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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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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走过去,这时却看到一人朝着这边跑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那边的魊,眼眶有些泛红,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看着他朝里面跑去。

有胆子进来的人想必是有些实力护身的,暂时不用太过担心,径直朝着苏绥的方向而去,见他站在那里看着那边打斗得如火如荼的地方。

“我们真的不用过去帮忙吗?”

“这是他们自找的……”短短一句话也懂了岑潇是何意,再一次看过去却见一人挡在魊跟前拦住了它的去路。

看着并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垂着暗淡的眼,紧接着抬起眸子看向这人,自己尚未说话,那边的人却是看着楚寂无冷声说着。

“楚祭司你来做甚?”语气说不上来的怪异,似乎又带着敬畏又带了一丝轻蔑。

“你不能这么下去了,会遭到反噬。”楚寂无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如此说道。

“你说我现在这般还有回头路吗?”那魊如此说道,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深呼一口气一把推开了楚寂无。

一时不慎跌倒在地,方才他看向自己手的时候注意点他手腕上的伤痕,忙得站起身跟着他,捂着胸口那处灼热的疼痛紧紧跟在他身后。

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可不能就这么跟丢了,魊感觉到身后这人跟着自己,死死拧着眉加快了速度。

“你别再跟着我了!万一你出了事我可不能处处保护你!”

楚寂无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跟在魊身旁,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的苏绥见到这一幕稍微很是不解,却没有多问什么。

岑潇却盯着他们的背影有些不解,总觉得其中那人的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时间没想起来。看着有一些东西朝着外边走去,赶忙上前将它们困在这一个地方。

“这么搞下去,都不知道何时是个头?”苏绥秉须是解决完一个之后,看向一旁的岑潇依旧是那种的表情,没一会儿就听他说着。

“现在只能等人来了,要是我们都离开了此处,那真的就无人守着了。”

眼尖看着一个暗戳戳走进茂密的森林之中,妄图躲过他们的眼睛,苏绥见这边的东西越来越少,全都往前面一个方向冲过去。

沉声说道“你在这守着,我就前面看看。”本来他们俩的实力就已经够强了还堵在一个地方,有些不合理了。

赶忙跑了过去,盯着那边的几人,只是眉微蹙,脚步并没有停歇挡在那几人跟前,顿时一抬刺了上去,眼见着这些东西全都要朝这边过来。

凌空绘着符胆,立马甩了出去,一下子将面前地冲上前的鬽,魃消灭的干净,站在身后的小铃铛见这一幕拍手叫好!

只有站在一旁扶着晏梧桐的季礼看着很是熟悉的符胆微微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家的符箓这人怎么会?

“阿礼,怎么了?”站在一旁的晏梧桐同样看到苏绥绘着的符胆很是不解,这不是他,澹台家明令禁止的吗?

“就是有些事情要问问这人。”季礼看了一旁的晏梧桐,见他同意之后缓步迈向了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的苏绥。

“你所绘的符胆可是出自苏氏?”苏绥感觉到身后走过来一人,并不想同他们什么交流,可他却是这么说着,忍不住转过头看向他,面无表情的。

这不是季家的东西吗?什么时候变成苏氏的了。仔细一想方才所画的正是从苏氏宗祠拿出来的那本。

季礼见面前的人并没有回答,又一次问道“你是苏氏的人?而且还是主家的!”苏绥听着紧紧抓着须时,而后稍微松开了点,转过头看向正前方。

“是又如何?你们该不会想杀我灭口吧?”

季礼听他这么说的话,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而后死死拽着手深呼一口气始终无法平复心中的怒气。

可那件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再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想到此处抬手捂着脑袋倏然之间开口询问着

“我姑姑呢?不应该说苏淩沨的妻子你的奶奶现在在何处?”

他们在这里说着这些,身后的几人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边,小铃铛暗自朝后退去站在晏梧桐身旁惊讶地说着。

“大哥,他是苏氏的人,那会不会……”

这个问题晏梧桐也不知晓,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着季礼同苏绥说的每一句话“你当真什么都不知晓?!”

季礼观苏绥的表情,死死攥着手但一想到他这个年纪又觉得理所应当紧接着颤着声说着。

“那你是否知道季家被澹台氏灭门,其中有一半‘功劳’是你们苏氏出的力!”

