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难道他们两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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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江丞之就已经拍完办公室单人的戏份了。
黄恩到的时候，剧组气氛有些凝重。
“cUt！”导演大喊一声，让江丞之先下场休息一下。
江丞之起身离开办公椅，走到场外，和黄恩站在一排。
黄恩偷偷瞥了他一眼，尴尬地挥了挥手：“嗨。”
江丞之迷茫地看了她一眼，也回道：“嗨。”
……
沉默。
就在黄恩想要挑起什么话题结束这尴尬的沉默时，她看到编剧向她招了招手。
如蒙大赦的黄恩松了口气。她刚要和身旁的江丞之假意告辞，又听见导演在远处喊道：“江丞之！黄恩！你们都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走到布景内，听编剧讲戏。
“一会儿先拍你们两个的戏。我给你们讲个戏，你们争取一次过啊。”
“上一场戏呢，时铮在公司忙了一天董事会的事，十分疲惫。这一场戏，他半夜回到家，老毛病胃病又犯了，给欧源打了个电话后就晕过去了。”
黄恩点点头。
这是她的第一场戏——
男主生病，半夜打电话叫医生来治病却又不配合；
医生后半夜到他家，叫醒好不容易睡着的病人，只喂了片药就让他接着睡的——
奇妙戏份。
黄恩记得很清楚。
这两个人好像都有什么大病。
“一会儿，时铮虚弱一点，欧源着急又无可奈何一点，好吧？你们先排练一下，我们一会儿直接拍了。”
说完，编剧就抱臂坐在凳子上，抬头示意他们排练一下看看。
黄恩关闭光脑上的剧本，看向不知道想到什么，睫毛止不住颤抖的江丞之。
“那……我们开始？”
“……嗯。”
……
*
正式拍摄。
欧源匆忙赶到时铮家，熟练地输入密码。
他径直走到卧室门口，推开卧室门，走到生病躺在床上的时铮床边。
看到好友没什么大碍后，才偷偷松了口气。
“我说时少爷，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半夜给我打电话。”
时铮缓慢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头，双手抱胸，嘴上嫌着麻烦，眼神却透露几分紧张的好友。
“你来了。”
“废话，你大半夜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欧源上下扫视时铮的状态，神态狐疑地问：“你不会又一天没吃饭吧。老毛病犯了？”
时铮坐起身的动作一顿，平淡地回复：“吃了。”
“那就是没吃。”欧源无奈地问：“那药呢？药总吃了吧。”
说完，他看向安静的时铮，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会又全吃完了吧？你助理呢？怎么都不看着你？”
时铮还是没有反应。
欧源看着他这副默认的样子，绝望地闭上双眼，揉了揉眉头，“没事，我带了。我先去给你做点粥，你先喝一口。”
“不用。再加点药量就行。”时铮匆忙抓住欧源的手腕，制止好友的‘小题大做’。
欧源回头，一贯摆着斯文微笑的脸上，带了几分认真：“时铮。”
“你是不是又严重了？明天去我那做检查。”
时铮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承认：“没有。”
隔着眼镜，欧源的目光紧盯着不配合的病人，威胁道：“你要是不配合，我就……”
时铮默默收回手，装没听见。
欧源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卧室去煮粥。
“cUt！可以！”导演一声‘cut’将两人拉回现实。
黄恩重新开门，回到卧室，等待导演回看刚才那一条的效果。
余光看到江丞之坐在床上看着手心发呆。
“江老师？”
“江老师？你没事吧？”
江丞之回过神来，发现黄恩在向他挥手。
不远处导演和编剧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江丞之瞬间红了满脸，匆忙下床，站到一旁。
编剧，同时也是原着作者看着两人奇妙的氛围，若有所思。
突然灵光一闪，她好像懂了什么。
之前没注意，现在一看，确实有点……
难道他们两个是……？
……
此后几天，编剧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两人身上。
照常拍了一场‘半夜给男主角看各种病’的戏后，黄恩坐在临时搭建的休息区喝营养液。
这是这些天的保留项目——15分钟的午餐时间。
由于星际时代食物匮乏，人类基本靠营养液维持必要的营养。
今天她带的是淡绿色，苹果味的营养液。
黄恩默默喝着手中的营养液，尽量忽视编剧有如实质的目光。
然而，不到一分钟，她就喝完了营养液。为了不跟编剧尴尬对视，她只能将目光放到身旁还没喝完的江丞之身上，开始放空。
被黄恩注视的江丞之像只惊弓之鸟，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他僵硬地回看了黄恩一眼。
见她只是放空而已，他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按下心底莫名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注意到江丞之的表情，编剧捅了捅一无所觉的导演，暗示他观察对面的动作。
编剧：……（你记得我昨晚说什么吗？）
导演：……（你在说什么？）
编剧：……（我就说他们有种奇怪的cp感吧，你说他们是不是…… ？）
导演：……（你在说什么？）
编剧：…… （他们是那个啊！是吧？）
导演：……（你到底在说什么？）
编剧：……（太像了，太像了，是真的那个吧！）
导演：……（你要不张嘴说吧。）
编剧又暗示地眨了眨眼睛，等导演回复。看他跟傻了一样什么也没明白，她气愤地直接拧了下他的大腿。
导演：“啊！”
黄恩和江丞之闻声看向导演。
导演一脸扭曲，摸着自己的大腿，一句话不敢说。
编剧打着哈哈，聊起接下来的戏。
……
下午只有江丞之有戏，黄恩拉了个小板凳坐在导演旁边默默学习。
她看着总裁面无表情地从5d打印的车上下来，看着群演记者们举着打印的话筒麦克风疯狂地围了上去，但被群演黑衣保镖们阻挡着丝毫无法靠近。
然而总裁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一切，只管迈着长腿，冷酷、生人莫近地往前走。
镜头的最后一幕是男主角面向落地窗，听见响铃声接通电话，淡淡地说一句：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
“cUt！”
导演的一声“cut”，预告着今天的任务正式结束。在场的四个人终于可以下班了。
黄恩看着全息屏幕里的江丞之，发现屏幕里江丞之也转过身来回头看她。
经过这些天一起拍戏的磨合，聊天和‘吃饭’，他们两人熟悉了不少。
更别说，他们还肢体接触好多次，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好兄弟了。
黄恩对江丞之竖起大拇指，露出社交微笑，“很棒！”
江丞之也随之放松了似的，缓慢地勾了勾嘴角，走到黄恩身边。
导演收拾完东西，走到自以为隐蔽地观察的编剧身边，好奇地问：“老婆，看啥呢？”
编剧吓得一个激灵，匆忙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回家！回家！”
说着，她推着导演急忙离开片场，同时一步三回头地提醒两人：“早点回家，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他们是夫妻？
她居然才知道！
黄恩呆滞地挥了挥手，告别导演和编剧。
对哦，下班了，赶紧回家了。
黄恩突然反应过来，打破安静：“江老师，今天晚安，好好休息。”
“晚安。”江丞之呆呆地回应。
马上又补上一句：“明天见。”
然后一动不动，看着黄恩的身影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