还说了什么‘星星会给迷路的孩子指引方向’这样的话么？说不定是在说你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所以星星才会暗淡，等你明确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之后，它就会恢复光亮呢？”
“唉——”林穆丝叹了一大口气：“好麻烦。”
“好啦，既然想了也没有意义，那就暂时别思考了，反正未来的路还远着呢，总有一天会得到你要的答案的。”提纳里也学起了林穆丝的姿势，只不过他没有把脸挤在两只手中间，而是把手重叠在一起垫在了下巴的下面：“不如思考一下明天学院争霸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怎么样？我记得你现在是第二名？”
是的，第二名。
今天的比赛里，艾尔海森取得了第一名。以总计五分的成绩，暂时高于四分的林穆丝排名第一。
说实话，林穆丝在看见艾尔海森参赛的时候起，就猜到会有这种情况了。
她当时想的甚至更悲观。连艾尔海森在前两天的比赛中豪取六分，而自己只是一个0分的小可怜这种结果都考虑到了。
不过她一直认为最后一天的比赛是她的机会。
最后一天基本上都是一个解密。有人会把王冠放到一个神秘的地方然后制作一个谜题，给六个学者猜。学者猜到了之后要去拿到这个王冠然后冲到终点才算成功。
就算解谜她可能不如艾尔海森，不过她跑得快啊，只要能抢到王冠，那凭借她的速度，拿到最后一天的六分岂不是轻而易举？
到时候就算和艾尔海森进行同是六分的加赛对决，自己也算是第二名，那也不丢脸嘛。
何况现在自己还有四分诶！这明天的冠军可以说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不如想想怎么发表自己的过奖感言，万一能看见那个捐王冠的人自己要怎么敷衍过去。
这么一想，什么命座，哪有冠军重要？倒时候她可是能正面战胜艾尔海森的人了！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林穆丝整个人又自信了起来：“冠军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小提师兄还是提早想想我夺冠了之后要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吧！”
提纳里看着林穆丝变脸这么快，也挺无语的：“……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你的。这种注意力很快就能被转移走的能力哪学的？”
这师妹天天一惊一乍的，感觉什么事情都能让她也感同身受一下子。不管是好情绪还是坏情绪都来得也快去得也快，等之后想起来的时候就再来一次突然的情绪变化。
活到这么大，没被自己的性格折磨成精神病也是挺不容易的。
“害，这是天生的，羡慕不来的。”如果说刚才的岩王爷开天是为了调节气氛的话，现在林穆丝的这句玩笑话才证明了这个人真的恢复回来了。
提纳里虽然感觉自己没做什么，但是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总归是一件好事。他说：“这么自信？那我可要好好想想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了…你觉得巡林官一天体验劵，怎么样？”
“嘶……”林穆丝听完直接后仰，让自己尽量离这个腹黑的提纳里远一点：“人家好不容易拿了冠军，你就用工作奖励我？我姥姥可跟我说了，不让我和黑心狐狸玩。”
“那你姥姥说的还挺有针对性的哦。”提纳里没在意林穆丝开得玩笑，直接站了起来：“好了，我们走吧。再不休息，明天比赛的时候又没有精神了。”
“好嘞！”
*
第三天的比赛就像林穆丝预料中的一样简单。
她甚至没有启动计划二…就是把耳机的开关打开，用自己的听力进行作弊的计划。就已经顺利的解开了谜题，准备往藏着王冠的地方冲了。
可还没冲两步，意外就发生了。
当然发生意外的人不是林穆丝，她的雨林生存可是毒舌小提教出来的，发生基础的意外可是会被拖回去回炉重造的。
发生意外的是一起参加比赛的学者，看头上的标志应该是因论派的。
林穆丝顺着他的叫声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地上，面前是一条明显有毒的蛇。
看到这个场景，林穆丝直接从包里找到自己制作的驱蛇药，就撒了过去。