苏绥静静听着他说的每句话,并无什么表示,当年那件事情自己只知道一个大概的结果,而且爷爷的妻子是季家人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这些事情应该去找父亲问得清楚,他想必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该如何应对这人?“不清楚,洗耳恭听。”

季礼抬眸看向苏绥的表情不似作假,紧接着下意识看向晏梧桐,见他颔首之后开口说着“在苏淩沨那一代,你们苏氏同季家达成联姻……”

苏绥仔细听着爷爷那辈的事情,时不时蹙起眉,只觉得有些荒诞,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苏氏……当时确实不可能,现在可不一定,听到这里长叹一口气。

静静听着,原来当初联姻,目的是这两本写着符胆的古书,可没想到季家的人油盐不进,死活不肯给,最终伙同澹台氏捏造了一个谎言灭季家。

苏绥听他说完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回想起放在苏氏宗祠的那本书又觉得不对劲,不是说季家什么都没有给?那这本书……

很快季礼给出了个答案“其实季家早已将那本有关符箓的书交给我姑姑!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苏绥心头一颤,他们老一辈的事情还真是不好理清,就像羽婆说得上一辈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必牵扯到下一辈,可这种事情怎么说放下就放下?

朔日和朔月听他说完,赶忙将他拉了过去,共同伸出手拍了拍季礼的肩膀表示安慰,聊着这些时间过得并不是很长,不到一刻钟的样子。

而这段小时间之中有东西竟然还敢过来,苏绥看了眼他们几个,而后赶忙跑到另一处将那些妄图出去的东西赶了进去,不听话地直接灭的干净。

小铃铛见他就这么走了,刚想骂起来,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幕浑身一抖,没想到他实力竟然如此高强,随后咽了咽口唾沫,走到晏梧桐身旁“大,大哥要是我们几人跟他打起来有多少胜算?”

暗戳戳指了指苏绥的背影晏梧桐很是不解,为什么要打起来?观大哥没有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接着说着“我们可是将他的族人灭得干净的,你就不怕报复!”

这才反应过来,虽然那件事情本身就是苏氏做得不对,万一他是不讲事理的人,直接杀过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见苏绥走了过来,抬脚站在其他几人跟前警惕地看着来人,观他们满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定定地看着他们而后走到一旁明显是不愿意地同他们交流。

小铃铛有些气急,插着腰说着“你就非要这样目中无人吗?!”

“难不成还要我心平气和跟你们说话?”淡定的反问,得到的却是更加哭天喊地的叫声,苏绥蹙着眉将脑袋别过一边,这个人很烦,也不知道有谁受得了。

“闭嘴,我要是想杀你们不用等到现在!”听着小铃铛喊的另一句话,缓慢转过头如此说道,看着他暗含的杀意连忙躲在晏梧桐身后。

气氛一时间有些焦灼,不过这时从远处匆匆忙忙赶过来一群人,听着阵阵马蹄声,小铃铛眸光一亮拍着手说着。

“啊啊,看来观主收到我们发出去的信号,赶过来了,也不枉我们在这受着这么多苦!”

那边的人可没有多大的喜悦,而是稍抬眸看向一旁站着的苏绥,有些紧张那边的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先是看了眼平安无事的五人。

见他们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满脸不解地转过头,就见沉着脸在这站着的那处的苏绥,陆皈一瞪大了眼,一时间不好说些什么,有些僵硬地站在那处。

苏绥也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现在思绪有些乱,甩了甩脑袋,听那边传来剧烈的笑声,赶忙看了过去,可却因为站在这里看得不是很清楚。

只得抬脚走了过去,陆皈一见他这副模样,赶忙跟了过去“哎哎哎,苏小子你,你听我解释啊,我能给你满意的答复的。”

小铃铛见陆皈一这个样子,抬手掐着一下,却没有感到疼痛,顺着自己的手看了过去,就见盯着自己看的晏梧桐,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没想到观主还有这么一面。”

苏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过来的人,一直朝着前面过去,而后看到这一幕猛地停住了脚步,只见楚寂无伸手抚摸着从那那魊心口处长出来的花,同刚进入到这片森林之中看到那些金色的花一样。

