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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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是怎么了?”
看见璟瑟是由傅祈年抱着回来的,冬霁下意识以为璟瑟是受了伤。
她赶紧迎了上去,担忧道;“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将府医请过来给公主瞧瞧?”
“不必了。”走近门口时,傅祈年步子骤然慢了下来,对身后的人道:“让府医熬碗安神汤来。”
冬霁赶忙道:“是。”
房门关紧后,冬霁才轻声问玄穆,“发生何事了?公主真的没事吗?”
玄穆看了屋内一眼,压低声音道:“主子刚刚在路上吩咐了,今晚任何人不许入内,咱们将院子守好就是了。”
冬霁皱了皱眉,下意识开口:“若是太子有要事——”
玄穆摇了摇头,十分肯定:“不会的,就算有要事商议那不还有傅将军吗?”
“那嘉兴公主——”
冬霁越想越不对劲儿,看了玄穆半天才收回了视线,声音轻不可闻:“咱们分别不过数月,虽然我如今在公主身边当差可到底还是主子的人,你现在有什么事儿竟也瞒着我了吗?”
“成!我待会儿问秋棠就是了。”话落,冬霁作势就往外走。
玄穆见状赶紧上前将人拦住,小声道:“你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瞒着谁也不能瞒着你呀。”
他说这话那自然就是肯说了,冬霁也不着急,就那么等着。
玄穆又往屋里看了几眼,这才缓缓道来,“玉蕊烟——”
冬霁怔怔的看着他,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怪没瞧见秋棠的身影。
蕊烟是受伤了吗?也不知伤得重不重,待会儿将安神汤送来后她去瞧瞧。
玄穆低下头,哑着声线开口:“没了。”
“什么没了?”玉蕊烟抬眼看向玄穆,缓慢地问:“你说谁没了?”
玄穆自然知道她是听清楚了的。
他暗叹口气,拍了拍冬霁的肩,“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找府医。”
或是怕冬霁忘记,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提醒道:“记住了,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傅祈年将璟瑟放在了软榻上,见她不肯说话,他转身出了房门。
听见动静,冬霁赶紧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快步上前,“主子,公主还好吗?”
傅祈年摇头叹息,“屋里伺候的那丫头呢?”
冬霁反应极快,低声道:“您是说沉香吗?公主晚膳没有用多少,她怕公主饿着,现下正在厨房做糕点呢。”
傅祈年没在说话,幽沉的眸色比这夜色还寒冷。
冬霁就静静地站在他的身侧。
其实她更想进去看看公主怎么样了,也不知主子为何要站在外面,这时候不应该陪在公主身边吗?
玄穆很快就回来了。
主仆几人站在月下,良久傅祈年才缓缓开口:“她会想明白的。”
闻言,玄穆和冬霁对视一眼。
“别做什么糕点了,熬点粥过来。”傅祈年侧头,语气不带任何温度:“冬霁,去打盆热水。”
冬霁微微颔首,正欲转身便瞧见秋棠快步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主子,公主呢?”
傅祈年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有事明日再议。”
“何事这么急?”玄穆疑惑道:“跟玉蕊烟有关吗?”
秋棠点点头,看向冬霁,“嘉兴公主非要带蕊烟去南阳,沈世子怎么拦都拦不住,还被嘉兴公主大骂了一顿。”
玄穆下意识问:“太子呢?”
秋棠摇了摇头,“今夜缅军偷袭,动静闹得这么大,伤亡都还未统计出来,军营都乱成一锅粥了,太子哪里抽得开身啊。”
“我过去瞧瞧。”话落,冬霁又看向玄穆,“你去趟厨房吧,让沉香别做糕点了,熬点儿银耳紫薯粳米粥。”
玄穆点点头,转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璟瑟站在床榻前挑选着衣裳,听见身后的动静,她头也没回。
“这件衣裳好看吗?”
傅祈年点点头。
璟瑟拿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是件青色的衣裙,上面绣着合欢花,很是素雅。
或是不大满意,她又放在了一边儿,低声道:“蕊烟应该不喜欢这样的,她素日里穿着——”
目光落在紫色的软罗烟上,衣摆绣着大朵的曼陀罗,清丽脱俗,娇而不媚。
璟瑟伸出手摸了摸上面的曼陀罗,轻笑道:“这件好,她一定喜欢。”
“其实我倒是觉得她穿这件黑色的劲装要好看些,干净利落。”
“初见蕊烟时,觉得她该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说到这儿,璟瑟似想到什么好玩儿的事儿,轻笑出声,“当时她和砚礼的事儿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小燕子还叫她‘妖女’呢。”
傅祈年当时没在京城,自然不知道璟瑟口中说的这些事儿,不免有些疑惑:“妖女?那为什么后来又处到一起去了?是因为春斋楼走水吗?”
“对。”
“要是她那次没有回头来找我——”
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她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特别细心。”
“还特别仗义。”
“若是没有给她赎身,她现在应该还好好儿待在京城的吧。”
秋棠正好端着水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见璟瑟这话,她轻声开口:“公主,您别这样说。”
“蕊烟曾不止一次告诉属下,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能跟在您身边,她很开心。”
璟瑟扬了扬唇角,眼眶却渐渐蓄满了泪水,“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我该怎么向娮娮交代啊,娮娮还在京城里等着她呢。”
一滴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璟瑟看着手上的血,喃喃道:“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秋棠本想开口安慰璟瑟,可她张了张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听见璟瑟的哭声,她死死咬着下唇。
傅祈年抬了抬手,秋棠放下盆后便快步走了出去。才走到门口,泪水便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傅祈年拧了帕子替璟瑟擦了擦手,盆里的水很快便成了红色。
他叹了口气,把她揽入怀里,感受到她那有些单薄的肩膀不停地抽搐颤抖着,傅祈年心底泛出一丝心疼,唇瓣用力地抿了抿,没有说话。
哭吧。
哭出来总归是要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