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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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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开口提醒道,这句话问得没将前面两个人说糊涂。

倒是让身后的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以前十恶不赦的人今日竟然良心发现了?

苏绥听着这话一愣,自己身上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一尸蛊待在体内其他还好,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你是不是同佹盘建立了联系?”

这件事情根本无人知晓,他怎么会知道?周遭很是凝重的气氛。

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缓缓点了点头,这佹盘的印记很小的时候就待在自己手腕中的,只不过一直没被发现。

“这样,可就麻烦了。”藏凶道人轻声的一句呢喃,让对面的两个人一愣其中岑潇焦急地询问着“可有解决办法?”

“目前就是最好的办法,将它封印住,让它不再吸收其他的魃鬽魊禲即可……”话点到此处,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觉得自己提点够多了。

“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将这佹盘封印竟然是救了自己一命?”不过那些人既然将这佹盘上的封印让他们来解决,想必后面会用上这玩意。

现在上面的封印不能解开这该如何是好?这件事情不解决,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些什么?

显然岑潇也是如此想的,沉着声开口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佹盘上的封印看上去是被解开来的……”那些人要的无非就是佹盘上的封印解开,让他们按着既定的路线前行。

“这个……”藏凶道人有些纠结,但心中是极不情愿的,就上面的封印都够呛,这件事情能说出来就不错了还要帮,那怎么可能?

“答应他们。”此时藏凶道人耳旁响起一声慵懒的声音,猛的瞪大了眼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脚步有些站不稳,可没忘当初这人如此疯狂地杀光几百人的事情。

“嗯?你这是在犹豫?这年纪越大,越不怕死是吧。”那声音渐渐带着一丝威胁,整个人大汗淋漓地站在那处,颤着声说着“答应,这自然答应。”

苏绥盯着他攥紧的手指,有些无奈他们两个长得很可怕吗?但还是双手递佹盘给藏凶道人,刚伸出一只手,猛的反应过来双手接了过去,浑身僵硬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心中轻声询问着“你想如何?”片刻都没有回应,原以为这件事情要让自己觉得,良久禤离才开口说道“你只需要……”藏凶道人越听越心惊。

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含糊很快便按照他的说法解决完这一切,伸手抹了一把汗而后递给了苏绥长舒一口气后继续说着“已经解决好了,这地方你们不便多留,赶紧走吧。”

苏绥看着手中的佹盘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从手心处传来刺骨的寒意,瞳孔微缩,这种感觉比往常地有过之而无不及。

岑潇盯着那阴邪至极的东西,回想起方才这魃说的话,有些担忧询问出声,得到的答复竟然让他一阵无话,紧接着又问道“可有解决办法?”

“你们倒不用如此担忧,这件事情已经有人替……”藏凶道人一时间没有话,垂着眼咬牙切齿却不敢说些什么话来骂人。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说罢伸手一挥,二人立马消失在原处,而后疼痛地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骂道“禤离,你有本事做!还不让人说?!”

实在有些气急败坏,身后的鬽听他怒吼的名字紧紧攥着手,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生怕蹦出自己害怕的人,没有见到忌惮的人。

“你刚刚说的名字…是不是我以为的?”语气有些哆哆嗦嗦的,死死拽着藏凶道人的手臂,见他冷着脸,脚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你还是给他道个歉吧,不然可不知道再怎么死的……”

藏凶道人怒目而视瞪大了眼这几千年积累的怒气此时爆发了出来“让他来!你以为我怕他啊!当年要不是这狗东西耍阴招,你以为我会败!”

身后的鬽听他这么一说,颤颤巍巍松开了他的胳膊,蹲下身缓慢移动到另一边,而此时藏凶道人的面前突然出现一身着白衣的禤离。

面无表情冷淡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方才没听清要不再说道说道?”方才怒气冲冲的样子此时不见了踪影,缩着脖子没有说话。

见他这副模样,嗤笑一声,瞥了眼这狗东西,见他就这么缩着脖子,嗤笑一声。

转身看向方才苏绥和岑潇消失不见的地方轻声呢喃着“这几日的事情这么多,不过还好让我发现了一些事情,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

