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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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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认识?”说书人有些惊诧疑惑问道,听着他们这么说着苏绥沉着脸坐在那处疑惑地喝着水。

大越?在哪听过。苏绥一时间没有想出来在什么地方听到这个词,眼睛乱转丝毫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说书人也真是的,就要说这折争议比较大的文……”店小二端着菜放在一边默默叹了口气。

“能方便问问这折到底说了些什么?”陆皈一听着那边更加激烈的争吵声依旧疑惑不解,店小二见这两人呆愣的表情轻声说着。

“方才说的离先生就是《记》的作者,其他写到那叫一个荡气回肠,这一本书我没有看懂什么意思,听那些看过的人说过就是杂乱无章狗屁不通。”

“整本书没有一个人物,只是写了些令人看不懂的东西……”听着那边有人叫自己歉意地笑了笑端着盘子走向那人。

“陆爷爷什么时候对话本感兴趣的。”苏绥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或者见过,也不过多地纠结这个问题,看着一旁的陆皈一夹着菜吃饭调侃道。

“不感兴趣,只是想知道前面能写出好的文章后面就不行的人到底是谁。”陆皈一怎么这么说着喝着杯中酒。

苏绥轻声笑道“有缘自会相见。”看着面前摆着几盘清淡的菜抬眸看向陆皈一前的菜陷入沉思,莫不是他想换换口味才把我带出来的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只觉得说中的菜有些不香了,撇着嘴看着一旁吃得正香的陆皈一。

“你怎么了还不赶紧吃,再不吃等会儿就凉了。”陆皈一吃着嘴里的东西含糊地说着,苏绥见他脸上并无明显心虚这才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要不是因为这里不太好骂人不然早就把这偷摸地笑着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静静吃着这些菜,那边的说书人实在抵抗不了这些人的要求,只得说着另一折,这一些对苏绥并无任何影响,很快一顿饭就在二人说着一些闲聊的话中结束,搀扶着一旁喝得醉醺醺的陆皈一一瘸一拐走着。

听着他又开始胡言乱语含糊地说着根本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知道自己什么样的酒量就不要喝那么多,现在好了一个醉一个瘸想回去都得花很长的时间。”

“苏小子你在说什么呢?我可告诉你我没醉!”摇摇晃晃之间松开了苏绥的手,天旋地转的时候指着面前的空气说着这样的话。

“看菜吃饭的时候那句话说得有些早了,这人明显就是为了喝酒才到醉仙楼的,当时我怎么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呢?”苏绥回想起今日下午自己那副被他耍得团团转的样子只觉得后悔。

“诶陆爷爷你站稳一点不然你摔倒了我可是要回去找人才能将你带回去的。”

苏绥向前几步抓着他的手臂勉强让他站直,迈着脚循着今日出门的记忆找到正确的路线回到那大夫家中,刚一进门就看到人满为患的地方轻声呢喃着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陆爷爷是怎么劝服那大夫让我们住这么久的?”

听着苏绥这么说陆皈一心中一阵慌乱忙的伸出手拍着他的脑袋“有钱能使鬼推磨。”

看了一眼靠在肩膀上的人根本就没有醒蹙着眉方才的问题也就此打消,将他放在一处房间内安顿好,这才脚步一重一浅地出了门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刚一进门趴在地上的狗摇着尾巴走了过来,蹲下身抚摸着它的脑袋“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乖乖吃饭。”听着嗷叫的声音嘴角挂着笑,感觉到它的耳朵差不多立了起来捏着耳朵逗了好半晌这才站起身躺在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狗脑袋轻轻一歪湿漉漉的眼盯着他这才趴着地上闭着眼,呼吸渐重时不时将尾巴拍在地面上,呼出的气垂着前脚的毛上摇晃着。

一日的时光飞快而过,翌日清晨苏绥休息好之后睁开眼看着门外听着隐隐传来的交谈声摆正着脑袋看着梁上。

听得出陆皈一的语气之中有些焦躁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这才出了门,苏绥扭头看着杵在门两边的影子意识到是那两个人轻声询问着“有什么要急的事情吗?一大清早就出了门。”

苏绥也就是这么一问并不会主动去找答案而是再一次闭着眼补充着睡眠,缓缓打了个哈欠松了口气。

站在门外的两人战战兢兢守在门外听到陆皈一方才说的话“梧桐那些孩子来到叁瀞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我过去看一下你们在这守着,今晚是一定能回来的。”

不等两个睡眼惺忪的人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出了门,留下两个捂着嘴打着哈欠的人默默守着,生怕屋内的苏绥逃走遭殃的就是他们?