可就在一瞬之间化为乌有,楚寂无蜷缩着手指看着他一点点在自己面前消失,只恨自己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见那边过来了好几人,赶忙跑开了,苏绥刚想说些什么,那人就没了踪迹,在此时突然感觉得有什么东西朝这边飞了过来,侧身一躲,并且拉开了站在一旁的陆皈一,眼看着那飞镖钉在那边的树干上。

苏绥看着上面的一张纸条,缓步走了过去取下那纸条,上书:卿在亓。

短短三个字却让苏绥火冒三丈,赶忙朝着这外边走去,见身后的陆皈一就要跟过来,脚步不停歇地说到“等我回来在听你解释!”

语气很是急切,加快了脚步身后的陆皈一不依不饶跟在苏绥身后说着“你得先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呢,还有危不危险!你太爷爷不让你去……”

“还有你身边还跟着那个小伙子去哪了?”

不等陆皈一说完,苏绥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出了一个地方,紧紧攥着手要是卿乔出了什么事,亓官氏!定要将他们……

吐出一口浊气,平复自己的心态,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脚步稍微一顿而后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微微朝后看去岑潇紧紧跟在自己身后。

稍微放慢了脚步,边走边等着岑潇上前,随后没多久就听他询问着“发了什么事,至于如此急?”

“卿乔现在在亓官氏,要过去救她。”简单的两句话解释了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急。

“两条腿根本走不快。”岑潇说出了现在唯一的难点,不过看向前面拴在树干上十几匹马,倒也没有那么着急了。

“救人要紧,回来再跟陆爷爷解释。”说罢赶忙走了过去,牵着两匹马骑得飞快,前往浮山城的脚步。

岑潇见他很是焦灼,便没有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现在的目的就是在真正出事之前赶紧找到她,苏绥手紧紧握着缰绳,手心有些冒汗,暗自祈祷卿乔不要出事。

没多久,天空泛着鱼肚白,山中弥漫着的雾气挡住了刚升起的阳光,山路上扬起片片落叶,树底下的小草上的露珠滴落在泥土之上。

“还有几里路?”

“莫约十来里。”苏绥点了点头,加快了速度,天空上的太阳很快便到了正中午之际,依旧没有见到浮山城的踪迹,暗自咬着牙告诫自己,现在自己不能慌,一旦慌了思绪就会打乱……

岑潇跟在苏绥身后时不时看向身旁人的状态,不过此时虽然说面无表情的,但他心里可不一定是同脸上这般模样。

二人一路上也就只有问还有多少路的时候才会说上一句话,其余时候都在赶着路直到金乌坠地之际勉强看到面前的城门上书浮山。

飞快踏进城门处,岑潇见苏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赶忙喊道。

“苏绥,先停一下。”

听到岑潇的呼喊,苏绥猛地回过神,拉住了手中的缰绳,马的前蹄向上一抬,回过头看向他有些不解。

“先来了,走路过去,我知道在哪。”隐隐带着安抚的意味。

看了眼旁边的惊吓过度的人,沉着脸下了马,放在马厩之后,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脚。

“我知道你急,但是……”岑潇拉着他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罢了,你这个样子恐怕很难同那些人交流,没直接冲进去就不错了。”

“嗯。”苏绥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岑潇略无奈,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没有失去理智,快步走在前面带着苏绥找着路,很快将他带到一青砖灰瓦,红漆大门的院落之前。

上前敲响了门上辅首,静静等待着来人,可过了许久都不见的有人过来开门,苏绥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刚上就被岑潇拦住了去路。

“我再敲敲。”说罢再次上前依旧没有人过来开门,向上看了眼上方的匾额上书亓官,并没有走错,也就是说里面的人故意不开的?

苏绥沉着脸,看向旁边的围墙,走到一旁,一跃一踹站在了那上面,看着底下屏息凝神的好几人,微眯着眼一跃而下,站在他们跟前询问着“亓官韫在何处?”声音冰冷到极点。

“你是何人胆敢闯进这里?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苏绥见这人,应当是这人之中为首之人。

伸手将须时抽了出来,抵在这人的脖颈上“或者说你告诉我亓官卿乔在何处,不然要了你的命。”

面前这人可感觉到脖颈处冰凉的触感,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地说着“我,我可是亓官小姐身边的红人,你可不能杀我!”

