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杯酒释兵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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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曲白鱼的欺君之罪根本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君威何在?”
景元帝冷冷说道。
元彤儿继续道:“不仅不罚,还要封。”
“封?”
“是。”
元彤儿点头道:“封他一个将军,与骊洲王一同将现在骊洲的困境解决。待到乌恒退兵,他们功成,父皇便找个替曲白鱼庆功的借口,将他引入上京、再封他一个大将军的身份!”
“一封再封?”
这下连汪丛也有些犹豫了。
他是曲皇后那边的人,自是不想曲白鱼的事情发酵、事大之后,最受牵连的将是曲皇后和太子元若。
能替景元帝找到一个不杀曲白鱼的借口已经是难上加难了,如今再要一封再封,连汪丛都觉得不要太得寸进尺的了。
元彤儿平静道:“封他大将军王,骊洲王手中的兵权便可削一为二。”
“你当曲白鱼比他老子好对付吗?”
景元帝转身回到了御案后,虽嘴上这么说,心底却已经有了动摇。
曲白鱼那孩子,他亲眼看着长大。不得不说,曲寒山是个有福气的,养了这么一个心机与谋智俱佳的孩子。
再看自己的孩子。
底下的那些小孩们自不必说了。
只那几个大的、常在眼前晃悠的,心机多的仁心不足、仁心够的谋智又不行,谋智行的……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元彤儿,不禁又叹了口气——又是个女儿!
元彤儿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继续道:“他再是有心机、有城府,他也不过是个臣下。年纪又尚浅,何况身带欺君之罪……
您将他先封赏哄到京来,再算总账,骊洲的兵力已经被分来了,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
忠于骊洲王的不过是那些领头的将士,底下的兵忠的还是能给他们饭吃的父皇呀!”
她说着偷看了景元帝一眼,见景元帝的面色越发的缓和了,心里便也越加的有了底。
“等待您将兵力收了回来时,他们不就知道您的厉害了?谁还敢轻易的招惹您?”
景元帝突然大笑了起来,道:“依孤看,还是咱们的瑞安公主厉害!”
他笑罢,微微叹出一口郁气道:“那群老家伙,都太过周正古板,不如你这没怎么用过的新脑袋、狡诈!”
汪丛也跟着笑了,道:“殿下这是用了兵法吧,兵不厌诈!”
见他们都笑了,元彤儿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道:“是薛夫子教的好。”
景元帝点点头,“薛文修是个难得的人才,若是他尚在前朝议事,倒也用不着叫你来了。”
他顿了顿,便让汪丛拟旨。
“既然太子也回来了,薛文修便官复原职、继续辅佐太子吧!”
元彤儿起身要退下,景元帝又嘱托她不要去见曲白鱼,想是还是害怕自己闺女被哄骗了,再耽误他的大计。
元彤儿都一一应下了。
接着便是景元帝带着几个心腹大臣排了一出好戏,一道接着一道的旨意往骊洲送。
繁华上京的长街上一匹接着一匹的快马飞奔而去,斥候一边举着旨意狂奔、一边将旨意大声宣读供天下人得知。
街头巷尾便都是议论此事的人,只是第一道旨意还未分析透彻,第二道旨意便又送了出去。
直到最后,曲白鱼被送上了断头台,好戏这才算正式开演。
“怪不得……”
临着菜市场那条街的酒楼上,一袭白衣的元芜看着景元帝的那出大戏,不禁笑道。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元彤儿到底要做什么。
景元帝不愿意见元彤儿,她就故意让时无期将自己去骊洲报信的行踪暴露,为的就是借别人的告密让景元帝自己来找她。
元芜的折扇在胸前晃荡着,往日就看的出来元彤儿鬼点子多,这次才是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了。
风眠在一旁若有所思道:“据说是有人在朝堂参了六殿下,说她的人跑去了骊洲,似是通风报信。
陛下发了好大的怒,立时就将六殿下叫了过去。等六殿下出来时,嘴角还有丝血迹。”
他说到这儿不禁有些佩服。
犯了错能从景元帝那儿全须全尾走出来的,除了长公主元果儿,六殿下倒是第一个!
元芜忽的冷笑一声,道:“有点血迹?为了曲白鱼,她还真豁的出去 ……只是不知道曲白鱼又会为了她做到什么地步了!”
“明眼人一眼都能看的出来,骊洲的困境怕本就是骊洲王为了解救曲白鱼找的一个莫须有的借口。
曲白鱼此次脱险之后,怕是骊洲的势力更加难以遏制了。”
风眠不解,这件事,他相信景元帝绝对会哦想到大的,却为何要还要依着元彤儿的几句空话就放了曲白鱼。
元芜手拿折扇抵在了下巴上,微微沉思片刻,向来多疑的景元帝,怎会如此轻信一个丫头的空话?
他忽然了悟。
要么是景元帝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拿捏曲白鱼、拿捏骊洲,要么就是他已经穷途末路、垂垂暮也了。
但无论是哪一个,景元帝接下来应该是要加快南凉与东壶的联姻了!
“看来,我们也要加快步子了!”
曲白鱼在菜市场上临危受命,又由汪丛作为监军与曲白鱼一同回了骊洲。
城外十里坡,元彤儿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曲白鱼的马队来时,老远就看到了一袭华服的元彤儿。
他连忙下马奔了过去,刚到近前就将她抱了起来甩了一圈。
随行的人知趣的离的远远的等着了。
“我听说,他打你了?”
曲白鱼将元彤儿好好放下,手就伸到了她的脸颊上摩挲着她的唇角道。
“疼吗?”
元彤儿点点头。
“疼,都出血了!
不过一巴掌换你一条命,还是值得的!”
元彤儿忽然的示弱让曲白鱼不禁心中莞尔,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但眼底依旧笼着微微的心疼。
“下次不要这样了,若是一个没有处理好……他那样性情的人,你还是离得越远越好。要不……”
他说到这儿,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打算——他始终觉得元彤儿留在上京城不安全。
话未说完,元彤儿忽然捧着他的脸颊,将他拉低。一个极轻极浅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
“你才是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