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病去如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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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学路的豪华披萨餐厅，山鸡和燕子点了杯喝的，等着那个叫萧楚笙的女孩。
“是陈总吗？您等我一会啊。我刚下课，我马上出来。”接到萧楚笙电话的山鸡，和燕子特意挑选了一家大学路上特别高档的西餐厅。
才上午十点半，照道理这个姑娘应该在上课。从简历上看，是一个大二的女生。
而这周边有三所顶级名校，虽然不如东大那么厉害，但也可以排得上全国一流了，至少都是211，还有985。
附近还有一些职业学院。
“这个姑娘是哪个大学了？”燕子问山鸡。
“她的简介里面填的是这里最牛的那所985。还是经管专业的。”山鸡翻着手机，随时关注着这次校园才艺达人征集活动的后台数据，以及同期发布的兼职招聘信息。
到这个点，后台已经有超过五万人申请注册了。发来视频简历的人数已经大几千了。
相信经过几天的校园群推广，到周末会达到一个高峰。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就看见远处快步走来一个姑娘，穿得还是大厦物业监控拍到的那套服装。
“是陈少春先生吗？”走进餐厅，在靠着玻璃窗的位置上，姑娘找到了山鸡和燕子。
“是的，你是萧楚笙同学吧？这位是我的同事潘小燕。”
“叫我燕子吧。萧同学，是全日制本科的经管专业吗？”燕子直截了当，先确定对方的学历和是否有撒谎的倾向。
“燕，燕子。你们招募广告演员还要看学历的吗？”萧楚笙有点晦涩的回答。这一眼就看得出有问题了。
“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如果是就是，不是也没关系。主要看你对表演有多大兴趣，有过去的作品吗？还有没有其他特殊的技能、能力和才艺？”山鸡负责打圆场，燕子在一旁还是一脸严肃。
“其实，其实我是成人教育学院的，我们是三年制，但是也是全日制住校的。”萧楚笙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
“嗯，坦白就好。这多好啊，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也是大专刚刚毕业。”燕子笑着说。
“是吗？燕子，但是我觉得你很老练成熟，你们公司在哪里的啊？”萧楚笙问道。
“离着不远，地铁半小时能到。先说说你都有哪些作品吧，反响好的有没有？”山鸡追问道。
“有啊，最近就有一部，人家叫我参加综艺节目，整蛊游戏。在霞飞路的商务楼里。他们都夸我演技有天赋。”萧楚笙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哦。那你平时接活多吗？”燕子和山鸡会配合着切换话题，逐步打消小丫头的顾虑，让她放飞自我。
“嗯，很多呢。我什么都做过，所以好多导演夸我生活体验充分。我还干过好多兼职。如果你们以后公司要发布招聘信息，我也可以代劳的。我这里还有好多可以做演员、剪辑的同学可以用。”萧楚笙开始激动起来。
“你觉得上一次拍摄综艺节目的感受是怎么样的？你擅长预设剧本还是给你充分的空间发挥？”燕子很严谨的问话，盯着萧楚笙，像是盯着一名未来的明星。
“能自由发挥肯定最好啦。就像上次在楼梯间整蛊路人。那就是要非常厉害的随机应变。哪怕后来有很多网络吐槽，作为艺人都要学会应对。现在的网民真的很好骗，结果那个视频隔天就超过十万点击率了，还被好多好多人转载。”原来萧楚笙知道这事被发酵了，居然还沾沾自喜。
“啊？这个对你的生活没有产生影响吗？听起来好像这个栏目不是很正规啊。”山鸡温和的询问。
“会吗？我们寝室都是各管各的，反正就是混个学历。缺课也没有太大关系，我一个室友都跟男朋友在外面同居了，经常一个礼拜就来一两天。反正最后就是一个大专文凭，总归还要继续花钱去搞个成人本科的。”萧楚笙一脸的无所谓。
“这个事我也看到了，原来那个女生就是你啊。网民还在担心女生是不是被男友家暴了。”燕子显得很严肃的问她：“那个被黑的男主听说被公司停职了。”
