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瑞丽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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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的原产地在缅甸,因为在地理位置上与Y省相邻,所以Y省便成为了翡翠毛料销往国内的最大市场。而在众多的口岸城市中又数瑞丽和腾冲最为突出,继而成为了Y省最大的翡翠集散中心。
伏天他们的第一站便是瑞丽,早上八点不到他们便坐上了王司令派来的军车,一行六人分乘两辆军用越野,浩浩荡荡的杀奔瑞丽而去。
伏天他们坐在第一辆车上,两辆车一样,都是国产的东风越野。别看是国产车,但却是顶配中的顶配,属于特殊供应的车型。在部队里师级以上干部才能享用。张振业好不容易开一次口，王司令自然是给足了面子。
开车的司机叫王钢,是一名现役军人,而且还是侦察连长。伏天没当过兵但也知道,连长虽然是基层军官,但手底下也管着百十来号人。没想到这次来云省还过了回师级首长的瘾,让一名正连级军官为自己开车,想到此处伏天不禁有些飘飘然。
同样有些飘的还有杜天，别看他在巴州可以只手遮天，在川省也有些人脉。但出了川省他便有些玩不转了,以往他每次来云省都是带着两个手下悄悄的来悄悄的去,相当的低调。没想到这一次来云省托伏天这个小兄弟的福,受到了云省大人物的特殊礼遇。
两辆车军一路畅行无阻，所有的收费站和检查站远远的就开始放行。这高人一等的待遇着实让伏天二人的心里叫爽不已。
下午六点不到两辆军车就到了瑞丽市区,王钢直接就将车子开到了瑞丽大酒店。原来早在出发之前杨秘书就为伏天他们订好了酒店,而且是五星级酒店最好的房间。
王钢和另外一名司机更是接到了王司令不惜一切代价保卫伏天二人安全的命令，这又给了伏天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二天刚在酒店吃好了早饭，一个自称是瑞丽翡翠行业协会会长的人带着一个手下便找到了伏天。一问之下才知道也是杨秘书给安排的。本来杜天在这里有熟识的毛料批发商，但如今有这个翡翠行业协会的会长陪着，自然是事半功倍。一阵寒暄之后，一行人坐着三辆车子往市区最大的翡翠毛料批发市场——东城毛料批发市场开去。
东城毛料批发市场是今年才新建成的市场,连杜天都没有来过。占地面积一百多亩,总共建有四栋大楼,分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每栋楼占地足有一万多个平方,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属于一个商户所有,四栋楼一共十二个翡翠毛料批发商。别看只有十二家,但却是瑞丽实力最强的毛料批发商了,整个东城毛料批发市场几乎囊括了瑞丽的全部优质毛料。这个市场不仅是瑞丽最大，同时也是整个云省最大的毛料批发市场。
那个会长也姓杨，稍微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是杨秘书的堂哥,难怪杨秘书会联系他来负责伏天等人到瑞丽选购毛料的相关事宜。在杨会长的带领下一行六人浩浩浩荡荡的来到东区的一楼。
老远就看到在门口有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一脸欢笑的在那里候着。看见杨会长带着伏天一行人,赶紧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那热情的程度就跟见了财神爷一样高兴。
杨会长把那个胖老板叫到跟前向伏天介绍道:“这是朱总,他会帮你们安排好一切的,你们就放心选购。”又转过头来对朱老板说:“老朱,这位伏兄弟和杜老板可是从上边下来的客人,你今天可得给我陪好了!”说完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天空。
那个朱总心领神会的点头道:“杨会长,您就放一百个心,我保证让两位朋友满意!否则您拿我是问!”
杨会长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指着那个朱老板说道:“ 你呀你!没个正形!一点都不像个老板的样子!”
朱总讪讪的笑着说:“我本来就不是啥老板嘛！在您面前谁还敢以老板自居?走吧!咱们进去吧!”说完一闪身来到一行人的前方引导着众人进入了一楼的销售大厅。
一进大厅伏天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到了，只见一万多平米的大厅内整齐的码着着一堆一堆的毛料。听朱总介绍说这一堆就是一方,在这大厅内一共有两百多方毛料。可以一堆也就是一方一方的买，售价是十万元一方。也可以从这两百多方的毛料中自由挑选,但是售价要高一些,要二十万一方。
伏天放眼望去这些成堆的毛料品质不尽相同的，有的一堆里面有几块有料的，有的一堆里面全部都是废石。所以还是自由挑选比较划算,于是稍作沉吟之后便对朱总说:“还是自由挑选吧!您等会叫两个人负责帮我称重装车就可以了。”
朱总见伏天选择了第二种方式心里不由得轻视起来。他反正无所谓,只要没有碰到长透视眼的，无论你选择哪一种方式购买毛料,他都是稳赚不赔。
而且伏天这么小的年纪肯定没有太多经验。听杨会长说他是从上面下来的,那就一定是省里哪位大佬的公子哥，仗着自己有俩钱就下来玩心跳刺激。但是赌石全凭眼力,我一个卖毛料的还能保证你稳赚不赔吗?既然你想玩,就让你自己玩去吧!但是表面上还是巴结道:“嗯!好!一看您就是个行家!那我就祝您刀刀见绿!”
