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恰似故人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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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无数飞针从韦妙真的手中射出,径直射向众乐姬额间。一众乐姬应声倒地,连惊恐的机会都没留给她们。
“何故都杀了?”
门外走进了一个花枝招展的鸨娘,捂着鼻子招呼龟公来抬尸体。
韦妙真道:“她的身份会给殿下招来灾祸……这批人里有新来的,我怕。”
尸体瞬间被清理的干净,屋内也只剩下了韦妙真与鸨娘二人。
鸨娘走近了她的身边,替她捋了捋被寒风吹乱的碎发,缓声道:“难为你了。”
……
元彤儿从噩梦中惊醒,发现汗水早就打湿了衣衫。
这一夜睡的很沉,是整个身体都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噩梦,惊醒之后又瞬间忘记了。
她的身子虚的很,骨头都像是软了一样。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元彤儿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细细打量起来。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她的身下是一张柔软的大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最是不凡。
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她强撑着立起了身子,这才发现身下铺了好几床绒被,柔软的不像话。
若是从前在自己家,这样的寒冬腊月,这样的床铺,她一定舍不得起床。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穿越了,还穿成了一个杀人嫌犯,遇到了一个心狠手辣又变态的官儿!
元彤儿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越看越觉得不真实……她不应该是在雪地里或者是大狱里吗?难不成又穿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元彤儿打算这次得立刻、马上搞清楚现在的局面,若是行情好再说,不好就得立马跑路,谁知道她是不是死后进了十八层地狱了……
没错,之前那个变态说不定就是那一层的阎罗王呢!
想到这儿,元彤儿立马下了床,踉跄着跑到了窗边。
窗外很静,静的有些不真实。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夜,连一丝脚步声都没有。
元彤儿伸出一只手指想要轻轻戳破窗纸,细微的响动却惊动了外面的人。
“谁?”
一个年轻的女孩惊道。
元彤儿立马停了下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怎么了?”
又一个人的声音问道。
之前的年轻女孩回:“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响,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会不会是里面的……”
她说着,便传来脚踩雪地的声响,似是要过来查看。
元彤儿心头一紧,提着一口气就要返回去。
“哎?不用!你看她那模样,都昏睡两天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呢!”
另一个人叫住了那个年轻的女孩。
“不用管她。咱们殿下带回来的这样的女子还少吗?”
年轻的女孩似乎被她劝住了,脚步折返了回去。满是好奇的问道:“从前殿下带来的可都是好好的,怎么这次……”
另一个也深觉奇怪,道:“谁知道呢。不过,整个上京城谁不知道,瑜郡王最好肤如凝脂的纤弱女子……我瞧着这个也是!
不过这样的女子多是红颜薄命,来的那几个不都没几天就……”
元彤儿正听的起劲儿,她说到此处忽然闭了嘴。好在那个年轻的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继续说道:“红颜薄命?不见得……”
年轻丫头顿了顿,似左右瞧了瞧,声音便低了些许,“上次那个,被我不小心撞见了。就在后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打断了腿……还是垫着砖头打的,腿都变形了……可吓死我了……”
她说的绘声绘色,元彤儿听的也如身临其境,一双变了形的玉腿直在脑壳里晃荡,令她十分不适。
果然是个变态!
元彤儿捂着嘴,不禁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来。
从那二人的对话中,她得知了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被那个变态救活了,而救活她的目的,元彤儿只觉得不寒而栗。
变态当然为了折磨她才救活她,不然还能因为啥?!
受水刑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每每回想起来,都让她备感绝望。
她得想办法逃,她可不要被打断双手双脚变成了人彘后再被送去千刀万剐!
一阵脚踩积雪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就听外面的仆人齐齐道了一声殿下。
元彤儿忙回到了床上装睡起来。
脚步声有些杂乱,进来的大概有四五个人。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元彤儿尽量调整着呼吸、使自己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
一阵药香袭来,似有清心的妙用,元彤儿忐忑不安的心顿时静下了不少。
带着药香的那人坐到了她的身旁,微凉的素手将她的手腕移了过去。
纤纤玉指轻按在了她的手腕处,一股沁凉自脉搏涌入,让她的心走安定了些。
“怎么样?”
是那个变态瑜郡王的声音,音色中还带着些许的焦急。
诊脉的玉指微顿,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并没有立刻回复瑜郡王的问题。
元彤儿的心瞬间揪在了一起。
“……好了。”
竟是个女子的声音。
“那她为何还不醒?”
瑜郡王问道。
女子话不多,性情也是高冷的那一挂,一边开着方子,一边说道:“想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元彤儿咯噔一下,呼吸都断了一截。这人就差把她已经醒了直接说出来了。
曲白鱼闻言微滞,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元彤儿若有所思。
妙手素问将一纸药方递了过来,惜字如金道:“一日三次。”
崔小乙接过方子便着人去抓了药,并询问素问:“她还没醒呢,今日就吃吗?”
素问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道:“问你家爷。”
崔小乙闻言不明就里,“你是大夫还是我家爷是大夫啊?”
素问也不理他,扛起药箱子就往外走。
崔小乙轻啧一声,满是无奈,谁让人家是闻名遐迩的女扁鹊、女华佗的,能耐大了性子自然也就大了。
连自家主子都敬她三分,他自然也不敢造次了。
曲白鱼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舒缓了,视线却没有从元彤儿的身上移开半分。
他缓言道:“去送送素问先生。
另外让徐慧把药煎了送来,本王就在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