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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一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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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瑛姑给的路线图,按图索骥到达指定地点后,席慕花进入了副本地图。秘密任务的第二阶段,将在独立于当前世界之外的副本地图中执行,倒霉的事来了,在这个副本地图中,禁止飞行。

没办法,只好步行赶路,走不多远道路突然从中而断,迎面是光滑如镜的悬崖绝壁,足有几十丈高。要是系统不禁止飞行,他轻轻松松就上去了,现在却有些麻烦,不管是中级的金雁功还是高级的水上漂,都没办法跳到几十丈那么高的地方。

瑛姑给的路线图明明画了这里,怎么会没路上去呢?按理来说,即便瑛姑不靠谱,系统总不会犯错的。

“哗啦啦”的水声传入耳中,原来山的另一边是瀑布,水从陡峭的上层飞流直下。

水潭里有位渔夫泛舟垂钓,见到背着一个人的席慕花,疑心是来求医的。于是出声道:“山陡无路,来客请回。”

好笑了,天然的山水又不是你家的,回不回与阁下有什么关系?

“有水就等于有路,不劳阁下操心!”

高级身法水上漂可不是吹牛的,练到高深境界是真的可以踏波而行。通过愿力转化为经验,席慕花早已将水上漂身法升级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即便是裘千仞本人都未必能比得上。

瀑布倾泻得急,在他看来却像是天然的楼梯,背着洪七公纵身一跃,跳到瀑布上。上冲之势将尽时,用脚在水上猛的一踩,水花四溅中完成借力,又一次高高跃起。如此反复踏水起跳,眼看即将登上陡峭的山壁之顶。

渔夫将手里的钓竿一扔,抄起一条铁质的船桨,驱舟疾行绕过山角,从一条相对倾斜的急流中逆流而上。此处的水流不如瀑布那样呈90度垂直下坠,但普通木船是不可能抗住水势的。这艘船能够在渔夫的驱动下,却能够顶住巨大的压力破浪而行,紧随席慕花的脚步,冲到山壁之上。

“站住!不许往前走!”

渔夫驱舟急追,席慕花刚刚耗费了大量气力,想跑也想跑不了,于是干脆驻足等着。

“我走不走是我的自由,难道这地方你已经买下来了,别人不能走?”

山壁上的水道较浅,渔夫的船沉没在水中,人却跳上岸来,举着鉄桨拦在路前。

“你背着个重伤之人上山,难道不是想找我师父救治吗?我劝你别妄想了,赶紧下山去吧!”

席慕花不理他,眼睛看向沉入水底的船,突然一跃到水上,附身将船提起,“嚯!这么重!难怪会沉,这是精铁铸造的吧?”

这艘船打造不易,所用的材料又是上好的精铁,席慕花向系统询问:这玩意能鉴定吗?系统给予的答复是肯定的,他马上支付了鉴定费,得到的结果是中级道具:精铁船。

好!这玩意交给田思思,肯定能讨得美人欢心!

席慕花心满意足的将铁船收入装备栏,对渔夫摆摆手:“厚礼小爷收下了,多谢!”接着做了一个用东西将自己套住的动作,随即消失不见。

渔夫瞪大眼睛到处找,不仅刚才的白衣公子不见人影,连心爱的铁船都不见了,气得他哇哇直叫。

话说席慕花为了避免麻烦,用隐身符将自己和洪七公罩住,神不知鬼不觉的攀援而上。段智兴的四大弟子——渔樵耕读,徒然守在各处天然关卡,没起到半点阻拦的作用。

正在闭目运功的老和尚忽然睁开眼,原本只有他自己一人的禅房里,两位老熟人背靠背坐在中间。

“七兄!欧阳兄!”

两人闭目不答,老和尚等了片刻不得回应,走上前去仔细一看,原来两个人都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天下间居然有人能将西毒和北丐同时制住?武功之高岂不是超过了当年的王重阳真人!

“大和尚不必吃惊,他们两个人是互殴受的伤,请你施以援手救他们一命。”

席慕花立身在屋外,说完这句话,系统的提示随即送达。

系统提示:秘密任务进入最终阶段,南帝段智兴为西毒和北丐疗伤期间,将呈现虚弱状态,不能移动且无法使用任何武功,请玩家保护他直到治疗结束。

“原来如此!两位都是故人,老衲岂能见死不救。”

段智兴心是真的大,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开始进行治疗。

系统让他担起保护的职责,说明一定会有人来捣乱,席慕花摆上零食和饮料,安静的在门口坐着等待。

等了一会儿功夫,渔樵耕读四人杀到。

渔夫是见过面的,认出他马上急了:“就是他!强行背着人上山,病人呢?难道师父已经在施救了?”