伏天哈哈一笑,刀刀见绿!我让你今天刀刀见血!微笑着拿起桌上的一小桶油漆和一把刷子就向第一排毛料走去。杜天和杨会长赶紧跟上,还有朱总和两个负责称重的手下推着手推车跟在后面。
一万多平米的销售大厅里一共整齐的摆放着十排毛料堆,每排二十堆,一共正好两百堆，也就是两百方毛料。
伏天来到第一堆毛料前,稍作观察便用蘸了油漆的毛刷飞快的在石堆里点出五块毛料来。这一堆毛料的品质相当不错,二十几块毛料当中居然间有五块翡翠,而且都是冰种以上的品质,只是颜色稍微差了一点,但也还算不错的了。
伏天没有作任何停留，拎着油漆就来到了第二堆毛料面前。这一次他更快，几乎没有任何观察的动作，拿起毛刷飞快的在七块毛料上做了记号。然后又迅速的来到第三堆毛料跟前,稍微看了看便摇着头转战下一堆毛料。
跟在后面的几人都被伏天的举动给惊住了, 就是杜天也不倒外,一行人面面相觑的愣在那里。哪有人这样选毛料的,你好歹也得拿个强光 手电给照一照吧!就他这样拿个小刷子乱点一通，能选到好的毛料才怪,简直就是糟蹋钱!因为他们刚才已经对伏天挑出来的毛料做过研究了，以他们的专业眼光来看，伏天选出来的那些毛料都是些一文不值的废料。
杨会长已经开始有些心慌了,自己那个做省委一秘的堂弟在电话里面说得很清楚,让他想尽一切办法让伏天买到物美价廉的毛料。但是按照伏天现在的做法来看,能不能买到好的毛料先不说,往水里丢出去一大笔钱是肯定的,而且还不见得能听到响声。他甚至已经开始暗中挑选其它的毛料,以便在关键的时候帮伏天一把。
虽然见识过伏天的本事,但今天伏天的做法还是让杜天吃了一惊。作为一个珠宝行业钻研多年的老人,他见过不少赌石高手。他们凭借着高超的赌石经验和过人的胆识在赌石界呼风唤雨。但是眼前这位却着实让他有些看不明白了。因为他的做法几乎违背了赌石的基本常识，连看都不看就能判定毛料当中是否有翡翠? 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啊！你好歹也拿把强光手照一照吧!尽管如此,他还是对伏天充满了信心。再者来说，二十万一方的毛料钱他还是亏得起的。
当所有人都在惊讶不已的时候,伏天已经来到了第一排的最后一堆毛料跟前。之前他已经从前面十九堆毛料当中选出了近百块毛料, 都被朱总派来的手下拉出去称重了。
站在这堆毛料前,伏天忍不住笑了笑,看了这么多的毛料,终于有一块能让自己兴奋的了。之前选出来的那些毛料当中,绝大多数都是糯种, 只有很少的几块冰种翡翠。绿得不够不说,体积还不太大。而眼前的这毛料似乎能带给他更多的惊喜。
这块毛料体积不太大, 只有不到五十厘米长, 三十厘米宽的样子, 厚度也只有二十厘米不到。和其它毛料混在一起一点都不起眼,表面粗糙和寻常的石头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当伏天望向它的时候, 却再也无法将目光从它身上移开了。于是伏天便慢慢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起面前的这块毛料来。
其他人见伏天蹲下身子,也禁不住停住脚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伏天以及他面前的那块毛料。
伏天双眼紧紧盯着那块毛料,目光渐渐从粗糙的石皮渗透进去。一开始并无异状,但仅仅过了十厘米不到,伏天便看到了一大片绿色。 那片绿色绿得让人不忍侧目,就像是春天里嫩绿的秧苗正散发出勃勃的生机。不仅绿而且体积非常大,大约有四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十几厘米的厚度。
如果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让伏天兴奋,真正让他激动的是这块翡翠的品质居然达到了玻璃种的程度。这么大一块翡翠,不仅绿到了极致,而且透明度达到了罕见的玻璃种。这样的品质可不多见,虽然比不上上次拍卖会上价值二十亿的顶级红翡,但已属精品。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 伏天假装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最后犹豫着用刷子不太情愿的作了个记号,便头也不回的往下一堆毛料走去。
看到伏天离开,杨会长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伏天刚才看的那块毛料,拿起手电就看了起来。这块毛料从它的外部表现来看恐怕连老坑毛料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从哪个新坑收上来的。甚至它就是一块普通石头,老板用它来滥竽充数的。无论怎么看,它都不像是一块毛料，一块能出翡翠的毛料。
蹲在那里叹了口气,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刚才他已经将伏天挑出来的那近百块毛料看了个遍,除了少数几块有可能会切出翡翠外，其余的在他看来,那就是一堆废料,绝无切出翡翠的可能。
