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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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记是京北老牌的早茶店，生意红火了十几年。
陆凌妃也不是有多爱司记这一口早茶，而是她心里有她的小九九。
司记离京大有些远，一个南一个北。
她是想跟程征多待一会儿。
程征哪会猜到女孩的心思，他没说什么，也没反对陆凌妃的提议，将车掉了个头往司记驶去了。
今天周日，司记比平时还要繁忙，到店里的时候，位置几乎已经坐满了。
服务员手里高举着两碗豆汁，嘴里吆喝着：“哎，麻烦让让，小心——”
一个大爷挤了过来，不小心撞到了服务员，她手里的豆汁碗一晃，就要洒到她旁边的陆凌妃头上。
程征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往他这里一带，她才幸免于跟豆汁来个亲密接触。
陆凌妃微仰起头，眼前正好是他的喉结。
就这种时候，她居然也会想歪：夜里她好像没有摸摸看程征的喉结哎，有点儿遗憾，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摸到了。
“在这等着，我去点餐。”
程征出声了，她才蓦地回神，耳尖红了红。
隔壁一桌正好空出来两个座位，现在人这么多，只能和人拼桌了。
陆凌妃乖乖坐那儿等程征，拿桌上的纸巾仔细擦着桌子。
桌对面是两个打扮时髦的大妈，看上去是过来京北旅游的。
大妈们都挺爱八卦的，其中一个笑呵呵地跟陆凌妃说：“小姑娘，刚才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不啦？”
还没等陆凌妃说什么，另个大妈笑着拍了下先头说话的大妈，“人家小姑娘还小呢，我看是她阿哥。”
陆凌妃被她两人的话说得脸皮子都发烫，垂下眼眸说：“是我表舅。”
有的人辈分就是大，大妈倒也信了陆凌妃的话，又夸起她来，“侬老漂亮咯，像个明星。”
女人都爱帅哥，大妈也不例外，而且大妈没什么害羞那一说。
当程征落座后，两位大妈都非常热情地跟他攀谈起来，询问他京北还有哪里是好玩的，还叫程征替她俩拍张合照。
程征倒也没冷脸拒绝，他接过她们递过来的相机，真的替她们拍起照来。
陆凌妃在旁边像个多余的，她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拿出手机假装自拍。
程征坐她旁边，他正举着相机，应大妈的要求，拍了一张又一张。
陆凌妃慢慢地侧过身背对着他，看起来是在那比着耶自拍，其实大半个镜头都是对准程征的。
她自己的脸只露出了一只眼睛，而程征的整张脸却完好地在她镜头里。
正要按下快门键，程征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精准无比地看向她的镜头。
陆凌妃和镜头里的他对视一秒，她尴尬地美眸睁圆了，微嘴巴微张，手一抖，咔嚓一声，照片被拍下来了。
真是丢人吔。
她连忙收了手机，装作若无其事地吃起三鲜面来，只是恨不得头都埋到碗里去。
在司记吃完早午饭，程征就把陆凌妃送回学校了。
下车前，程征看了她一眼，“以后少去金乾那种地方。”
他这语气可严肃呢，脸又板着，陆凌妃现在可不敢跟他回嘴，乖巧地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在程征的车即将要开走的时候，陆凌妃转身跑回到他车前，微喘着气看向车里的他，小声喊了他一句，“表舅。”
程征踩住刹车，抬头，“嗯？”
下次再见到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陆凌妃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他：“表舅，你这次休假...在京北待几天呀？”
面前的女孩儿脸蛋绯红，眼里有娇羞，少女的情思遮不了掩不住，程征此刻看出一点来了。
为了断了她的想法，于是他神情淡淡，随口回她一句，“明天就回。”
这么快的吗？陆凌妃心里涌上一阵失落和不舍，她垂着头低低应了一声，“哦。”
“进校去吧。”
程征说完，刹车一松，油门一踩，车就驶离了这里。
当他的车消失在车流中时，陆凌妃的眼睛都看酸了。
她吸吸鼻子，攥紧了手上的塑料袋，转身往学校里走去。
*
程征对陆凌妃随口一说的“明天回藏西”，没想到倒成真了。
藏西出了要紧事，上头让他即刻启程归队。
在大事面前，程老爷子是个明白人，他没有阻拦程征回去。
但他老脸上带着些拿人没办法的无力和一点怒气，在程征临走时说了他一通，“你和程霆都是犟种东西！随你们折腾吧，我是管不了你们了！”
程霆是程征的大伯，他比去世的程捷大两岁。
程霆身居高位，但和程老爷子关系也挺僵的，他一年到头都回不了程家老宅两次。
原因么，是因为程霆的原配妻子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因病去了，他再没娶妻，也无儿无女。
程老爷子让他续娶，程霆没听，独身二十几年，一直到现在。
所以，程征和程霆在某方面来说，都一样犟。程征成为程家的独苗，也是有程霆的缘故在。
程征是知道程老爷子的心病的，他一笑，“爷爷，我和大伯也是随了您。”
程老爷子又给他一拐杖，骂道：“臭小子！你最好给我全头全尾地回来！”
苏清还是很有本事的，也不知道她跟老爷子怎么谈的，他没再强烈反对程征去N国维和的事了。
程征回藏西后，原本风平浪静的京北，倒是吹起一点波浪来。
也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程征参加维和的事开始传起来。
等传到陆凌妃耳朵里的时候，距离她和程征分别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她是偶然听傅家人提起的。
那天傅家二太太孙宝珍来沈家做客，她和陆向薇喝着茶聊着闲话，突然就说到了程征的事。
陆凌妃听了当时心里就一紧，面上却还要装作跟平常一样。
陆向薇嗤了声，“我就说程家那小子是个反骨，你从哪里听说的？”
孙宝珍说：“还能是谁，老大家的那个跟程家关系好呢，这消息应该是真的。”
当晚，陆凌妃就上网查了N国的现状。
她能理解程征的执着和信仰，但还是忍不住脚底发凉，心也止不住地慌。
她慌的是，如果万一他发生意外了怎么办？如果他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
上一回他送她回学校时，她都没有好好跟他道别。
陆凌妃越想越心揪，她想见他，她还有许多话没有跟他说。
再不说，或许真的就没机会了。
她不知道他出发的日期，但他现在应该还在藏西。
正好是国庆假期，陆凌妃想都没想，就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
她立刻买了机票，第二天就飞往了藏西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