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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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刘老来到更衣室李燕早就等在门口了。刘老倒是不客气的说：“你好，你是孩子的妈妈吧？我姓刘，叫我老刘就行。”
李燕忙道：“您好，刘老先生，这么晚了还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孩子在屋里睡着呢，刚才我问郭浩用不用把孩子叫醒诊脉，郭浩说先不用叫醒孩子，一切等您吩咐 。咱们进屋聊吧。”
说着就想推门，却被刘老拦在了门口：“先不急进去，我先了解下孩子的情况。孩子5岁了，是男孩对吧？”
“是的，是男孩，5岁零两个月了。”李燕回答。刘老又仔细的询问了小亮的吃饭情况；睡觉情况；大便情况；何时发现的孩子有自闭症，发现之初什么症状，现在什么症状；李燕在怀孕期间有没有受过伤或者吃过什么药；孩子什么时间开始治疗的，接受过什么样的治疗等等的一系列的问题。
等李燕一一回答完毕后刘老又低头寻思了半天才说：“你们就不要进去了，我和孩子妈妈进去尽量不打扰孩子睡觉。人多了容易吓到孩子。”说着就示意李燕进屋，自己则轻手轻脚的跟在身后。
郭浩很早就注意到马建军父亲站立时身子始终挺的笔直，行走时每一步的距离基本上都一样，连手臂摆动的幅度都大体相同，一看就是职业军人。
两个人站在门外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郭浩对老人很有好感，再加上对马建军负伤原因的好奇。就没话找话的说：“马叔叔，能问下马大哥是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吗？”马建军父亲看了郭浩一眼道：“抓毒贩，毒贩被围在楼顶的天台上想跳楼，建军把毒贩拉回天台自己掉下去了。”
这老头有点不会聊天，自己儿子英勇抓捕穷凶极恶的毒贩被摔伤的光荣事迹被他两句话就说完了，说完后就是沉默。两人都不说话沉默了半天，气氛又尴尬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如此简洁郭浩越是想和他说话。“马叔叔，刘老是您朋友吗？”郭浩又没话找话的搭讪着。
“刘老是老前辈了，之前在部队干休所指导过工作，和我算是忘年交吧。”马永生父亲仍是简洁扼要的回答，然后继续沉默。
“刘老说他是八九十岁的老人家了可看起来只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保养的可真好。”郭浩夸奖道。
但这次没等到马建军父亲的回答，回答的是刘老。“小子，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背后说人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
郭浩心想这老头子嘴真损，自己也没说他什么坏话，就是夸他保养的好而已。传说长舌妇死后才下拔舌地狱，他这样说我不是把我比成长舌妇了吗？心里有气嘴上却不敢说。
刘老接着说：“孩子妈妈，你先把孩子的被子掖好，我去值班室把孩子的病情诊断写下来，一会你过去看。”李燕应了一声回屋看小亮去了，郭浩两人则随着刘老回到了值班室。
到了值班室刘老也不说话，拿过桌子上的纸，笔就写。写完后把纸摊在桌面上对着郭浩说：“小郭医生，你也把你写的拿过来咱们印证下吧！”
两张纸并排放在一起，郭浩纸上写的病因是：先天不足，肾精亏虚，心窍不通，神失所养，肝失调达，升发不利。刘老纸上写的病因是：胎中受热毒侵扰，肝肾亏损，后天失养，气血虚弱，心气不足。
再看治疗方案郭浩写的是：补肾调肝健脾醒脑开窍。刘老写的是：补肝肾，强心脾，调阴阳。看完后刘老面无表情：“辩证相同，方案相仿。小郭医生，你把你的治疗方法说下吧。”郭浩见和刘老的辩证基本相同就也不谦让：“我对小亮的治疗是，紫河车补元气，针灸推拿补肾调肝醒脑，闻药辅佐开窍。桂附八味丸温补肾阳。”
听完郭浩的治疗方法刘老思忖了片刻道：“也算是得体了。看来你真不是老章头的徒子徒孙，小小年纪有这般医术也着实了不起了。”
“您从用药就能看出是不是章老的门人吗？”郭浩好奇的问。
“章老头不用紫河车，怕紫河车传播传染病。一般都用鹿角胶或者羊胎盘代替，这你不知道吧？另外章老头比较推崇陈世铎，治童昏首选都是洗心汤酌情加六味地黄丸，这个是个人的用药习惯。所以你一用紫河车我就知道你不是章老头的徒子徒孙。”刘老得意的说。
“看来您和章老挺熟的，他的用药习惯您都如此清楚。”郭浩说。
刘老立即连摇头带摆着手说：“我和他不熟！别把我俩扯在一起。”看的郭浩一脸懵。
李燕到了值班室后刘老指着两张纸条很简短的几句话就把她打发走了：“呐，着两张纸上分别写着我和小郭医生的辨证和治疗方法，基本相同。我和小郭医生也交流了，他的诊断没问题，治疗方案也不错。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就让小郭医生治，你很快就能看到效果的。”
刘老的话又让李燕慌了神，李燕怕郭浩误会忙把郭浩拉出门外解释了半天，自己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一心想让郭浩给小亮治病。弄的郭浩又反过来安慰了李燕半天，最后才让李燕相信，自己相信李燕，没有其他的想法。转身回去时郭浩在想，刘老这样大的年纪，这么高的成就，按理说为人处世应该很是得体的，怎么会说话如此的不经大脑呢？
其实郭浩一直都知道，刘老主动给小亮诊断不过是为了辨别自己到底是不是赵括。李燕走了之后，郭浩说：“刘老，马叔叔，现在我是不是通过考验了？”
马建军父亲转头望向刘老不说话，刘老却说：“诊断治疗童昏症并不能代表你正骨的手法好。小郭医生，这样说你也别生气。医生就是要严谨，医生的一个决定就可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甚至生死。就像建军这样的，有一点闪失就有可能这辈子都起不来了，甚至一直维持现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很快死去。讲实话，你现在的医术已经很好了，甚至比同样年龄的我年轻时的医术要好。但我还是不放心，我看的出来你小子现在是求‘医’若渴，看见什么样的患者都想治疗来提高自己的医术丰富自己的经验。我要就这样就答应了的话建军就成了你的试验品，既然是试验品就有实验失败的可能。我想降低失败的几率，就得更慎重的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