农夫人狠话不多:“敢谋害师父,揍他!”

农夫的拳头比话语还干脆,一出手就是三拳连击,人称农夫三拳。

渔夫知道对方武功高强,农夫一个人抗不住,“贼子厉害,大家一起上!”挥舞铁桨不顾道义的上前夹攻。

樵夫跟随师父隐居之前,是大理国的大将军,指挥战斗是他的强项:“四面夹击,看他如何招架!”

书生的武器是笔,舞动之际有破空之声,行家一听就知道是铁器,都说读书人心眼子最多,书生果然名副其实,专门绕到对方身后下黑手。

行军打仗都知道,地形合适时一夫当关能让万夫莫开,为什么呢?卡住了窄口子,不管多少敌人上来,能交上手的永远只有一个,人再多没有用。所以军师们出谋划策,说白了都是为了创造条件,尽量做到让自己人从多个方向围攻落单的敌人。

从四个方向围攻,让敌人首尾难以兼顾、左支右绌,在以众欺寡的套路中是最常见最有效的。神龙不在的情况下,四方同时攻来的确防不住,可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谁会蠢到被动的站在原地等待呢?

身经百战的席慕花,在他们做出动作的同时,脚下生风迎着农夫冲去。

“石头!”野球拳三大绝招之一石破天惊,以无坚不摧的金石之力碾压一切!

“砰!”农夫的三拳只有第一拳成功发出,后面两拳因为身体被击飞,根本没机会施展。

脚尖一点地,身体如飞燕回旋,“剪刀!”野球拳三大绝招之二截断时空,两根手指之间拥有截停一切的神奇魔力!

书生的笔被牢牢夹住,任由他使尽全力,不能移动丝毫。

“还不撒手?”

不可抗拒的巨力传来,吃饭睡觉都从不离身的那根宝贝,无可奈何的被人夹走了。

将笔随手投掷于地,张开手臂喝道:“布!”野球拳三大绝招之三只手遮天,蛮不讲理的回绝所有抗力!

渔夫的铁桨、樵夫的斧头被徒手拍飞,甩出老远去了。

算算时日修炼野球拳已经二十多年,按照每天一万次计算,足足练习了八千余万次。随着野球拳练习次数的增多,效果逐渐体现出来,此时已初具顶级武技的威力。

“你们四个不是小爷的对手,非要自取其辱的话,可以再上来碰碰运气,看看我还会不会手下留情。”

渔樵耕读四人中,一人拳头流血,三人丢了兵器。

渔夫最莽,梗着脖子喝道:“恶贼!你敢谋害师父,我死了都不放过你!”

书生最冷静,既然打不过,送死也无益,不如万事好商量。

“公子!我这位兄弟性子急躁了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不管令友到底生了什么病,我们出钱给他请最好的名医治疗,直到治好为止,您看行不行?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为难家师呢!”

治个病而已,说得小爷好像要老和尚的命一样。

“出钱请人治,与请尊师亲手治疗,又有什么不同?至于搞得如此紧张吗!”

书生耐心解释道:“原来公子不知其中的缘故,待小可为您释疑。家师本是大理段氏的传人,以一阳指神功闻名于天下。一阳指不仅是高深的顶级武技,同时也是治疗内伤的绝技,无论多么严重的内伤,只要用一阳指按照特定的顺序一口气点遍全身要穴,必然能大大缓解。”

听了他的解释,席慕花更糊涂了。

“照你这么说,找你师父治疗内伤不是很正常吗,你们为什么要舍死拼命的阻拦呢?”

不等书生继续说,农夫大声道:“你以为救人有那么简单吗?我师父全力为人治疗要耗费大量的内力,每次出手之后他老人家形同废人,短则数日长则数年,一点武功都不能施展的!”

原来如此,同样是用一阳指替人治疗,小爷的娘子西施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老和尚的内力修为太浅薄了些。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算小爷疏忽!可是现在你们师父已经在出手医治,说什么都晚了!”

