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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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得问你家公子了,当时我人不在场。”这个问题实在无法回答很巧妙地转移到岑潇那块,最好让他来回答而不是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啊要问公子,还是不要了吧。”林菽有些纠结,有很多事情一般都是岑潇完成的而他只要完成前面的事情就可以了,当林福的时候很忙,到了林菽就很闲了。
“……”苏绥也知道岑潇有很大概率是不会告诉他,自己同样没有说话。
而是一直想着林菽方才说的一件事情,好像隐隐有些眉目了他们这样做又不能掩盖什么,还不是在襄平村中被我们发现了踪迹。
想得正入神,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方才出去的岑潇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盘菜,放在桌面上见苏绥垂着眼又在思考着什么。
坐在一旁看向林菽询问着“刚才看你们聊了些什么?跟我说道说道。”林菽微微颔首看了眼依旧在沉思的苏绥小声地复述着方才说的事情。
岑潇点了点头看了眼桌子上的一盘菜推到他面前“来吧尝尝。”林菽闻言有些惊诧,急急忙忙接过他手中筷子看了眼身旁的苏绥。
看了眼桌面上那卖相不错的食物伸出筷子夹了点放进嘴里,默默点了点头可见是可以吃的,这么一来倒给岑潇多了点自信。
苏绥恍惚间回过神来,目光一下子就被桌子上的红的绿的给吸引住了,隐隐觉得这两样菜有些熟悉。
抬头看了眼两个面无表情的人轻声问着“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
岑潇轻轻笑着点了点桌子上的菜示意苏绥尝尝。
有些疑惑默默远离,探过去的脑袋并无任何烧焦的痕迹有些疑惑,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盘菜并不是他做的,如此一来那便放心了。
伸手接过岑潇拿过来的筷子,挑了个绿色的菜吃进嘴里,还没嚼几口辣的感觉立马冲了上来,看着两旁急急忙忙喝水的两个人着实有些无语。
“这什么东西?”
“好像是辣椒。”苏绥猛地灌了一大口的水瞪着眼睛看着一旁心虚的岑潇,深呼一口气紧紧握着手有些骂不出口只能劝道“你没事别进庖厨!”
“我不!”岑潇立马站起身妄想据理力争,苏绥抬眸看了眼将放在面前的那盘菜缓慢地推到他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岑潇这下有些犹豫,盯着盘中红的绿的缓慢坐下呢喃说着“大不了我先把菜认识之后再说。”林菽看着蔫了一般坐在那边的岑潇感到很是震惊,却不敢多说些什么。
三人又是说了些话,其中都是苏绥岑潇二人在说,林菽在听着,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又聊了几句直到最后林菽带着苏绥走了出来进到另一处屋内。
洗漱一番后,和衣而卧静静躺在床上手中拿着那已经被调包的佹盘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最后死死蹙着眉一把丢在一边猛地坐起身轻声呢喃着“什么时候不见踪影的?不对它是什么时候没有用的?”