又在睡了一个时辰苏绥缓慢睁开了眼看着依旧守在门外的两个人坐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打开了门“你们不要守在外面了看着难受。”这个样子总觉得地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两人转过身同时看着又摇了摇头,伸出的手点着苏绥走出了门然后另一个又指着门外走进来打着一旁的人,这么生动形象的动作苏绥嘴角一抽怎么也不知道陆皈一竟然会是那种动手打人的。

“我又不会到处乱跑,你们两个真的不用站在……”

“哟,你醒了那正好把这药喝了。”待在庖厨的大夫端着那苦味熏天的药缓缓走了过来。

苏绥脸上明显一僵脸上维持着淡定犹豫了半晌才接过大夫手中的药猛地灌了下去,见他这副表情大夫说道“陆皈一明明说你很讨厌吃药得这么看好像也不像吧。”

苏绥眸光一闪将碗递给他“别听他说。”忍着嘴里的苦味说着这样的话“你们两个也不要待在这站着,现在药已经喝完了这样总可以了吧。”二人见苏绥脸上满是嫌弃二人相视一眼微微颔首一并走回了旁边的屋子。

苏绥见这两人终于离开了关上门极其嫌弃地苦着脸吐着舌头坐在凳子上无所事事把玩着桌子上杯子。

时间又是一晃而过吃过午饭之后“有点无聊,想出去走走。”看着窗外日头正当午,静悄悄站起身打开门看着门外一片寂静,看着那狗飞快跑了过来等它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关上了门。

食指抵着唇缓慢走向大门口,回想起这几日都是闷在房内昨天好不容易出了门透了会气今日再待在房间内。

那简直百无聊赖还不如出门看看乐子,尽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走在前面,小黄狗在前面探路,直起腰走着后头。

看着有些人满为患的街道微微蹙起了眉“奇怪以前的人都没有这么多的?这是怎么一回事?”苏绥尽量避开人群,免得像上次一样稀里糊涂地走向潋滟湖去了。苏绥抚摸着墙壁上青苔盯着那青砖上的纹路,盯着指腹上的碎屑可见年代久远。

静静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享受着独处时的寂静盯着前方的那堵墙意识到前面根本没有其他路口。

“难怪没人走着原来如此。”苏绥站在那处果断转过身但看到有些远不这么做而是继续朝着里头走去“算了有始有终。”

方一走近就看到在一侧的小道苏绥看着能够让自己的路轻声笑道“柳暗花明啊。”苏绥小心翼翼走了过去盯着前面的出口听着身后传来的狗叫声暂时停住了脚步往回看去“你待在那作甚赶紧过来。”

听着主人的说话声这才东嗅嗅西闻闻跟上了苏绥的脚步,不一会走出了这小路盯着面前偌大的湖脸上的笑意稍有些僵转而沉着脸站在那里“怎么又跑到这来了,潋滟湖这么大的吗?”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那天晚上有些暗还没好好欣赏一下这湖中的景色。”苏绥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湖岸,水面上漂浮着枯萎的青荇以及枯枝败叶到让这湖有了凄凉的氛围。

站在湖边看着这一景象脸上并无任何情绪表露出来,看着湖中的亭子眸光一闪看向周围并无任何通道盯着那石拱桥废话不多说一瘸一拐走了过去。

一点点接近那桥上一次站在桥上是晚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今日一看站在桥的正中央低着头看了一眼湖面,清澈的能看到人的倒影,一阵风过层层波澜掀起阳光映照之下倒显得浮光跃金波光粼粼。

“是对得起潋滟二字。”苏绥看着湖这样的光景说道这样的话,看着湖中的亭子找到一条能上去的水上桥,感觉到又是一阵风掠过掐着手抵抗着冷意却没有阻挡苏绥前进的脚步。

踏上那用着木头做成的桥原以为会是摇摇晃晃站上去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见识短浅,抚摸着依旧用木头做的栏杆。