“是吗,那你就一定知道她的住所在什么地方是吧。”苏绥勉强克制将他杀死的想法,收回须时,抬手抓着他的脖颈。

“带路!”一把丢在地上,冷淡的眼死死凝视着他,见他垂着眼缓慢站起身,走在前面,这么听话?难不成有鬼?

苏绥可不管这么多,只要能找到卿乔就好了,早就跟在苏绥身后进来的岑潇回想起他方才的干的事情,总觉得他方才的动作在什么地方见过?

视线这么一转,就看到缩在角落处的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微一挑眉,赶忙跟在苏绥身后,牵着他的手,并没有说话。

苏绥并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但并不妨碍他提高警惕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表现出一副很害怕地躲在苏绥身后,那人既然愿意玩,那他们就奉陪到底,至少现在看来卿乔是安全的。

面前这人带着他们两个东拐西拐,始终不见得有个屋子的地方,苏绥有些不耐烦,冷声质问着“那位姑娘的闺房这么远的,需要走这么久?”

“自,自然不是,等一会儿就到了。”垂着眼结结巴巴说着这话,岑潇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他转过头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更加提高的警惕,周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绥跟在这人身后很快这人就不见了踪迹,脚步一顿,环顾着四周,黑黝黝的一片。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两个被带进了一处屋子,周围很是黑暗,根本看不清什么,紧接着周围响起一阵娇媚的女声。

“哈哈哈哈,还以为你哥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就如此不堪一击。”听着从一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苏绥动了动自己手中的须时,一把将它射了出去。

紧接着听到一声尖叫声,而后亓官煜韫忙地捂住了嘴,听着苏绥轻声笑道“原来在那呢。”

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亮了起来,这时岑潇收回了手。

“就你这点小把戏……”苏绥尚未说完,那边的亓官韫听懂他什么意思,咬牙切齿地抓着一旁的卿乔,拿着匕首在卿乔的脸上比划着。

看着她蓄满的泪水,扭头看向他们两个,只不过看着他们两个的距离眸微眯,转而了然于胸继续说着“嗯?那又如何你照样救不了她。”

一把松开了拽着卿乔的手,上前一步挑衅地看了眼苏绥,见他就要上前戾呵说着“你最好不要过来,不然可就有的她受得。”

“你想如何?”听她这番话苏绥这一下轻举妄动了,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紧紧握住了手,看着那边狼狈地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灰尘,泪眼婆娑地看着这边。

站在苏绥身后的岑潇正想着这人该如何解决才不会伤到那位姑娘不想听到这么一句“你身后站着的人跟我走一遭。”原本不是这个问题,但看着苏绥的脸色换了个问法。

苏绥就一直盯着她的表情,不想她的眼神带着一点点贪婪,立马上前挡住了这人的眼神,脸色极其冷淡地盯着这人。

“不行。”

“那你们两个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亓官韫观自己被他唬到。

死死攥着手,刚想伸出手抓住卿乔的脖子,苏绥这时反应过来,伸手抓着岑潇腰间的毖敕的剑柄抽出,冲了上去。

快得根本只能看清残影,在她即将要抓住卿乔之际,剑背挑开了她的手,伸手拉起卿乔,朝后退去,不想她立马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环着的软剑,直击卿乔的背。

苏绥一惊下意识伸出手抓着剑身,岑潇戾呵一声“小心,那柄剑上有毒!”

立马反应过来,拉着卿乔躲开了她的进攻,亓官韫恶狠狠看着那边站着的岑潇,嘲讽说着。

“你这小情儿懂的倒是挺多的!”说不出来的怪语气,岑潇和苏绥听着这话并没有多大感触,但卿乔可是瞪大了眼。

“亓官韫!你给我闭嘴,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嗯?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

“你平日里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语气有些激动,轻颤着眼睛,定定看向她,死死攥着手转而看向苏绥。

“哥,我和她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可以吗?”亓官韫的话让卿乔羞愧的垂下了脑袋。

亓官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还未脱离亓官,这种想法不可避免萦绕在自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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