指尖点着身下的被褥脑海中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总觉得很奇怪以往感觉到身后有人推着我们走但这段时间竟然没有这样的感觉,想到这里苏绥猛地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佹盘不见了?被人拿着另一个来替换,他这么做是避免打草惊蛇,莫不是那人会完璧归赵……”
这么想着确实是有这个可能,看了眼紧闭的窗户长舒一口气,罢了这件事情暂时先当不知道我倒是想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躺在床上在思绪万千之中迷迷糊糊睡着了,一晚上的日子很快便过去。
翌日清晨苏绥睁开眼看着明亮的屋内捂着脑袋坐起身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甩了甩脑袋勉强回过神来,听着门外传来的声响轻声应道。
“醒了,等会儿就下去。”苏绥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褶皱回想起昨晚梦到的场景死死蹙起了眉好半晌才恍惚间站起身。
而在楼下的岑潇冷着脸坐在那里,死死抓着手中的筷子面色不善。
林菽站在一旁实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就过了一晚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站在那处实在有些欲哭无泪。
这时听到楼梯处传来的声音抬眸看去就见苏绥同样脸色不好,默默看了一看皱起眉的岑潇笔直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生怕触霉头。
昨晚的记忆深刻,到现在都有些挥之不去,坐在凳子上看了眼同样面色不好的岑潇喝了水勉强回过神了,觉得有些疑惑“你怎么了这个表情,跟谁欠了你钱一样。”
岑潇听出苏绥的疲惫抬眸看向他的同样眼底的青黑喝了口水清醒了一下脑子灵光一现询问着“菱村?”看出他眼中的惊讶,猛地将杯子拍在桌面上,细思极恐。
“看来我们要去这菱村看了看,那个梦太过荒诞,不符合现实,而且是我们两个同时梦到的实在不能装作看不见。”苏绥脑子一转如此说着,将昨晚的梦境整合在一起始终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不急,还是跟以前的计划一样,总不可能为了这个荒谬的梦就打乱了我们前面的计划。”
岑潇回忆起昨晚梦到的场景,荒芜破败的村落,看不清脸的白影飘在半空中,时不时冒出个恐怖的脸出来吓自己。
虽然这些东西都和平日里看到的那些东西差不多,但有事无事跳出来吓你一跳,一晚上一连几次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吓又吓不出胆来只会觉得烦躁。
“可万一它要是每晚都跑到梦了,一晚上就别睡了?”想到此处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揉着太阳穴,实在不愿意想起昨晚梦到那毛骨悚然的画面。
“再看吧,我就不信了在梦里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岑潇这话说完立马招呼着醉仙楼管事上早饭来,站在那处的人重重颔首连忙喊着店小二上了些菜。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苏绥见他如此不愿意聊这个话题,深呼一口气而后盯着桌子上的粥伸手拿着筷子,听着岑潇招呼着林菽一起吃早饭,见他看了过来微微颔首。
一顿饭吃得很快,将林菽留在醉仙楼岑潇带着苏绥走去苏氏大院,感觉到路途的愈加接近那处苏绥的心中有些紧张,更加不愿意说话。
“怎么了?又不是你去破那桎梏?紧张什么?”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默默看了眼就见这人一直盯着自己,沉默寡言地别开了眼这一下并未说话。
感觉到他这一次的沉默,岑潇感觉到他心中的焦灼原本想着用前面的方法试着调节他的情绪。
结果没想到竟然毫无用处?这么想着微朝着苏绥他那边靠近,扭过头盯着他,分出点心神看着前面的路避免摔着。
表情有些严肃,苏绥原本有些发呆的表情被他这么一搞实在无法集中精力想着一些事情偏头看向他,忍不住伸出手将他脑袋转正说着“看路,别跟我一样。”
“怕什么,你这不是好了吗。”岑潇正着脑袋看着前面的路,见逐渐偏僻的地方,不远处就是那荒凉破败的苏氏大院,观望着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只不过这时看到在那边佝偻着背的人,站在那处不知在干些什么观还有点距离就未打扰而是看向一旁的苏绥见他眼中有些惊愕一时间不解只听到他呢喃着“羽婆?”
岑潇感到很是疑惑,一直盯着那边佝偻的背影,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花白的头发被一简单的布条绑着。
似乎感觉到身后过来了人,缓慢站起身就要走,苏绥忙得上前站在她跟前看着熟悉的面庞只不过比印象中更加苍老。
缠着声问着“你是羽婆?”那老人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脑海中想着该如何逃脱猝不及防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睁着已经看不清楚的眼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实在看不清楚只得这么说着“你莫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位……”苏绥听着她坚定的话心中并不相信而是说着。
“羽婆我是苏绥啊。”听着最为熟悉的名字忍不住瞪大了眼,忍不住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抚摸着面前的人。
“你是绥儿?”语气有些激动,粗糙的手握着苏绥的手紧紧握着,心中很是惊喜,原以为他已经同苏氏大院一并去了,想到这处眼中流下兴奋的泪水。
“你真的是绥儿?”再一次的询问似乎在证明着面前出现的人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苏绥重重颔首,又听着她不厌其烦地问着,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回答着她的问题。
看着她的表情拇指擦拭着羽婆流下的泪水,当年那场佹境本以为已经以为羽婆永远离开了他,不承想只是一场幻觉,不过幸好当年那些人并没有将羽婆杀死。
“羽婆当年你是如何逃出来的?”苏绥心中的激动稍许有些平静回想起以往的一些事情这么问着。
岑潇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两个叙旧,环顾着周围的环境,并未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是存在桎梏的痕迹。
岑潇并未打搅他们两个谈话,静静听着很快原本尘封的往事说出了口,微侧眸看向一旁同样面色难看的苏绥。
“所幸当时他们看我年老就没有将那尸蛊喂给我,想必这也是当年我逃过一劫的原因吧。”苏绥深呼一口气实在不能接受这件事情,当年既然是被人强逼着那为何不反抗?
