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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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征原本想把陆凌妃送回景庭的。
但到了楼下，她头摇得像拨浪鼓，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住几层，密码也忘了。
再说几句呢，她敞开嗓子又要哭了。
程征头疼，要不是她醉了，真是想训一训她的。
他把她带回了他自己住的地儿。
鉴于她之前在车上突然亲了他一下，程征勒令她好好坐那儿不许动，再动就让她一个人住酒店。
陆凌妃果然不动了，只是又开始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
车刚停好，她等不及了开门下车，然后就看到了院子里的狗。
狗没有拴绳。
陆凌妃正常的时候是很怕狗的，但是她现在不正常，忘记自己怕狗那回事了。
德牧犬看到她是程征带回来的人，歪着狗头打量她，并没有出声吠她。
陆凌妃走到它跟前，和它大眼瞪小眼。
“你是什么狗？”她问。
德牧小声汪一声，摇了摇尾巴。
陆凌妃指着它一笑，“哈！你不会说话！”
她弯腰，指指自己的嘴巴，对狗说：“你看，我会说，略略略......”
“......”程征扶了扶额，跟她说：“过来，跟我上楼。”
可是现在他的话已经不顶用了，陆凌妃压根没听他的。
她看到院子里有一只小球，跑过去捡起来，然后扔给狗，“狗，去捡！”
德牧看到有人陪它玩了，尾巴摇得更欢了，飞快地奔过去就把球捡了回来。
接着，陆凌妃又扔，德牧又去捡。
一来好几回，她好像觉得没意思了，抓着球和德牧说：“狗，你来追我。”
然后，程征就看到一人一狗在院子里疯跑。
他啧一声，沉声喊她，“凌妃。”
陆凌妃依旧没听，还纠正他，“我叫金汉娜。金、汉、娜。”
说着她把高跟鞋脱了扔到了一边，比狗跑得都欢。
一人一狗在院子里跑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狗都累得趴地上，在那儿狂吐舌头。
她还问狗，“狗，你怎么不追了？快起来！”
德牧把狗头歪到了一边，继续吐舌头。
陆凌妃身上都是汗，脸上的妆更花了，散着长发和夜里出来吓人的女鬼也差不多了。
程征看不下去了，在她又一次从他面前跑过时，他一把捞住她的腰，把她箍到了自己身前。
她跑得满脸通红，一直喘着气儿，胸前起起伏伏香汗淋漓，程征的手臂收紧了些。
他盯着她，眼眸深沉，“跑不跑了？”
陆凌妃现在就是根木头，她哪会意识到程征的异样，她只是觉得他搂得她胃里有点不舒服。
她光着脚，身高到他的肩膀上一些。
她仰起脸，皱皱鼻头对他说：“你好高，我好像想吐。”
什么叫好像？
程征眼睛眯了眯，警告她，“不许吐这里。”
他松开她，想带她去屋里卫生间。
但陆凌妃却是一弯腰，干呕了几下。
真怕她在这里狂吐，程征捏了下她的脸，最后单手将她直直地抱起，大步进了屋。
她哈哈笑了张开手臂，还说：“好玩，再来一次吧！”
程征：“......”
把她放到马桶前让她好好吐，她却说：“我不想吐了。”
程征额角青筋都开始跳了，他把她拉起来，命令道：“现在，立刻，洗澡。”
陆凌妃一听洗澡倒是开心了，“我要好多泡泡。”
程征嗤一声，“没泡泡。”
他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两件他的居家服，发现她已经开始玩起水了。
就这样穿着衣服泡在浴缸里，浑身浸湿了大半，还好衣裳颜色深，不然都透了。
程征闭了闭眼，肃着脸跟她说：“只许冲澡，十五分钟洗完出来，不然我走了。”
还算听得懂人话，一听他要走，陆凌妃赶紧从浴缸里站起来，抬手就要脱衣服。
程征将浴巾往她头上一盖，挡住了她解了一颗纽扣露出来的一点白皙皮肤，随后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醉鬼洗澡是不可能好好洗的。
等陆凌妃出来时，衣服虽然穿得还算整齐，脸上花掉的妆可是一点儿都没洗干净。
眼影睫毛膏晕作一团，口红蹭得脸上都是，头发还往下滴水。
程征还算有耐心，搓着肥皂弄了点泡沫涂到她脸上，拿湿毛巾给她擦了几遍脸，总算干净一些。
只是她的脸被毛巾蹭得疼，嘴又一瘪，嚎道：“好疼啊。”
程征哼道：“该。”
但是却替她揉了揉脸。
再帮她把头发吹干，弄完这些，他带她去楼上次卧，让她喝了杯蜂蜜水后，勒令她赶紧睡觉。
陆凌妃乖乖点头，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程征还以为她已经缓了些酒劲有点清醒了。
哪晓得当他冲完澡准备睡下时，隔壁屋子传来了动静，动静可以说非常大。
陆凌妃在唱歌，并且在床上蹦着。
中文的，日韩的，英文的，都有，一首接一首。
先是唱着唱着开始大哭，然后又开始大笑。
“Yo，yo...”
“Your honour please...I need your help...”
“我向你飞，雨温柔地坠...”
“ka ji ma！！”
...
非常吵耳朵，还走调了。
程征：“......”
程征觉得他的失眠症可能快被她治好了，他现在很困，还很头疼。
“小疯子。”他似乎叹了口气。
躺那儿没动，就这样听她唱歌，他想看看她能唱多久。
手一抬，表盘上显示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再过一会儿，隔壁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小了。
等完全听不到什么声，程征下了床。
他轻轻打开门，床上的人睡姿很蛮，已经呼呼大睡了。
他走过去，替她把被子盖好，随后掩上门回了自己房间。
但程征自己却不怎么睡得着了，已经快到他生物钟醒的点儿了。
早上。
窗外鸟在叽叽喳喳的叫，陆凌妃在睡梦中皱起眉，手捂上了耳朵。
再睡一会儿，声音还在，她拉起被子盖到头上。
四十几层楼里怎么会有鸟叫啊，好烦人。
她有些起床气，一下掀开被子，迷糊着睁开了眼。
哎？这好像不是她的卧室。
闭眼再睁开，眼前的还是工业风的屋子！
陆凌妃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
环顾屋子一圈，接着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她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衣服！
她脸一白，腾地就跳下了床，一边往门边跑，一边拉开领口看衣服里面。
自己的内衣完完整整穿着，但觉得有点湿，还有些洗澡水的味道。
她一脸慌张地打开房门，还没跨出去一步，就看到了楼梯上拾级而上的男人。
陆凌妃觉得自己脑子都不会转了，有点宕机。
她睁着大眼儿无比惊愕，话都说磕巴了。
“表...表...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