樵夫叹息道:“师父他老人家慈悲为怀,总是存着舍己救人之心,我们做弟子的心中不忍,却没有一次能够从中劝阻。”

“我呸!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场出现了一位满脸苦大仇深的妇人,她怒吼道:“出生不及白日的婴儿,他都能冷眼旁观任其横死,慈悲为怀!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无耻之极!”

渔樵耕读四人未随南帝归隐之前,是大理国的臣子,认得妇人是南帝在位时所册封的贵妃刘瑛。刘瑛同样认得他们分别曾是大理国中的重要臣子,大丞相、大将军、水军都督、御林军总管,以前是南帝的心腹重臣,如今是一灯大师带在身边的衣钵弟子。

“拜见娘娘!”

四人不敢怠慢,依照规矩躬身行礼,瑛姑脸上杀机一闪,趁他们低头时,用手指上夹着的毒针刺过去。

“剪刀!”电光石火间,席慕花的两根手指横空出世,将瑛姑的手腕夹个正着,“趁人行礼时偷袭,不嫌失礼吗?”

“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感觉对方的手指跟铁夹一样,手腕疼得像是要折断:“恩将仇报,别忘了是我指引你来此处的,还不放手!”

席慕花身形一闪,重新堵回门口。

刚才瑛姑和他的动作,被四人看在眼里,席慕花不计前嫌出手相救,让他们既心生感激又愧疚不已。

农夫嘴巴快,当先道谢:“多谢公子!”

渔夫本性鲁莽:“娘娘,您是主子,想杀我们自是由得你喜欢!但师父当年待你可不薄,你却故意引人来找他治伤,心思如此歹毒,不怕别人骂你恩将仇报吗?”

瑛姑冷笑道:“待我不薄?恩将仇报?你们都被他的假仁假义给骗了!段智兴,你如此狠心无情,眼看着刚出生的婴儿惨死而无动于衷,还好意思沽名钓誉!”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在害死她儿子的仇人中,动手杀她儿子的真凶,必然是要以命相抵的;而对儿子见死不救的无情之人,则必须要身败名裂,受尽唾骂才行!

渔夫叫道:“胡说八道!师父在位时,爱民如子,宽厚仁慈,大理国臣民至今无不称颂!”

樵夫亦道:“别说他老人家生平绝无残害无辜,就是别人犯了重罪,师父也常常法外施恩的。”

农夫更是直接指责:“娘娘,一日为君,终身是尊,你岂可出言无状?”

书生规劝道:“娘娘请慎言,为人臣子者,切不可有不敬之心!”

刘瑛尖声叫道:“放屁!他哪里有仁慈之心?狼心狗肺还差不多!段智兴,我知道你听得到,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伪君子!”

主辱臣死!农夫气得须发皆张,不顾拳头还在流血,就要上前打人。

“使不得,不可对娘娘动手!”樵夫和书生两人一左一右抱着他,“清官难断家务事,娘娘即便有行差踏错,也只能由师父亲自评定!”

“阿弥陀佛!不得对瑛姑无礼!老衲脱力了,出不得门,瑛姑!你进来吧。”

瑛姑早就想进去了,奈何席慕花堵住了门路,她是欲进而不能。

“既然大师有请,在下怎敢阻拦,请进吧!”

席慕花自己首先走了进去,系统还没提示说任务完成,老和尚的安全目前还得由他负责。

洪七公和欧阳锋不再是互相靠着坐了,两人已经恢复自主行功的状态,目测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反倒是出力救人的南帝段智兴,不对!现在应该叫一灯大师,看来最为不妥,浑身冒汗的瘫在蒲团上,连坐姿都无法保持。

瑛姑刚进门,渔樵耕读马上跟了进去,捷足先登将一灯大师护在当中。

“洪帮主和欧阳先生的伤已经大好,多谢大师援手之德!”

瑛姑对席慕花的话不以为然:“不过是他一贯沽名钓誉的手段!”

农夫怒斥:“又在胡说八道!”

一灯虚弱无力的低声道:“瑛姑,当年的事,你还不曾放下吗?”

想到年幼可爱的儿子,出生不到百日,就惨死在自己怀中,身为母亲怎么可能忘得了。瑛姑摘下罩着头顶的布帽,露出满头洁白如雪的头发,“丧子之痛,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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