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的白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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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脚印,是军靴。大概四十三码,男性。他那会应该就是在这里趴下,然后开枪射杀了被害人。他当时应该是安装了消音器,然后趁乱离开。”
说着安子皓外套一脱,刚准备顺手扔到一边,结果又想起来这是沈辰的衣服,动作立刻顿住,弯下腰把衣服扔给陆知阮,“给你家教授把衣服拿好。”
陆知阮轻嗤一声,不过没有反驳,只是反问道:“你自己去能行吗?”
安子皓双臂撑着管壁,一使劲将自己甩进了通风管道里,“你要是想穿着白裙子来拖地我也没什么意见。”
“慢走不送。”
通风管曲曲折折,安子皓顺着脚印一路慢慢的摸索过去。不知道走过了多远,在安子皓拐过第三个弯的时候脚印消失了。
而眼前的是另一个房间,安子皓飞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一层的地形,确认这是一个并没有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房间。
整个四楼除了一个大宴会厅以外,还有一个吸烟室和一个棋牌室,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型休息室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虽然此时这里空无一人,但是茶几上的三个水杯和监控画面都在告诉安子皓,这里曾经有三个人在这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就是说除了那个上帝和穿军靴的男人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在这里。
安子皓眯起眼睛,大屏幕上的十六个监控画面包括了七楼和九楼的走廊、十一楼的小宴会厅、四楼的大宴会厅和其他楼层的一些房间内的监控。
此刻他看见沈辰几人推门进入了宴会厅与陆知阮汇合,正当安子皓准备转身返回时,目光一瞟,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九楼的监控视频里。
他又靠近了一些,监控画面的像素一般,但安子皓还是勉强能分辨出这个人的面容。而这个身穿白裙的女人,似乎并不是他所见过的面孔。
她敲响了9005的房门,安子皓不知道住在这间屋子的人是谁,但开门的人显然没有要请她进来的意思。白衣女人对着门内的人比划了一个用刀抹脖子的动作之后,迅速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安子皓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但等待了几分钟后,白衣女人就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在任何一个监控画面里出现过。
顺着原路返回,安子皓跟在这里等他的大家说了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切。众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先前往九楼一探究竟。
此刻的九楼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9005是祁歆所在的房间,众人赶上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瘫软地倒在夏芷的怀里,颤抖着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索命也别来找我……”
夏芷拍打着祁歆的后背,虽然是在安慰祁歆,但看上去她自己的精神也有些恍惚,眼神格外呆滞。
陆知阮和宋辜晚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来季春晓的那个故事。
而另一边,池文澈、池云熠和季春晓站在9009的房间门口,面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季春晓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神恐惧的看向房间里。她依靠着墙壁,似乎马上就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滑落在地上。
9009是石野的房间,而现在房间里就如同被暴风雨席卷了一般。
花瓶被砸碎,碎片和鲜花散落了一地。挂在墙壁上的油画也被粗暴的扯下来扔在地上,被子和枕头上全是鲜血,因为床单的移位也从床上掉了下来。
窗帘随着狂风呼啸而翻飞,林斯泽和黄子珩两人都在房间内。
黄子珩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林斯泽站在阳台上,他的拳头都紧紧的握住,似乎是在悔恨什么。
就在祁歆发出尖叫之后,他们都从房间里出来观察是什么情况,同时也听到石野的房间里传出来了他惊恐的的喊声。
黄子珩和林斯泽最先反应过来去开门,但是门似乎被反锁了。池文澈没有犹豫,让他们让开之后一脚踹开了房门,可映入眼帘的却是石野一身血迹,直挺挺的从阳台上掉了下去。
林斯泽最先冲进去,却连石野的衣角都没摸到,他就那样坠入了滔天的巨浪里,老天爷此刻也应景的飘起了细雨,似乎在为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感到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死人!不是说遵守他的规则就没事了吗!”黄子珩崩溃的揪住林斯泽的衣服,“再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都会死在这里!”
林斯泽眼镜后的目光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样,那双像狐狸的眼睛再也没有了狡黠的光。
广播滋啦作响,上帝戏谑地说:“忘了跟大家说明一下,由于说书人的疏忽,他忘记通知各位,一号玩家石野在昨晚也死亡了。现在将这个错误修复,请各位游戏继续,说书人请记得不要暴露过多的信息哦,不然……”
上帝的话语将矛头指向了林斯泽,而他惨白着一张脸,给出的答案让众人的心如坠冰窟:“是的,昨晚的游戏,在杨澍被判定死亡之后,石野也在游戏中死亡了。”
安子皓拨开站在门口的池云熠和池文澈,他打量着整个房间。
门锁有暴力损坏的痕迹,已经无法正常关闭。按照池文澈的说法,在他踹开门之前,这扇门是从里面反锁住的。
门是被石野自己锁住的吗?
