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碎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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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晚上，等男孩睡着之后，男人开始尝试引气入体。
孔阙则待在鸟巢里，继续他的修炼。
经过这七天的修炼，他发育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上一些，羽翼基本上已经丰满，他打算明天就开始尝试飞行。
在白天饮水的时候，孔阙曾通过水中的倒影观察自己的体型。
他现在大概有拳头大小，长得活生生像是一只麻雀和鸡崽儿的结合体，但更偏向于麻雀，整只鸟灰扑扑的。
简单来说，就是长得比麻雀和鸡崽儿都要丑。
不过他的爪子，可比两者要强壮的多，像是涉禽一类，三趾中有掌，甚至还有相对的握指，而且鸟喙是带钩子的，比起普通的麻雀和鸡，都要更长一些。
丑就丑了，不耽误修炼就行。
看了男人几眼之后，孔阙闭上眼睛，开始感应四周的灵气粒子。
灵气粒子依旧稀少，按照这样照部就搬的速度，想要将体内的棉线般粗细的灵力修到三根棉线那么粗——即突破到炼气期二层，得用上小半年的时间。
刚修炼没多久，孔阙诧异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男人的方向。
在他的感应中，空气黑黄两色的粒子不断飘入男人的身体里，逐渐在男人身上泛起一阵氤氲的紫色霞光，头顶三处大穴的紫色霞光最为浓郁。
！！！
孔阙大为震惊，这才过去了多久，男人就引气入体成功了，顺便还开辟了颅顶上的三处大穴？
跟他一比，自己引气入体的时间就长了很多。
这说明，男人的资质要比他高上不少。
不过转念一想，孔阙就把这点问题抛之脑后了。
一来，男人身上泛起的是紫色霞光，说明他灵根九成九是雷灵根，雷灵根是变异的灵根，怎么个变异法他也不清楚，但男人吸收的灵气粒子与自己并不冲突。
二来，妖的寿命可比人族长远多了。
炼气期的修士寿数大概只有一百二十岁左右，善于保养的大概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左右，但妖不同，即便是血脉低下的炼气期小妖也能轻松活到两百岁，三百岁的更是不在少数。
自己的修行速度是慢了些，但是耐不住寿命长啊。
怀着这种想法，孔阙不再在意因为引气入体而极度亢奋的男人，又投身到修炼当中。
......
翌日，因为男人要静心修炼，所以吃过早饭之后，他让男孩带着孔阙去外面院子里玩耍，不能乱跑，男孩自然欣然应允。
这是孔阙第一次从外面看到房屋的情况。
不出他所料，这是个农家小院，院墙早已坍塌，露出附近的情况：
附近的房屋坍塌，了无生机，唯有男人和男孩住的这间房子依旧坚挺。
可见房子的品质在关键时刻有多重要。
通过敏锐的视力，孔阙隐约看见了远方郁郁葱葱的山脉，但山脉中的树木似乎太高大了些，直接把山脉染成了“青山”。
男孩轻轻的把孔阙和他身下的鸟巢放在了一个石头墩子上，转而开始在院子里给孔阙捉新鲜的虫子。
等他在院子中杂草中捉了几只虫子后，便惊讶的发现，孔阙在拼命着挥动着自己的翅膀。
“哇，花花，你在尝试飞行啊~”
男孩兴奋的跑了过来，不忘把虫子带了过来。
孔阙无暇顾及男孩，他现在正在依靠他鸟类的本能尝试飞行，他翅膀的羽毛不知为何，比起麻雀的要短了一些，飞起来有些困难，但这并不妨碍他飞行。
尝试一番过后，孔阙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
“花花，你居然飞起来了！这简直是太酷辣！”
孔阙：.......
死去的老梗忽然开始攻击我怎么办？
他摇摇晃晃的又落了下来，将男孩捉来的虫子吞入腹中，补充体力之后继续飞行。
终于，经过半天的时间，孔阙完全掌握了飞行的技巧。
而现在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男人停下了修炼，做好饭之后把男孩喊了进来。
父子一同进食的时间总是温馨的，男孩跟父亲分享着有关于孔阙的事情，叽叽喳喳的说道，“爸爸，你知道吗？花花会飞啦！”
“会飞了？”
男人罕见的停下了筷子，看向了孔阙。
这不知名的鸟类一身的短羽，甚至有些毛茸茸的，它是怎么飞起来的？
而且，这鸟儿身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灵气波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妖？！
一瞬间，男人联想到了很多，他表情凝重的放下了筷子，在男孩不解的目光下走向了孔阙，并以一种奇特的目光审视着孔阙。
孔阙：......
他顿时神经紧绷，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这男人难道想掐死他？？？
自己现在的体格可干不过他啊！
孔阙瞪大了豆豆眼跟男人对视了大概有半分钟。
兴许自己是从幼雏时便被男人和男孩收养，男人潜意识认为孔阙是没有威胁的。
最终，男人把头扭了过去，并未有做出任何伤害孔阙的动作，反而重新回到座位上去继续吃饭。
“爸爸，花花是不是很可爱。”
“是很可爱，但是如果花花想要伤害你的话，第一时间叫我，好吗？”
“嗯嗯，但是我相信花花不会伤害我的~”
......