苏绥对脑袋中的思绪有些混乱实在不好整理不出思绪,但岑潇不同并未被这件事情影响到,很快将苏氏被灭门的起因经过整理的大概。
苏氏中的人大多被喂了尸蛊,并且主家的人受制于人,连同旁支也不太好过。
当年被威胁着抓几人来充当尸蛊的养料,没想到一时做过了头死了,才慌慌张张掩埋在苏氏大院的后山,原本还要再隔几日才能处理完那些尸体。
结果没想到一个农夫出来坏了事,才导致今日的结果,想到此处岑潇一直看着苏绥的表情,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既然是被逼的,当年为何不说出口?这样也好一并对付那些人……”
自己说的这里也觉得不可能,当年的事情已经过了如此久了,想要找到些被威胁的证据可谓是天方夜谭。
“我想一个人先静静,你们两个先在这待着。”话音刚落苏绥紧紧握着手朝着苏氏宗祠的位置走了过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留下岑潇和羽婆两个人相顾无言。
“小伙子,你是绥儿的朋友吗?”羽婆站得有些累了想要寻个地坐下,岑潇见状扶住她,感觉到手臂上没有几两肉。
眼窝凹陷,可称得上是骨瘦如柴,羽婆坐下之后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如此问着。
“嗯,可以这么说。”岑潇蹲在一旁轻声说着“那就好,怎么多年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瘦了还是壮了,也不知道绥儿现在长什么样了。”
“您可以自己问问他,比起我说的他说得更有信服力。”岑潇这么说着,就看见羽婆轻轻摇了摇头。
“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格我还是知道的,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口。”
“哪怕是问了也只是淡淡说着没事,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更加不愿多说话了。”岑潇仔细听着羽婆说的话,结合前面了解的苏绥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看他有同龄的朋友我很高兴,以前家主给绥儿安排的事情满满当当的,一天到晚地学着各种东西一刻不能停歇。”岑潇听着深有同感默默颔首静静听着,良久都未说话。
而苏绥站在那边垂着眼睛紧握着手始终没有反应过来,抬手扶着一旁的残垣断壁微微攥紧了手感觉到手中的疼痛微松了手盯着掌心的痕迹深呼一口气。
“罢了,以往的目的就是找到那些人,现在也一样无非现在找到他们怨恨非常大……”说着这话移开了目光,攥着手感觉着手心上的疼痛。
想了良久这才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步走向他们两个待着的地方。
刚入眼就看见岑潇满眼笑意地目视着前方,语气有些惊讶“我还真没想到。”感觉到身后来的人连忙站起身,跺了跺脚往后看去。
“心情好点了吗?”
“嗯,缓过来了,不过你和羽婆在聊些什么这么开心?”
“……”岑潇闻言并未说话,而坐在那处的羽婆见苏绥走了过来颤颤巍巍站起身,忙得走上前将她摁着轻声说着“羽婆既然行动不便了那便坐着吧。”
羽婆抿着唇坐在那边,手抚摸着裤子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绥也知道以往的事情对她来说着实让她有些反应过来,弯着腰抚摸着她的脑袋。
“羽婆我们两个还有点事情,等会儿再跟你聊。”见她答应之后看着一旁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岑潇。
有些不明所以并未询问什么只是说着“别看了干正事要紧。”微微颔首跟在苏绥身后走在废墟的前面,朝着正中间走去,一直到最边缘的地方,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
“那桎锢是在此处?”说罢抬手抚摸着面前的地方,不想却是一场空,此下岑潇猛得瞪大了眼看向一旁的苏绥“你真的确定是在此处?”