根据他们自己的描述,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由于上帝在晚上的威胁过于成功,没有人前往别人的房间过夜,石野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池云熠说他们看见石野的时候,他的身上全是血;季春晓还补充说:石野的后背右侧插着一把刀。
假设石野昨晚没有锁门,凶手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来并在房间里与石野发生冲突。并且他为了不被发现,还细心的在里面反锁了门。
这个时候石野要不是已经睡着了,要么凶手是他认识的人。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安子皓更倾向于第二种情况。
现场血迹最多的地方在床单上,说明石野应该是躺在床上的时候被凶手袭击。
显然凶手捅的第一下是不致命的,要么是他故意没有捅到要害部位,要么就是凶器本身不足以一击毙命。
石野应该试图呼救和反击,但可能由于房间隔音效果太好,隔壁的人并没有听到他的呼救声。
两个人实力应该差距不大,所以在缠斗中摔碎了花瓶、撞翻了椅子。地毯上有一些滴落状的血迹,墙上也有一两个不完整的血手印。
直到最后,阳台的玻璃门被砸碎,在门框残留的碎玻璃上也沾有一些血迹。
“你们谁住在他隔壁?”安子皓扭头,冷眼看着这些人。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池云熠率先回想起来,“他旁边住的人,原本是杨澍。”
“也就是说他旁边的房间现在是没有人的。”安子皓磨了磨后槽牙,怪不得没有人出来之前没有一个人听到石野和凶手搏斗的声音。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是,凶手是如何离开的现场。
安子皓走到阳台上,假设凶手把石野从房间内踹到阳台上,此时的石野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反抗了。凶手把石野架在阳台上,然后将凶器捅进他的后背,疼痛的喊声终于吸引到其他人来开门。
阳台的栏杆并不高,在安子皓腰的位置。他估计了一下石野的身高,如果他当时已经陷入失血性休克,那么确实很有可能像他们所说的直接跌落在海里。
但这个时候他们在外面敲门,凶手已经不可能再从大门离开了,而房间里也没有宴会厅里的那种通风管道供他逃跑,目测这里也没有密道存在的可能性。
他只能从阳台这里逃跑,而两侧的阳台虽然距离不远,只要身手矫健是完全可以从这里跳到隔壁的阳台上的。但他肯定不会跳入旁边的9007号房,因为现在外边全是人,这样他没有办法逃走。
而跳到9011的阳台,他也没办法直接离开。只能选择更远的房间,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溜出来。但这样的风险是无法估计的,保不齐他们会检查周围的房间。
当然,他还有一种更简单的选择。
安子皓探出头,观察着楼下8009号房间的阳台。如果他是凶手,从楼下逃跑是最快离开现场的选择。
思考间,陆知阮的脸出现在楼下的阳台上,她仰着头对着安子皓摆了摆手,“整个八楼的房间,只有这间屋子的门是开着的。”
那就应该是这样没跑了,除非凶手已经想到了这些并且故意给他们开了扇门。虽然不关门的这个行为也很刻意,但至少方向应该是对的。
陆知阮仔细观察着阳台栏杆上的扶手、茶几和小沙发,并没有发现脚印,很有可能是被凶手擦掉了。
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萦绕在心头,陆知阮一边上楼梯一边思索。
凶手为什么没有一击毙命?
如果是一起住在九楼的动手,首先排除祁歆,因为安子皓看到了有一个诡异的白衣女人敲开了她的房门。
夏芷同时也可以排除,她和祁歆算是相互有一个不在场证明。
其他的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出现在走廊里,并且是在石野发出惨叫之前,这四个人也可以排除嫌疑。
但如果是上帝的人动手,首先这个人有一把带有消音器的枪。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杀掉石野,根本不用闹出这么大动静。
现在这样就好像,要他们亲眼看着石野的死亡一样。
还有就是,陆知阮停下脚步,楼梯间里挂着的那个8F的牌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样的房间安排,简直就像专门为凶手留下了一条逃生通道一样。
刚回到九楼,就看见夏芷指着沈辰破口大骂:“你们不是警察吗!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陆知阮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上前握住夏芷的手腕甩到一边,挡在沈辰面前,“夏小姐,麻烦你冷静一点。我们确实是警察,有义务保护你们的安全,但同时我们也是受害者,麻烦你也体谅一下。”
忽然陆知阮脑子里像是过电一般闪过了一个想法,她扭过头看向沈辰,急于向他求证,“他知道自己是受害者!石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着急离开的。”
沈辰闻言,仔细回忆起石野当时的行为。
林斯泽在宣布天亮了之后,公布了当夜杨澍游戏死亡的消息,当时石野的脸上表现出一种无语又有一些火大的表情。
但在杨澍在现实中死亡之后,上帝宣布了杨澍是因为恶魔的选中而死,并且说各位可以回去休息,但游戏仍然在继续。
祁歆率先无视了他们不要单独行动的劝告,拉着夏芷离开了宴会厅。接下来就是石野,他当时的表情凝重、不安又有一些着急。
“他猜到了自己很危险,因为凶手很有可能从宴会厅里的通风管道射杀他。所以石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把门反锁了。”沈辰猜测道,“他以为这样就安全了,但凶手还是通过某种方法进了房间,并且杀死了他。”
“阳台!”陆知阮眼神一亮,对着房间里的安子皓喊:“阳台玻璃门的碎片多数在里面还是外面?”
安子皓闻言,仔细研究了一番,“在里面的多。”
得到答案的陆知阮和沈辰两人点点头,确定了石野在游戏中的身份。
而在蹲在地上研究玻璃碎片的安子皓突然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其中几块碎片上的血迹很有规律,而且感觉可以拼凑在一起。
这么想着,他把这样的碎片挑了出来,把边角和血迹吻合的碎片拼在一起。
于是安子皓得到了石野的遗言。
很简单,只有一个字母:Y。
一道炸耳的雷声响起,刚刚分头行动的四个人再次聚首。
“玩的开心?”其中的那个少年懒散的递给男人一张纸,示意他擦擦脸上的血。
“啧,还是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