在这儿的时间许是很久了原在上面的树皮也有些脱落露出里面白色的树干,迎面跑来的孩童嘻嘻哈哈打闹着,苏绥微侧过身让他们先过去,自己才继续走着。

听着身后的几个孩子地笑着说这些话,隐隐听到一些谈论自己的话题,脚步渐行渐远逐渐听不清那些孩子说些什么。

“喔刚才那个叔叔长得真好看就是看着有点凶,而且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一人撇着嘴说着。

“既然知道那也不能说出来,我娘跟我说过素未谋面的人要懂得尊重,哪怕是熟人。”敲了敲他的脑袋。

一旁沉默寡言的人认同地颔首,说着第一句话的人捂着脑袋“可是你敲着我的脑袋是不尊重的我。”

“我这不是看你说错了话才教训你的,而且我娘也说过对于你这样的人应该多多敲打……”

身后发生的事情苏绥并不知晓,受伤的脚有些许疼痛但也是能忍受的范围之内,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这个样子于是几乎拖着那脚走到亭子之中坐了下来动了动脚至少还是能动的,没有伤到筋骨顿时松了口气。

“心血来潮出来溜达溜达我可不想听到陆爷爷在这絮絮叨叨说着一大堆。”回想起当时受伤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说上一句,自然是知道为了自己好但说多了也会是烦躁的。

静静坐在那处感觉到耳畔传来的风声心里止不住的宁静一个人坐了许久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感觉到脚腕上的疼痛稍微减弱了一些。

另一只脚边趴着又睡过去的小黄狗,垂眸看了眼它摇着脑袋移开了视线。

靠在石栏上仰头看着上了年头的雕刻原本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恍惚间记起十五那日陆皈一同自己说过的话,抬手抚摸着脖子上的红珠。

使劲一拽根本扯不动,绕到绳子后面根本没有找到结如此一来这东西根本弄不下来,不过目前没有用过尖锐的东西割过这绳子。

“这是什么时候在脖子上的?”苏绥一阵恍惚很快便记起太爷爷也曾经说过这东西,只不过当时并未太过在意“按照陆爷爷所说的这珠子里头是个尸蛊,这么久了现在才发现真是不该。”

攥着那红珠的手放在一边,难怪当时归原观的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有尸蛊原来是在外面。苏绥已经记不清这珠子是从什么时候戴在自己身上的。

回想起当年苏氏被灭门的原因一时间有些困惑“当年为什么没有了解更多的细节?”苏绥闭着眼想着这几年时常梦见的场景回想着而后亲身一句感叹。

“哦原来是莫名其妙晕了那一次导致没有知道这些。”想起之后缓缓睁开眼睛盯着亭子之外的乌蒙蒙的天空对现在的时辰了然于胸。

坐了没一小会缓缓站起身,地上趴着的狗一听这动静立马站起身跟上苏绥的脚步,东张西望的,就怕有个人挡在面前。

抓着一旁的栏杆不放紧抿着唇朝着外头走去,极慢的速度走着从落日余晖之中走到漫天黑夜,每家每户屋檐下都挂着灯笼,暖黄的烛光才不致让苏绥迷失了方向。

垂着眼看着地上的形单影只,脚上又开始泛着疼痛,脸上稍微有些发白“完了回去该不会又要被陆爷爷说了吧。”疼成这样还有心情说着这样的话。

地上原本稀疏的烛光缓缓被大量的暖黄代替脚步一滞抬头看了眼一旁的醉仙楼视线一转看着那边围在一起的人群有些奇怪。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直到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你走开,我不喝!”隐隐有些熟悉稍一想猛会想起这不是前不久刚认的妹妹亓官卿乔的声音吗?

“来呗,卿乔姑娘你就喝了这酒也算卖我个面子。”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拿着已经空掉的酒壶在那说着。

看着气得眼睛有些发红的人,傻呵呵地笑着缓步上前,亓官卿乔站在那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怂的不像样环顾四周越聚越多的人群。

只不过他们的眼神个个看着那个喝醉酒耍酒疯的人。

眼看着这人拿着酒壶走上前来,心里有些难过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回想起自家哥哥说过的话,坚定地迈着步子走上前抓着他手中的酒杯一把摔在地上。

“喝喝你个大头,要喝你自己喝去!”听着酒壶碎裂的声音那人猛的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一点看着周围的人,脸上都是惊喜色表情脸上有些发白。

“看来都不需要我们帮忙了,这小姑娘看着瘦弱,倒挺彪悍的。”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猛得弯腰嘴里说着“抱歉我酒喝得有点多了,多有得罪。”

