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城主大人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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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个人吗？”一旁的嬷嬷再数了一遍，“是15个人啊。”
咦？
闻言，刘浅浅环顾四周。
加上她不多不少，正好15个。
她没走，那消失的那个人是谁？
刘浅浅再次确认了一眼。
是那个大姐姐，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刘浅浅挨着最近的小丫头问：“看见一个很高很漂亮的大姐姐了吗。”
瘦小的小丫头呆着脸摇头。
刘浅浅谈不上失望还是苦恼，心里怀着疑问，但庆幸更多一点。不然，自己真就完了，芭比q了。
虽说她不怕这些古代人，但能省点麻烦好办事。
刘浅浅压下心里的困惑，就察觉到有人想拉她衣袖。
是刚才她搭话的小丫头。
小丫头是真小啊，个头没她高，脸也小小的，看起来不到五岁。长的不难看，五官很精致，细心养几年会长的更好看。
话说，这里的孩子，都长得不算丑。难看也是因为过于瘦弱，干瘪，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瘦。
刘浅浅拉开衣袖，问：“怎么了？”
“你也是被买进来当侍女的吗。”
“是啊。”刘浅浅顺着话往下问：“你也是吗。”
“嗯，我爹把我卖给掏钱的大伯了，说跟着他有饭吃，但是我还是天天挨饿，不过，今天是吃的最饱的一次，你呢。”
掏钱的大伯，指的是人牙子吧。小丫头说这些时，童稚的声音里夹杂着喜悦。
刘浅浅看着小小的孩子，心有一瞬间的触动。她在说什么啊，就因为一顿饱饭，就觉得很幸福了吗。
小丫头说：“买我的大伯说，以后进了城主府就能吃饱穿暖了，我一定好好干活攒钱的，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去找我的爹娘和妹妹了。”
刘浅浅宽慰她，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柔和地笑道：“嗯，那你快快长大，等攒够了钱，就能和你的家人团聚了。”
刘浅浅和一群最大不满十二，最小也才五岁的孩子们在迷宫一样的城主府里走了近半个时辰。
远远的，听到了殿内舞乐丝竹之声，里面很是热闹。
“去回禀城主，说人已经带来了。”
张姑姑让守在殿外的侍卫传话，回头对刘浅浅他们说道：“进去后，见到城主大人，他们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有一点要记住，万万不可直视城主大人的容貌，听到了吗。”
“听到了。”小孩子们用算不上整齐的声音回答。
而张姑姑冷着脸交代完后，看也不再看他们一眼。
侍卫进去没多久就引他们进入了一间侧殿。
雕梁画栋，碧瓦朱甍。更夸张的是，入眼所见之处，就连桌子上的杯盏都是镶金的，奢侈至极。
第一次看到这种奢华建筑大房子的小孩们全都沸腾了，按捺不住好奇心左看右看。直到张姑姑再三警告他们才厌厌地垂下脑袋。
不久后，进来了一个被簇拥着进来的男人。
他一到，殿内所有人都跪下了。刘浅浅跟着跪下，她倒没真跪，半蹲着趴在地上。
这个应该就是城主大人了，刘浅浅猜测着。果不其然，张姑姑一改先前的死人脸，对刚过不惑之年的城主露出卑躬屈膝的低姿态。
很让人不舒服。
刘浅浅虽不理解古人这种伏低做小的姿态，但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大环境如此，她也不可能，也不会有那种凭一己之力改变全世界的想法。
单不说这种不知名的朝代时空，就算是她原先的世界华夏国，也是经历了数千年演化才有了人人生而平等的现代社会。
她理解并尊重古人的行为模式，但她却不打算融入其中，或者改变它。
因为她不算是个纯粹的现代人。
说她生活在现代，不如说她生活在跨世纪割裂最为严重的时代，末世后第一批幸存者。
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家人，朋友，在末世后都死了。她进入了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她要活着，只能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
除了面对人性，还要面对凶险无比的丧尸，和突然骤冷的恶劣环境。
在那个极具戏剧化的时代，刘浅浅出现了最为割裂的思想。她只遵循强者为尊的末世法则，不分对错。
刘浅浅腿都蹲麻了，坐在主位的那位洛城城主仍然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样子。
城主穿着一袭红服，靠在身后的扶手椅子上，眯眼时，眼角露出几道深褶：“张姑姑，你给我找的，就是这种货色？”
大殿里，静的连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到。
刘浅浅垂着脑袋，耳朵却高高竖着，就听到张姑姑立刻认了罪。
从她略显紧绷的嗓音里不难听出，即便是面若蛇蝎的张姑姑，在面对洛城城主时，也是紧张的。
“都抬起头。”
洛城城主发话后，底下的萝卜羔们谨记张姑姑的话，一个两个都整齐地抬起脑袋。
刘浅浅这时候才看清了洛城城主的全貌，头发枯燥随意披散，眼睛细而长，厚嘴唇，五官寻常，而一只鹰钩鼻将整张脸连在一起，衬得人十分强势，阴鸷。
单单是这张凶神恶煞的脸，小孩子看到都会被吓到。
“调教的不错。”这话是夸张姑姑的，张姑姑刚要笑着谄媚，洛城城主就有了动作，抬手虚指向刘浅浅这边的方向：“你，过来。”
张姑姑心领神会，立刻把刘浅浅旁边的小丫头带到了城主面前。
小丫头丝毫没有感受到场面的压迫感，一脸好奇地看着洛城城主。
“看到我这一张脸，不害怕吗。”
小丫头刚点头又摇了摇头。
“为什么？”
小丫头说：“城主大人是好人，收留了我，我不怕城主大人。”
洛城城主审视了小丫头一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就她了，让其他人退下吧。”
张姑姑大喜，让小丫头一个人留在殿内近身侍奉城主大人。
刘浅浅走到门口时，不放心地回头，却只看到大殿忽然垂落下来的纱幔。
虽然说是被城主大人选中就能当最高等的侍女，心里却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等离开大殿后，她追上前面的张姑姑，“姑姑，那是我妹妹，我能问问城主大人选我妹妹做什么吗，她这么小，不会伺候人，我怕她冲撞了大人物，不如你让我跟她一起去伺候城主大人吧。”
张姑姑起初不打算理刘浅浅，听到她后面的话，却嗤笑了起来，回头时高高地抬起下巴打量刘浅浅，“原来是你的妹妹啊。”
“那好办了，既然是你妹妹，那不妨告诉你一件事。”
不知道张姑姑是出于什么恶趣味心理，压低声音靠近刘浅浅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
刘浅浅一字一句听完，瞳孔渐渐放大。
同时，在她刚刚离开的那个大殿里，传来一阵令人心颤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