闻言，孔阙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怕自己伤害到男孩啊。
即便他心中再冷漠，也不会伤害救命恩人，况且男孩和男人还对他有养育之情。
不过他还是不要在男人面前张开鸟喙了，万一露出他的一口利齿，男人不得马上抄起铁锅砸死自己？
吃过饭后，男人佯装修炼，让男孩和孔阙去院子里玩耍，实则男人通过门缝观察着门外的景象，只要孔阙有伤害男孩的迹象，他马上抄家伙打死那鸟。
孔阙可不知道自己正处于被观察期，他打算飞起来看看附近的情况，晚点儿再回来。
正当他挥动翅膀飞到半空中的时候，下方的男孩兴奋的说道，“花花，你要去哪里啊？”
“叽叽叽叽~~~”
“你还会回来嘛？”
“叽叽叽叽~~~”
应付他几句无意义的叽叽叫声之后，孔阙选定了一个方向，义无反顾的飞了过去，几秒钟之后，身影便消失在了男孩的视线当中。
男孩似是知道父亲正在修行，不能打扰，所以并未对着屋里面叫喊，他打算自己玩一会儿，顺便等花花回来。
但下一刻，屋门却被推开了，男人走了出来。
男孩仰头对他说道，“爸爸，花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了了一句，“哎，就知道这鸟养不熟。”
“爸爸，你在说什么呢？”
男人随便扯了个理由，“我在说花花去找他爸爸妈妈啦~”
男孩摇了摇头，神色坚定，“不是，我相信花花会回来的，爸爸你快去忙你的吧，我不会乱跑的。”
“哎......”
男人叹了叹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来，他不知道如何跟儿子讲述，什么叫做分别。
一如他当初无法跟儿子解释，儿子的母亲，他挚爱的妻子，是如何义无反顾的离婚，追寻自己向往的自由和爱情，然后渺无音讯，消失在这广阔又狭小的世界。
他摸了摸儿子柔顺的黑发，回到屋子内继续修炼。
在这个社会秩序崩坏的世界，唯有实力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儿子。
......
“这里原来应该是个山村......”
孔阙飞出没有院墙的院子后，围着院子的附近飞行了几圈，看到四处倒塌的院墙和建筑材料后，他确定，这里原本是个山村。
倒塌的建筑有被人翻动的痕迹，但这个经受过强烈地震袭击的山村，目前大概就剩下了两个活人——男孩和男人。
所以孔阙断定，那些痕迹是男人寻找物资的时候翻动的。
而且这些山村的建筑风格，与他做人时所在的地区风格大相迥异，这一步证明了男人的猜想，这一次的地震的极大范围的地震，社会秩序九成九已经崩塌了。
在这里飞了两圈之后，他又奔向了山村附近的山脉。
一路飞来，孔阙感觉这里的植株跟吃了激素一样，即便是路边的野生树木也有十几米高，野草足有一人高，若是误入其中，直接可以开始迷宫探险了。
不多时，孔阙飞到了山脚。
山脉内的植株更加葳蕤繁多，相应的，灵气密度也比山村里高上许多。
但山脉之中隐约传来几道具有威胁的气息，大概在炼气期中后期。
山脉灵气密度虽高，但并不适合修炼。
对于只修炼到炼气期一层的孔阙来说，至少目前是这样。
炼气期一层鸟雀小妖跟普通的鸟雀并无太大的分别。
孔阙心念电转，决定去山脉的外围碰碰运气。
他拍拍翅膀，一头扎入了一望无垠的翠绿山脉中。
......
山脉中的树木几乎遮天蔽日，只有少许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显得山脉阴凉又阴暗。
孔阙打量着树林中大量的鸟雀同类，它们叽叽喳喳的无意义的交谈着，他只听出来一些，食物、水源、孩子什么之类。
普通动物的智商并不高，能有这样的谈论，已然是不错了。
他小心翼翼的飞行着，忽然瞥到了一星点儿刺眼的光亮，但这光亮转瞬即逝。
孔阙连忙后退，那点儿光亮再度浮现，如同钻石一般的闪亮，直刺孔阙的鸟眼。
他循着光亮落了下去，拨开地上繁茂的草叶，一粒儿黄豆大小的白色碎晶露了出来，碎晶之上正氤氲着淡淡的灵气波动，显得极为神秘。
“这是灵石碎块儿？”
孔阙小心翼翼的将碎晶叨在了鸟喙当中，运转《三花五气聚元诀》，碎晶中的淡淡灵气瞬息之间来到了孔阙体内，如万川归海一般奔向了棉线粗细的灵力。
这一小块儿碎晶，居然抵得上他吸收百粒儿白色灵气粒子！
他修行速度过慢，不就是因为吸收的灵气粒子太少吗？如果能够找到足量的碎晶，甚至是完整的灵石，那他的修行速度岂不是要翻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