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错过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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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宸刚要说话，侍从来报，说是珺璃殿下前来商谈军备灵药事宜，他立刻去了正厅，接待珺璃去了。
卫孞想请帝尊帮忙，说服师尊让师兄出征，他没有马上离开，耐心地在旁边等着。
睦宸对珺璃说道：“有劳殿下前来。长林宫送来的灵药的清单我已看过，很是周详。”
“如此，那便按照清单上备药了。”
睦宸问道：“不知能否把灵药和灵晶凝炼在一起，这样可以省去分类的麻烦。”
珺璃想了一下说道：“虽然从没这样炼过，但应该是可行的，我回去跟师尊试炼一下，再回禀帝尊。”
“好，若是耗时良多，赶不上出征的日程，便不用勉强。”
珺璃应承道：“好，结果如何我会尽快回禀。”
她想了一下，又说道：“另外，我还研制了一些灵药，预先服下，可使体内灵气储备多出两倍。经几次改良，药效已渐趋稳定，出征前夕可交于众将士手中。”
“这真是众将士之福音，谢过公主殿下。”
“帝尊不必客气。还有我能效力之事，请帝尊尽管吩咐。”
卫孞见珺璃端庄秀雅，话语落落大方，她款款坐于客位与帝尊攀谈着，画面看起来无比祥和融洽。
比起楚云，帝尊对珺璃更多几分温和。见他们在一起也很般配，卫孞又觉得高兴起来。
珺璃可期。
只是，她和帝尊都是沉闷的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擦出火花来。
睦宸军务缠身，大多时候他都在军营，水神殿的琐事几乎都由卫孞代管，但仍有许多事情需要请示帝尊。
卫孞常奔波于水神殿和兵营之间，虽能经常与帝尊见面，却也没有时间多说上几句，最多听到的就是“可”、“好”、“行”几个字。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天界已经万事俱备，天兵天将，金戈铁马，整装待发。
颐宁没有在出征之列，虽是多次争取，都没能改变结果。
大军出征前日，卫孞在霄霁宫后花园找到师兄，情绪低落的颐宁坐在锦鲤池边的石头上。
他走过去坐在师兄身边，安慰道：“师兄不要难过，三尊如此决定必有考量。日后必有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必急于一时。你若消沉，师尊必不能安心。”
颐宁没有焦点地望向远处，他回忆着往事，眉头不展地说道：“此次不能出征，我虽有遗憾，并不会执着。只是有件事，无论如何我都想不通。”
卫孞问道：“何事？”
他说道：“我不明白同为弟子，他对你我的待遇为何不同。”
卫孞想了一下：“师尊对你我的态度并无不同。”
颐宁摇头：“我知道，让我留守天界并不是双帝的主意，而是师尊不想我出征。师尊对我恩重如山，他小心翼翼地庇护着我，我不敢给他多添烦忧，凡是师尊的心意，莫有不从。”
他越说越觉不解：“师尊似乎对我的安危，尤为诚惶诚恐。以前我以为，必是因为前太子之事，给他留下了阴影。可是，你拜师之后，同样是座下弟子，师尊对你也颇为关爱，但从未多加约束。”
想起从前种种，他心中更觉得委屈起来：“其中缘由，师尊若能直言相告，我定会接受。可是，每当我问起，他都敷衍以对，如此才让我更加伤心。”
颐宁难过到眼中泛泪，拼命隐忍才没有落下来。
卫孞见颐宁如此，很是不忍：“不如，我们这就去找师尊，把师兄的困惑说出来，师尊向来心软，见不得你如此难过，定然会坦然相告。”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明日师尊就要出征，今日不便扰他清静，等他回来再问不迟。”
卫孞陪着颐宁在花园坐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昏暗，颐宁起身说道：“明日还要为出征将士送行，早些回去休息吧。”
回到晓境轩，卫孞躺在榻上思前想后，辗转难眠。
正如师兄的困惑，师尊的对他过度呵护确实奇怪。
仔细想来，自己和他同为弟子，师尊确实是区别对待的。帝尊说师兄并不孱弱，那么师尊为什么非要说他先天不足？
还有，今日撞见金帝与楚云在一起，他对楚云的态度颇为暧昧。楚云虽爱慕帝尊，可自家帝尊无意也是枉然。
好在帝尊对珺璃殿下似乎还不错，要好好想办法撮合他们才行。
明日帝尊亲征魔界，上一次乾讳使诈，挟持自己绊住帝尊，这次，乾讳又会使出什么计谋？帝尊能否安然回来？
还有，师尊看不见自己的神识，这件事很是奇怪。帝尊也看不见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自己有异于诸神？那么自己到底是谁？荒泽之前，又是从何处而来……。
卫孞思绪纷乱无法入睡，他干脆神识脱窍，来到水神寝殿探望帝尊。
睦宸坐在锦榻之上，尚未睡下。他背靠锦花暗纹的帛枕之上，垂头看着自己的手，似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放空。
卫孞走过去，看见他手里捏着一颗玲珑凝珠，里面是天机阁的幻影，星星点点闪烁着金光。
难道他正在想自己的事？也在为自己的来历而疑惑不已？
睦宸只手托起凝珠，仔细观察着阁楼幻影，脸上的表情一会迷惘，一会儿晴朗，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孞仗着自己的神识不可见，上前坐在榻边，与帝尊并肩看着那凝珠。
帝尊好像也没想通，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卫孞转头去看，才发现自己几乎贴上了他的鬓边。
帝尊突然转头，他躲避不及，唇边擦过……。
仅仅是那一点点的温热，卫孞觉得自己瞬间点燃，火焰蔓延，自己将要被燃成灰烬。
他愣怔着，眼看帝尊的手伸至自己的肩头，以为他要揽自己入怀，身体僵直在那里动弹不得，心脏狂跳着就要冲出胸膛。
帝尊长手一挥，宫灯熄灭。
心有余悸的卫孞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被帝尊发现了神识。自己真的是傻的可以，若是帝尊发现了，又怎会来拥抱自己……。
等卫孞从癔症中清醒过来，发现这次不是错觉，自己竟然靠在帝尊身边也躺下了。
他大吃一惊，赶紧起身，蹑手蹑脚地出了寝殿，慌慌张张地逃回了晓境轩。
这夜神识脱窍，耗费了太多法力，卫孞爬回自己床榻时，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
等他一觉醒来时，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他迅速从榻上爬起来，直奔南天门。可是大军早已开拔，远远眺望，不见半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