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楂传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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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江南有六大古镇山清水秀,风景迷人一点也不假。
乌镇,为“鱼米之乡,丝绸之府”,整个小镇的风貌和格局至今还保存完整,有晚清和民国时期的韵味。乌蓬船也是一带特色,又是一道风景。
周庄,素有中国第一水乡古镇之称,名副其实的。它历经了近千年的风霜还依然完整保存着原本的面貌。居民建筑还是明清时期的建筑,古朴风味,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走不完的巷道,过不完的小桥。各种桥也给周庄更增添了一份“小桥、流水、人家”的安静岁月,平和,食物丰富。
西塘,别具一格,历史悠久,明清建筑式群,大有观赏价值,其规模在江南六大古镇排名之首,“桥多、弄多、廊棚多”是西塘的一大特色。招引天下游客,尤其是文人墨客都喜欢逗留,挥笔题毫,写下心中感慨!
同里,此古镇因为小桥流水人家的特色,被人们誉为“东方小威尼斯”之美称。,水、桥、屋逶迤,烟岚缥缈,家家连水、户户通船。纯属山水桥人家。
南浔,古镇是商业气息不那么浓重。生活安逸舒服,适合度假,游玩,放纵自己的好去处。富含文化气息的建筑、藏书楼,文化底蕴极其深厚,深得后人青睐!
今天,作者不谈其它古镇了,偏偏聊聊江南古镇凤阳。镇小,物产颇丰,柴干米老。这小凤阳镇却出一个奇才,至今还有许多美传留了后人。
毛楂子的家,坐落在凤阳镇木水桥东南面。他家的房子挺普通,砖瓦木头结构,是江南小屋。
毛家的建房,从结构和造型来看,与周边相比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唯一让人耳目一新的是他家院子的小门楼,看上去土不拉几,但还有些特别味道。门楼老旧,盘有四只翘角,顶上盘着双龙戏珠。门楼中央,镶了“光宗耀祖”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门楼两旁,还刻有鲤鱼跳龙门之类图案。进门楼后可以见到一个挺大的院子。院子里有花有草,左边小竹林子。右边堆杂物小屋。院内有树、有竹,是书生门第的象征。在江南一带,凡读书人家,院子里大都栽有竹子。有“门对千根竹,家藏万卷书”之说。
秋季,一片黄叶渲染了秋色,天高云淡,凉风习习。毛家显得比往日平静的多了。他的两个顽皮的孩子,一男一女。男孩,九岁,女孩,七岁。他俩在院子内便添了一些热闹。
母亲刘氏,已经七十有五了,因考虑到老伴身体不适,嫌孩子在家太吵,便让她的侄儿带到外面玩去了。
提起这个刘侄子,从小顽皮捣蛋,偷照过亲娘洗澡,还趁亲嫂子不注意,双手摸过嫂子的奶咧嘴笑。后来长大了,还是个字不识,尽干些害人之事来,所以有人帮他取了外号,叫“刘瘟神”。刘瘟神原名很少人喊过,这个外号被慢慢地叫开了,大家都几乎忘了他的真名,便取代了原名。
毛楂子的妻子名叫李英英,嫁给毛家十多年,生育一男一女。她是凤阳镇大户家李员外的闺女,长得眉清目秀,挺贤惠,挺孝道。李英英有时也图得个清闲自在,她忙里偷空,正坐在门口处默默地缝补父母的衣裳。
她一边缝一边在心里想着,相公进京考试,都快一个月了。论日子算,今天也该回家了。
果然,说曹操,曹操到!让李英英猜了个中。这时,毛楂子正背着包,狼狈不堪地、神情沮丧地站在毛家门楼下,他呆呆地望着门楼上“光宗耀祖”四个字,和一幅对联发愁。“光宗耀祖”这四个字,还是他结婚之前依照父亲的嘱咐,自己亲自题写的。
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此话一点不假。毛楂子连同这回先后四次进京赴考,除一次因战乱没考成之外,三次均榜上无名。这对曾经在凤阳镇小有名气的他来说,脸往哪里搁?今后又将如何见人?此时此刻的心情,是谁都能想得到的。他默默地在那站了好一会儿,无奈之下,把头摇了摇,还是硬着头皮进屋了。
进屋后,他啥话也没说,便钻进了自己的房内,望着自己书桌上堆的书籍发呆,没神没采地把包袱一扔,倒在床上一声不吭。儿子、女儿闻声都吓得不敢出声了。
李英英见状知道丈夫又落榜了,没敢当时去喊他。过了一会,她才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慢慢步入房中,心里挺沉重地说,相公,你爹他都病了,你快去看看吧!他说,我爹他病得怎样了,要紧吗?为什么不早说呢?说着,他闪电似地爬了起来,急匆匆跑进爹的房间。
毛楂子,他见爹病得不轻,躺在床上。他用颤抖着嗓子喊着,爹!爹!儿子对不住你啊!
此时,毛德厚听见儿子的喊声,慢慢睁开了双眼,示意他在床头坐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毛楂子,回来了就好。他连连点头说,嗯,刚到家呢!又让爹失望了。
毛德厚虽然重病在身,脑瓜子却不糊涂。他瞧瞧儿子,知道他这回又没考上,强装笑脸说,儿啊!这次又落榜了吧?你可别、别灰心,别泄气,你是毛家的希望,会有那么一天的,懂吗?他这微弱的声音里,饱含着无限的寄托和期望。从他的话语中,听得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最纯真的父爱和情感。毛楂子把头点个不停,回他爹的话说,对、对,爹说得对,下次我一定不辜负爹的期望,认真读书,为我们毛家争光!请爹爹你老人家放心好了!李德厚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点了点头说,这样就好!爹就是盼着你有个出头之日呢!
此时,李英英端了碗药汤来到房内,他对丈夫说,相公,你把爹扶起来吃药吧!毛楂子扶起他爹,她一边喂药一边说,相公,你爹他可为你吃了一辈子的苦。现在,爹有病在床,你也该劳点儿家事了。
他点着头,我知道,我懂!我不在家,你辛苦了!
此时,母亲刘凤娇脚下似灌铅一样地沉重走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