这边杨会长正叹着气,那边伏天已经飞快的看完了第二排毛料。在他看来第二排毛料比第一排要好一些。他一共挑出了近两百块当中有翡翠的毛料,而且光冰种和高冰种就有三十几块,甚至还有三块玻璃种。其余的都是糯种的,品质再差的则被他直接放弃了,他可没时间浪费在那些低品质的翡翠身上。
就在杨会长叫苦不迭的时候,朱总心里却乐开了花。他自己的毛料是什么样的品质他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能摆在大厅里面论堆卖的能有好货?不过既然有人愿意花钱买,他也愿意往外卖,这年头有谁还会嫌钱多的?挑！就让这个太子爷随便挑,最好是将大厅里的毛料全都挑去,不过到时候切不出翡翠来可别来找我。
第三排毛料也还不错,伏天一共挑出了八九十块。但像刚刚那种帝王绿的玻璃种却是没有了,顶多只是高冰种的料子。不过帝王绿玻璃种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
从第四排开始毛料的品质就开明显下降了,大概一排十堆毛料当中只能挑出不到五十块来。所以伏天的速度也能明显快了起来,后面五排毛料他总用不到十分钟就看完了,一共挑出了两百多块毛料。
一楼十排,总共两百方毛料,伏天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全部看完了。经过计算伏天总共挑出的六百块毛料一共是六十一方。朱总笑呵呵的来到伏天面前说:“伏天兄弟!一共是六十一方,算六十方,您给一千二百万好了!”
伏天一抹额头的汗水，呼出一口气一脸轻松的说道:“杜大哥,付钱吧!”那口气好像要给出去的不是一千两百万,而是一千两百块似的，表情像极了那些钱多人傻的公子哥。
杜天二话没说，直接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开了张一千二百万的支票递给朱老板。后者乐呵呵的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伏天拍了拍手,摸了摸怀里正在睡觉的虎妞,这小家伙这几天怎么老是在睡觉? 顾不上想那么多，又对杨会长说:“咱们上二楼吧!”说完率先向楼梯走去。
他现在天眼神通一天最多只能使用四个小时，光是一楼就花去了半个小时,所以他得抓紧时间,争取在四个小时内将这个市场所有高品质的毛料全部都给挑出来。恐怕到时候这个全国数一数二的毛料批发市场就名不符实了。
二楼的情况和一楼差不多,都是将毛料一堆一堆的摆在那里,这倒给伏天省去了不少麻烦,一共只用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便从数百堆的毛料中挑出了七百块毛料,总共是六十几方,又让杜天花出去了一千三百万。
当在杜天还在开支票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去了三楼。三楼花的时间稍微久了一些,但也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战斗。随后他便和朱总起身去了南区,只剩下杜天在后面一脸苦笑的开着支票。
刚才伏天挑出的八百多块毛料又让他花出去近一千四百万,仅仅这个东区市场就让他开出去三千九百万元的支票。花钱不要紧，就算是赔了也无所谓,关键是伏天挑选毛料的方式实在是太过离谱,这种在别人看来完全属于人傻钱多的做法着实让他脸上无光。
当杜天在三楼开完支票办完托运手续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南区一楼的时候,伏天却又去了二楼。一楼大厅的空地上又多出几十方沾着油漆的毛料来,他只得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开支票。
就这样伏天以开飞机的速度,走马观花的姿态风卷残云般的席卷了剩下的几个区域。下午一点不到他就结束了战斗。最终的结果是杜天开出了一点三亿元的支票,总共买到了六百五十方毛料,这个战果不可谓是不辉煌。
当伏天一脸疲倦的坐上汽车的时候,那位杨会长几乎是哭着离开的。在他看来这个人傻钱多还爱装逼的公子哥花出去一个多亿的巨 额资金挽回来的却是数百方一文不值的废料。 这一次他那位做省委一秘的堂弟还不得把他给吃了!
杜天看着有些疲倦的伏天刚想开口却被伏天止住了,只见他打着呵吹说:“杜大哥!你不要问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听我说,这批毛料运回去以后多派些人手看着,另外多找一些切石技术一流的老师傅来负责切石。尤其是那十几块标着db字母的毛料尤其要小心切割。”
“db字母！”杜天心里一惊,难道是……? 他清楚的知道十几块帝王绿玻璃种翡翠是什么概念,一想到这里,他的背心禁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又岂止是十几块帝王绿的玻璃种翡翠那么简单?他不知道的是这六百五十方九千多块毛料当中光是冰种和高冰种翡翠就达到了一千多块,还不算那些带了绿的糯种翡翠,几乎是块块有料,刀刀见绿。等这批毛料运回去以后,他的杜氏珠宝将不再局限于川省的发展,而是从此插上腾飞的翅膀走上全国，乃至国际大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