“是啊，那天我就是穿这身衣服。你看我可以切换很多种口气说话。导演都夸我演得好。”萧楚笙说着就用不同的语音语调跟我们讲话。
“再说了，导演说，这个男的就是一个渣男，在公司里整天乱搞女生，你看他都不敢出来说话了吧。本来就是心里有鬼的。做个高管，这么年轻，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凭啥啊？早点让他离开高管，还能少祸害点女生呢。现在的高管，衣冠楚楚的，有几个经得起扒背景的。”萧楚笙一脸得意洋洋，看来被老混他们给洗脑不清啊。至于他嘴里的导演，果然，经过一番盘问，就是老混了。
“我觉得我们就应该嫉恶如仇，好好整顿职场。我有一个学姐哦，就是被他们领导一直暗示要潜她，这一年下来都抑郁症了。”萧楚笙的观点，让山鸡和燕子大跌眼镜。说她什么好呢？或许正义感也是有的，只是用错了方向吧。
“我听说那个高管是冤枉的，他们公司已经派律师去调查取证了。你还是多加小心，这种事情，要是遇到一起，收到律师函，打个官司都要花好几个达不溜呢。”燕子用女性特有的关切，一脸慈祥的看着萧楚笙。
“真的吗？会这么严重吗？”萧楚笙此时显得有点慌张了。
“那我那天才收了他们五百块钱，看来我收少了，我要找他们给我加钱！”萧楚笙说着就开手机联系她口中的大导演潇哥。
“潇哥，上次那个视频，我收到律师函了，你说没问题的，有啥事都可以找你。你要给我托底打官司哦。”萧楚笙一下子就显得很凶悍的样子。果然电话声中传来那让人恶心且油腻的老混的声音。
“啥，哪个律师事务所的，等我回去拿给你看啊。不管，反正你要负责到底。还有这个事，你要给我加钱啊。我可是背负了好大的压力。”萧楚笙旁若无人的打起了电话。
“哦？有新的活给我啊。好啊好啊。这次要六个女生？一万块？行。啊没事没事。您多给我点活，我赚到钱了，我自己解决。嗯，好，好。如果收到律师函，我就找个化妆师，去医院住两天。没事了。没事了。”
“看，解决了。谢谢两位老板。我这里朋友多，我搞得定的。只要多给我活，我可以做的很好的。你们看我刚才电话里讲话是不是角色转化非常自然？”萧楚笙又恢复了一副弱女子的状态。
“棒棒！”山鸡伸出大拇指。侧面的燕子斜眼瞪了他一眼。
“我会重点跟公司推荐你的。我还有几个面试，我相信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好演员，我觉得你应该朝着自己做主演，同时培养手下，去考个演艺经纪人证书自己带团队的方向发展。”山鸡一串脱口而出的鼓励，让萧楚笙更加得意洋洋。
等山鸡和燕子回到公司，给我看山鸡的眼镜运动摄像头拍摄的内容时，我也想吐了。
正好李老头又来我们办公室了。我约他来的，还有小悠。
我和李老头、小悠分享了这位奇葩女主的视频。
李老头笑而不语，小悠也是直摇头。我想这个证据提供给公司法务部，应该足够发挥作用了吧。
结果，李途波却有不一样的观点：“从行政管理上看，只要证明自家员工的清白就没事了。如果跟一个想赚点零花钱的小女生去斤斤计较，有失我们大公司的格局。”
小悠也说：“确实，从我们人事部的角度讲，宇经理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这种资料我们做内部封存就好了。毕竟没有给公司带来啥实质性的经济损失。”
还能这样？宇思德不需要精神损失补偿的吗？
就是这样。因为这个事情，不超过一个星期，就几乎没有人去在乎了。多大点事，面对每天舆情沸腾的各种内娱塌房，明星私生，焦盆放毒，世界各地战火不断，这点小八卦很快就淹没在汹涌澎湃的网络大潮中。如果一件事有那么容易让一个人长期出名，那天天有人去造假新闻了。
这事真的就像病去如抽丝，很快就翻篇了。而丘山飞的视频在我们的帮助下，他做起了自己的私人账户，花了几百块钱给他推流，竟然还被平台选中，做了一期重点推荐，达到18万的阅读量，过三万的点赞和数千个转发。新账户首个视频如果能够达到这样的数据，本身就值得继续经营下去。
而李途波，夏小悠就和我一起在咱们37楼的会议室，一位一位接待想要离职的同事。因为到岗不到一个月，王晓娟等三名成熟女主播，直接就不来上班了。打了个电话就自动离职了。提前一天，连胸卡之类的都通过同事留在公司转交给我了。
两位应届生小姑娘倒是愿意和公司聊聊。一位是商勤，一位是周芷瑜。招聘她们进来的时候，我看重的是她们来自鲁省的艺术职业学院，也是艺考生，有舞蹈天赋，有不错的颜值，也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