毕竟是生论派的小卷王，上面还有两座大山压着，林穆丝自己制作的驱蛇药还是很好用的，刚撒出去蛇就已经跑了。左右看看，捡了一个小木棍在地面上敲敲打打的靠近了被毒蛇咬了的学者。
把他的裤子撸上去，看了一眼伤势，林穆丝松了一口气，毒素还没扩散，即使是自己也能进行简单的处理。
想到这里林穆丝的手摸向了自己随身带的包包，在里面有应急用的医疗包。
还没摸到，熟悉艾尔海森的声音又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传了过来：“恕我直言，现在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带着他前往终点，交给随行的健康之家的医生进行处理。凭借你的速度，送他去就医之后再去找王冠也完全来得及，这样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也可以赢得冠军。”
[凭借我的速度？]林穆丝抓住了艾尔海森话里的疑点：[海哥什么时候见识过我的速度了？]
脑子在思考，手却没有停下来，她没有回头：“建议的很好，建议下次不要建议了。蛇毒晚一秒处理就多一分危险，就算我跑得再快，跑到终点也需要一些时间。何况我不能跑，如果我吓到病人，导致他的心跳加快，只会让毒素更快扩散而已。在我能处理的情况下，我不应该拿别人的生命冒险。”
“你似乎很容易被各种突发状况绑架。”艾尔海森陈述着他看见的事实。
“我想你是对的，”林穆丝没有否认，流淌在骨子里的血液告诉她，她没有办法对于有需要帮助的人置之不管，这样的人势必会因为突发情况停下自己的脚步：“但我不会后悔，相信老师和师兄知道了这件事后也会同意我的做法的。”
她从医疗包里找出刀片，和一块手绢递给因为恐怖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的因论派学者：“给，野外没有麻醉，但我需要把你身体里的毒血清理出来，过程可能会很疼，咬住手绢千万别咬到自己舌头。疼得狠了就抠地面，腿尽量保持屈膝不要放平，保证受伤处在心脏所在水平线的下方，听懂没？”
因论派的学者接过手绢死死地咬住，他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表情十分痛苦。
林穆丝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一个社恐，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居然有这么冷静的时候，还能说出来这么长一段话。
在一般情况下，是不推荐像电视剧里一样直接切开伤口放血的，更不推荐用嘴把毒吸出来。前者容易造成二次受伤，后者更是把自己的安危也捐出去了。
但林穆丝现在本身是生物学的学生，有一定的动植物药理基础，所以她可以直接选择割开伤口，带上手套把蛇毒挤出来并且用随身带着的已经经过专业的科学检测的药剂给这名学者进行包扎。
她的动作很快，也很专业，可依旧用了些时间。
等她完全处理好伤口，转过身，准备背着因论派的学者慢慢走回终点的时候，一回头就看着艾尔海森还站在原地看向这边。
“……”林穆丝现在也不好奇对方到底在观察自己些什么了，就是觉得有点子无语：“艾尔海森学长没去找王冠吗？”
艾尔海森回答：“冠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观察我对你来说就有意义了？]林穆丝挂着半月眼看向艾尔海森，在心里吐槽。
还真有意义。
艾尔海森的所有行为基本上都是从自己的兴趣出发的，观察林穆丝自然也是一样。
他最近发现人的视觉从不是完美且完整的，他需要通过观察与自己不同的人，来观察世界的其他面。然后用这份视野来理解原本的自己无法看透的事物。
可放眼现在的教令院，值得他观察的人寥寥无几，其中就包括林穆丝和他的师兄提纳里。
林穆丝可不想管艾尔海森究竟在想些什么，现在把这学者送到健康之家才是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她蹲下身，示意因论派的学者爬上来。
“诶哟。”身后因论派学者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林穆丝的耳朵。
怕出现什么意外的林穆丝赶紧回头一看，因论派的学者已经倒下了。
攻击他的东西不是已经处理好了的蛇毒，而是掉在他头上，现在静静地趴在他怀里发光的一颗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