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苏绥抓着一旁地断成两半的竹竿拖着缓慢的步子伸手扒拉开人群走上前。

被挤开的人稍有些不满气急败坏地往回看去就看见苏绥放在地上的竹竿识相地默默让开了路并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

就这样苏绥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站在亓官卿乔身后看着面前弯腰道歉的人一时有些发愣手中的竹竿一时不知放哪。

“哥?你怎么过来了。”亓官卿乔观周围十分寂静感觉到身后出现的人猛地转过身后退了一步抬眸惊喜地看着来人。

“过来看看。”苏绥见地上的碎渣以及无事的男人轻声说道“要是下次还有这样的人直接往脑袋上打,往死里打。”听着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卿乔垂着脸有些难堪。

“哥。”极小声的话,苏绥听得一清二楚沉沉的眼直勾勾盯着默默朝后退去的人,一时间不敢动弹。

“一群人待着这里做甚?没事的话赶紧离开。”醉仙楼的人看着大门那处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忙得叫上一人匆匆忙忙过来。

“有事啊,两男争一女这种戏码这种热闹我们还是要看的。”站在后面的人根本没有听到亓官卿乔是如何称呼苏绥的。

“你是没有听到卿乔姑娘称呼这位为哥哥吗?”站在中间的人回怼道,那人一时间有些尴尬,看着周围投过来的目光连忙换了一句话。

“这不就是典型的……”听着这么的话周围的人都是无奈看着他,其中有个人猛地抓着他色手臂拧着,痛苦地咬着嘴。

察觉到自己的婆娘生气了,弯着腰安慰着“不着调的话就回家出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这里发生的事情大多数人并不知晓继续看着站在里头的三人各个沉默不说话。

“哥要不就算了,我看那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躲在苏绥背后根本不敢露面。

平日里房门都不敢出来半步,也就只有需要自己的时候才会出来从小到大这样的场面根本没有经历过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出来透透气却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亓官卿乔颤着眼心里正在担忧着万一自己方才的形象在哥心里崩塌会不会留下不好印象。

就这样三个人在这呆站了许久,直到醉仙楼的管事满头大汗地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冷着张脸的岑潇,实在就想不通自己才刚来没一会儿就被人拉着来处理一些事情。

还说什么那人的身份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的存在,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拿着象征着身份的玉牌过来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跟在管事身后走向那人满为患的人群听着他说着“你们这群人不要堵在这妨碍我做生意。”伸手抓着一人的肩膀拍了拍。

“哟这不是醉仙楼的人吗?这么晚了也过来看热闹。”其中一人这么说着语气调侃地说着,管事满头是汗小声地朝着身后跟着的人说着“您不要太过在意,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

岑潇轻轻颔首表示理解要不是听出这人语气中并无恶意才不会这样袖手旁观,走到最中间果然看到那个让自己非常头痛的亓官卿乔但看到站在她跟前紧紧看着对面的苏绥只觉得更令人头大。

小步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小声说着“亓官姑娘你为了找哥也不至于用这种办法把你真是把我害惨了!”

“我也不想啊主要是我哥不走,我没什么办法。”亓官卿乔同样毫无办法,总不可能让自己连拉带拽地将他弄走吧。只要想到这个更加垂着脑袋双手紧紧抓着。

苏绥站在那里忍受着脚腕上剧烈的疼痛紧抿着唇脸色有些不好,周围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沉着脸站在那处,直到听着一旁熟悉的声音才转头看了过去。

就见平日里喜爱穿白衣的岑潇今日罕见地穿着黑袍站在那处,轻声说了一句。

“行了这么没什么好看地都散了。”岑潇站在那处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见他这个阵仗同样管事在旁附和说着一些话,一哄而散。

“你怎么过来了。”苏绥见他在这里感到很疑惑轻声问到绷直的脚顿时松了下来,完好的脚支撑着身体另一只脚虚虚落在地上。

抬眸看向并未易容的岑潇感到十分惊讶,根据自己的猜测这段时间他应该在清理岑氏内部的事情,能站在叁瀞想必是已经解决了那些繁琐的事情。

“我要是不过来你怕不是要在这站一晚上。”岑潇看出苏绥这一变化疾步上前抓着他的肩膀,苏绥感觉有了支撑整个人松懈了下来靠在岑潇的肩膀上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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