苏绥捂着脑袋那阵眩晕的感觉再次出现,脚步一时不稳,跌倒在地,同时佹盘一并掉落在地上,阴寒的气息散发出来,躲在原处看着这边的苏珉珣自然发现了这一幕。

点了点头“果然如自己所料,那么我们进行下一步计划。”

站在苏珉珣身后的人颔首低眉表示赞同,见他一直没有动作,稍抬眸看去并未看清什么,立马等着他离去。

脚步有些快,苏珉珣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微微蹙起了眉头,紧接着冷着脸加快了速度,苏绥被岑潇搀扶着二人挨得有些近了,他们似乎没有发现什么。

“好点了没?”岑潇看着他有些惨白的面容,轻声问道。

苏绥呼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说别的。”

寻了块平坦的地坐了下来,苏绥闭着眼摁着太阳穴长舒一口气“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就把我们弄出来了……”

“他已经给了答案了,再问下去恐怕都要急眼了。”岑潇站在他身旁,单手撑在树上垂眸看向他,见他满脸疑惑解释说着。

“这上面的封印已经解开了就这一点就可以了……”想到此处岑潇的话一顿,回想起方才那藏凶道人说的话担忧地看着苏绥。

先是环顾四周,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影,于是轻声说着“你这么一说的话,这佹盘到底对你有什么坏事?就怕是危及性命的……”

说着说着连忙站直了身体,朝后看去,有些懊恼方才怎么说出那样的话。

苏绥听着倒没有很大的感觉,微掀开自己的袖子看着上面属于佹盘的印记无所谓地说着“至少现在没有出现那种情况。”

放下之后抬眸看向天上,待在那洪荒之中如此久了,这样广阔无垠的天已是许久未见了。

岑潇听着他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攥紧了一旁的树干,缓缓蹲下身抬眸看向苏绥“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我不喜欢。”

看着他眼中的忧愁,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并不是说走一步看一步,而是尽量让那些人觉得自己依旧按着他们既定的方向前行。

“我记得陆爷爷曾经跟我说过,那天晚上他见过我尸蛊发作的时候,拿着佹盘手上做着复杂的手势,嘴里喊道令魙,现!”

“要不是当时这佹盘是被封印的状态,恐怕那个时候脚上的伤更加严重,你方才可能是误解了我刚才说的话,我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而是方才那句话以及那个动作我是不会做的。”岑潇听着他这番解释,忍不住笑道。

“那就好。”苏绥看着他傻呵呵的笑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而后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在前面。

“走吧,我们也该去看看那储鸢县发生了什么事情。”

岑潇跟在苏绥身后,看着面前的村落,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而后苏绥看着面前的曲瑆村,转过身朝着岑潇的方向走去,听他偷偷摸摸的笑声,冷哼一声,并未说话。

“那两匹马不要了?”岑潇走着走着时不时朝着身后看去。

“徒步过去,也不是很冷了,多看看这周围的风景。”苏绥放缓了脚步,如此解释道。

“放心,这地方这么多草饿不死的。”

“倒不是这件事,而是我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去了。”

“……”苏绥走在前面,脚步丝毫没有停歇,身后没有传来脚步声继续说着。

“你该不会今天晚上想露宿街头吧,我可不想。”

回头看去却不见人影蹙着眉轻声呢喃着“人呢?”

“在这呢。”声音却从前面传过来的,正着脑袋满脸无奈,却没有说些什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原本碧空如洗的天空,此时却有些乌云朝这边过来,虽然还没有遮挡住太阳,带着暗暗的暖黄撒在绿油油的树上,影子待在脚底,今日的时辰尚早。

“加快点脚步,要是淋湿了惹上风寒,那可是不好受的。”

岑潇带着苏绥走出了那片森林,直奔那河流而去“你想过那河怎么过去吗?”苏绥时隔这么久依旧不愿意说那河的名。

“那魖不是不在了,那边的竹筏想必是有人的,要真是没什么人,那就我们自己亲自动手,反正我是不愿意绕这么远的路只为了过个桥?”苏绥听着他的话微微颔首。

岑潇脚步轻快地走在前头,甩了甩垂落在腰间的剑穗,心情极好,苏绥跟在后头满脸凝重地看着手中的佹盘。

再一次见到它那种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以前都不会有那样的情绪的,手腕一转将佹盘的正面摁着,敛着沉思的眸子跟在岑潇身后。