“嗯,确定当年我从这里面出来,只不过费了很大的劲。”
苏绥回想起那一次的事情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当时就看到有人桎锢在这儿的,只是后面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东西。
岑潇听着只觉得很是诡异,如果说这里会‘凭空’出现一座宗祠这显然不太可能。
但抬手抚摸着面前依旧没有,向前迈了几步闭着眼睛感觉到周围可能存在的实体,却一无所获。
如此一来死死凝着眉头,按照苏绥的性格是不可能说谎,也就是说这里真的会有一座宗祠,只不过这么一来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宗祠以往都是封禁的状态,平日你们祭祀是在何处?”
“我们苏氏有两个宗祠,这一个平日里是不让乱进的,原本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苏氏被灭门之后,我发现我太爷爷在里面。”
听着苏绥这么解释着,垂眸看向地面,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看到用来插香的坛,就在这宗祠的斜前方。
“你有没有见过坐落在后方的宗祠?”岑潇走了下来回头看了眼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一次,我当时离得不是很近所以看得不是很真切,而且当时我是隔着外边的宗祠朝那边看过去的才只能看到个影子。”
岑潇听着微蹙起了眉,这件事情着实让自己有些震惊,那有一个屋子完完全全实实在在存在的,只不过怎么完全看不见踪影的。
苏绥盯着面前的空无一物的地方缓慢走上前抬手抚摸着面前的空气,想当初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原以为还同当年那般,但竟然完全看不见踪迹。
如此想着垂下了手,敛着眸子有些怀疑苏禄贤的存在是否是臆想出来的,但看着影子上自己背着的须时便打消了自己可笑的想法。可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会看不见呢?
默不作声地抬起头盯着面前的杂草,伸出手死死抓着草尖微微一拽,扯出一点垂眸看去手中并无任何东西,盯着掌心处的痕迹,再次向前迈了几步。
环顾着周围,这地方给自己的感觉很是怪异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听着岑潇站在不远处说着“你先别在那站着过来。”
回头看去只见岑潇站在那插满香的地方,抬眸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并未说话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岑潇。
这几步路倒是让他看出点门道“迷境?”站在他身边的苏绥听着陌生的词蹙着眉歪着脑袋。
“古书上看到的,原本的事物被迷境挡住了,外边同周围差不多,普通人并不会发现这里头的门道。”回忆起那书中的东西,比较生涩难懂用着通俗易懂的话解释说着。
“只不过这些东西消失了有几百年了,怎么会冒出来?”听着岑潇的解释微微颔首只不过后面的话略带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东西。
“苏氏距今也不过百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会用几百年前的迷境?”
暂时无人回答苏绥提出的问题只得自己想着。要真是如此……不对不能被时间带跑,应该是那人参透了古籍了的阵法从而……
甩了甩脑袋,看向一旁的岑潇询问着“可有破解之法?”
“有是有,只是稍微有点难度,不知今日是否能破开。”
“不急。”听到可行苏绥心中心满意足,也不多强求时间。岑潇听着微微颔首,脑海中回想着那古书上的有关迷境的一页:迷境,臧凶道人所创,匿实化虚,融周。乃藏隐之阵法,不解,相安无事,若解应循……
岑潇敲了敲脑袋一时间想不起来,闭着眼睛回想着这书中的一些细节却始终想不起来,真的是怎么搞的,看来以往看的书有些记不清了,等回去可要好好再看看。
只不过现在就要总不可能等过了年之后再来看看吧,这肯定不可,但万一伤了里面的人或者物不好,但要是不干今日一来岂不是白来了?
苏绥站在一旁盯着面前的东西,到了熟悉的地方埋在心底藏匿了许久的记忆一一浮现只觉恍然如梦,看到面前的废墟又回归现实,深呼一口气轻轻叹了出来。
察觉到一旁的岑潇微侧过得头忙的屏住呼吸并未看向他,直到他转过脑袋转而浅浅吐出一口浊气。
微后侧了一步看向那边佝偻着背的羽婆急急忙忙上前扶住了她听着她呢喃着“这地方不是家主不让过来的吗?”
“羽婆以往那些规矩不必再说了,更何况这地方也是救了我一命并且我太爷爷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