在他们离去之后,站在身后的禤离显出身形,站在原地,手腕一转将手中的画卷收拾妥当。

这洪荒找了这么久了,终于跑了出来。

不过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一个人的手中,难怪找了这么多年都没丝毫动静。想到此处转过身看向苏绥和岑潇离去的背影。

嘴角上扬“路已经给你们铺好了,可不能让我失望,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能做出什么大戏,来给这无聊的日子添上一丝乐趣。”话毕,看着他们两个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嘴角挂着的笑意敛下顿时消失在原处。

稀疏的绿色光影映照在泥黄的土地上,而在苏对缓和岑潇面前的路却是铺满了石头,看着只有几只竹筏待在水面上,周遭依旧空无一人。

苏绥见状回想起方才他说的话,观他继续朝前走着“你该不会真打算自己撑过去吧。”

“放心,一定安安稳稳过去的。”见他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苏绥心中依旧没底,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的侧脸。

“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可信呢?”

“放宽心,一定能平平安安过去的。”待走到河边,岑潇没有丝毫犹豫直奔竹筏上,苏绥紧随其后,轻轻一跃,竹筏稍微有些晃动,立马稳住身形。

站在正中央看着对面的村落,而后……

过了良久,苏绥感觉到这竹筏就只是移动了一点,微侧眸看着拿着竹竿蹙起眉头的岑潇,摇了摇头,垂着眼看着清澈见底的湖。

丝毫不像它的名字一样,这时感觉到移动了很多,不过这是朝着下游飘去,抬手捂着脑袋,怎么也搞不懂这事情变得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我看你还是不要挣扎了现在想想该怎么跟老乡解释清楚这竹筏去了何处。”

“不对,不对方才怎么就答应你这么离谱的事情呢?还有啊以后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先不要叫上我。”

岑潇站在他身后暗自调整着竹竿,让竹筏跟随着自己的想法移动着“别紧张,你要是旱鸭子的话,我能把你救上来的。”说得那叫云淡风轻。

苏绥听着他这般的话,觉得他似乎一点不担心他们到不了对岸,暗戳戳回头看了眼就见他信心满满的样子。

心中那点慌乱稍微降低了一点,紧接着观望着这周围的一切,有些呆愣,长得甚是高大的树木不过不是朝天而长,树梢垂落在水中。

蔫黄的树叶在水中飘飘荡荡,大多数顺着下游而去,也有少部分的被枝叶挡住了去路。

被阳光映照下的水面波光粼粼,但不能称得上是美不胜收,苏绥只觉得无趣收回了目光,这才注意到此时的竹筏离那岸边是有些距离的,不过倒不是很远。

岑潇站在那个地方,先是抬头看了眼天空,差不多夕阳西斜,紧接着将竹竿横放在竹筏上,环着手臂看着苏绥的背影。

就这么呆站了许久,岑潇原本以为他会问为什么会放在这里,有些疑惑轻巧地迈着步子走向他身后询问着。

“你怎么不问问把你带到这有什么目的?”

原本就有些发呆的苏绥一时半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清楚地听到岑潇说的话,过了良久缓慢开口道。

“我想你不会害我,将我带到此处想必也是另有安排。”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的性格脾性了解得七七八八,背后暗算人的事情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至少不会暗算到他身上……

岑潇听完他的解释,嘴角的笑意更深,侧目看向他的侧脸,眼含笑意的样子倒能称得上是玉树临风。

不等回过头,苏绥感觉到他盯着自己许久了,扭头看向他,二人一个对视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情绪“我脸上是有脏东西?”死死压着语气中的笑意,稍微凑近了一点。

“这倒不是。”岑潇正着脑袋,没有再看向苏绥,而是蜷缩着手指,目光有些不自然,所以根本就没发现苏绥眼中惊奇的眼神。

方才想问的可不是这句话,而是“好看吗?”但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妥,便没有询问,不过他的反应倒是意料之外的。

以前逗他的时候,可谓是信手拈来,怎么反过来就变得有些……不好说。抬手挡住了唇,稍抬眸看向一旁不知何时上前的岑潇,而后又对视上,不过几许默契的别开了眼。

竹筏静静漂在水面上,横放了竹竿略过很多清澈的水,又在暖黄的映照之下又显得浮光跃金。

不知不觉飘了许久,苏绥沉眸之际,一旁的岑潇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前方,稍一抬眸,黄灿灿的夕阳伴着红彤彤的云彩挂在天幕之上。

洒下的光辉映照在水面上,更显得水光潋滟,由于这水的映射,那夕阳倒显得在自己面前,忍不住笑的“你将我带到此地就为了看这个?”

“怎么?不好吗?”稍微带有紧张的情绪,苏绥摇了摇头“好看。”原本低垂着脑袋的岑潇立马抬起头来,乐呵呵地傻笑着。

一竹筏两人,二人皆是笑着,静静待在那处享受着片刻的安宁,而后岑潇撑着竹竿,这一次到往目的地而去了。

看着他有些熟悉的样子“你以前学过这划船?”

“这倒没有,而是当时在襄平村的时候看着他们划过,今日真的是第一次上手。”

苏绥听着并未说话而是轻轻颔首,目光看着另一处的夕阳,依旧没有移开眼,待金乌落地之后,岑潇划着的人竹筏也到了目的地。

“走了,再晚下去,临泱城的影子都看不到。”

“嗯。”苏绥轻声应道,紧跟在岑潇身旁,二人加快了脚步,经过另一边的曲瑆村,更加快的速度。

天色已晚,今晚的月亮被一层层的乌云遮挡住了,一丝银辉没有照到地下,黑灯瞎火地走了许久,隐隐看到面前忽明忽暗的烛火。

“走了这么久,总算是到了。”岑潇撑在一旁的树干上目视前面的城门,苏绥站在一旁抬手抹了抹一把汗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地方。

此刻的玉盘根本看不出现是在什么时辰,苏绥叹了口气“不知什么时辰,也不知这城里的客栈还有没有开门。”

“进去就知道了,时辰的话就听听打更的。”岑潇动了动脚,侧眸看向苏绥满脸疲惫的样子“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嗯。”再一次轻声应道,紧跟在岑潇身后,方走进城门,环顾着周围空无一人的街道,抬手捂着脑袋,继续走着,不过岑潇的步子似乎一顿,但没有停顿几许继续走着。

岑潇观望着这四周的一切,从进城门之后,就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凝视着他们两个,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要不是岑潇警惕性很高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现。

“端月廿八,戌时一刻,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一句又是打竹竿一下,苏绥眉毛一皱抬手捂着脑袋。

“戌时一刻?端月二十八了,我们……我出来怎么这么久了?”

苏绥回想起刚出来的几日也就是在十五日之前,这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快,长叹一口气,注意到身旁的岑潇没有说话侧眸看向他。

“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怎么不说话?”

“这倒不是,就是走得有些累了,现在不想说话。”疲惫至极的声音,苏绥倒没有说些什么了,静静跟在他身旁。

最后才勉强找到了一家并未关店的客栈,屋檐底下的两个红灯笼映照在他们身上,里头的人见来的两位客人忙得迎了上去,笑着说着。

呼呼吹过的风并未将那厚重的乌云吹散反而是吹来了更加浓厚的云朵,岑潇透过敞开的窗户看着这一幕,微眯着眼紧接着关上了窗。

“这个天气明天恐怕不能走几里路了,只怕连襄平村的影子都见不到。”

“今晚就这样吧,明天休息够了早些赶路。”苏绥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岑潇站在那处轻轻颔首,将明亮的烛火熄灭了一盏,整间屋子暗了下来。

很快便陷入寂静的氛围,窗外厚重的乌云久久没有散去,即将鱼肚白之际。先是一阵白光闪过天际,紧接着一响亮的雷声响彻云霄。

轰隆隆,轰隆隆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滴落在地上树上草上,愈下愈大,渐渐地周围的一切渐渐被白色的雾气笼罩起来。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下去,但笼罩着天色的依旧是有些黑黝黝的,房子中有人探出脑袋,看着这场下得比较大的雨,一时半会没有动作。

苏绥今日睡得有些熟了,这么响了一雷都没有将他吵醒,反而是岑潇清醒过来,披上外衣后站在窗边微微掀开了窗子,看着弥漫着水汽的地方,稍微一愣而后关上了窗。

叹了口气昨晚还真被他说中了,今日一早恐怕不能走了,也好忙碌了这么多天多休息一下也没什么,反正离目的地也没有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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