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就要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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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宸寒想知道,唐云瑾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不是他。
如果唐云瑾能认出他是谁,便不是,夜宸寒倒是希望不会跟自己有关。
但即便他俯身靠近的动作小心翼翼着,唐云瑾还是大幅度往后缩去,死死的盯着他:“你们都是他派来杀我的!”
夜宸寒这么问,不就是想看看她还认不认人么?她偏要话不对题,装疯卖傻!
“……”他本欲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恍如被冻结般定格。
薄凉的唇微微一抿,他拧起眉峰,声音低沉了下去:“你说的是不是夜宸寒?”
这是他第一次唤自身名讳,没觉得有多少别扭,只是心头向有东西在堵着。
“你们果然是他的人!”唐云瑾退到角落,狂飙演技,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在喊。
因为退身的幅度太大,唐云瑾后背的伤口被撕裂开,变得更疼,但这种时候,她却得控制自己的注意力,真正的疯子是不会管顾疼痛的。
但浓重的血腥味,却会代替她告诉夜宸寒,现在她的伤口是什么情况!
“瑾儿,你别激动,本王不会害你。”夜宸寒又轻轻靠近了一些,只是他刚近,唐云瑾就又往后用力缩去,单薄的后背撞击在冰凉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她难自控的闷哼了声,眼底疼痛与隐忍的神色相互交织着。
这一幕,被他清晰看在眼底,心仿佛在滴血。
“我要回去。”她沙哑声音道。
“你伤的很重,先让大夫给你处理伤口。”
“我不要。”唐云瑾使劲摇头,“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大夫现在也没辙,只能拱手道:“殿下,现在王妃情绪比较激动,要是不想办法平稳下去的话,怕是没办法好好给她处理伤口!如此下去,她的情况估计很快就会恶化!”
“你先出去。”夜宸寒沉声道。
大夫求之不得,连忙应声,拎着自己的东西,出门待命。
恰好白语嫣在刘婆子的搀扶下姗姗来迟,她腹部受了伤,但并不严重,而此刻为了凸显自己对唐云瑾的“重视”,她故意过来的。
但她还不知,此刻唐云瑾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一看到走出来的大夫,白语嫣下意识加快了脚步,顶着那张煞白的脸色上前,故用柔弱的声音问道:“大夫,王妃是不是在这儿?她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虽然不认识白语嫣,却是拱了拱手,如实回答:“王妃大概是疯了。”
“疯了?这不可能吧?”白语嫣有些反应不过来。
要么重伤要么就去死,怎么能疯了?
这样一来,宸哥哥岂不是还会对唐云瑾生出愧疚之心,照顾有加?
大夫点头,对她没防备之心,便细说道:“草民为王妃把过脉,脉象明显不稳,属于受刺激过多偏激所至,从状态来看,也是神志不清,连人都不认识,也不知疼痛,甚至没办法与人正常交流。”
白语嫣锁起细眉,心底喃语:难不成真是疯掉了?不应该啊,之前唐云瑾又不是没受过类似的刑罚,这次也不严重,不过二十鞭子,只是晕了还能说得过去,要说是因为这点伤就会疯掉,那唐云瑾岂不是能疯很多次了?
正想着,一旁的刘婆子借势出言:“大夫,你确定没弄错?王妃可是也会医术的,保不准她能把你给骗过去!”
大夫半信半疑,“不至于吧?这宸王妃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两位到底是来关心还是来争论怀疑的?这话要是被宸王殿……”
话未完,房门忽然被打开,夜宸寒踏步走了出来,满脸的阴沉之色,瞧着好似要吃人!
偏偏白语嫣觉得自己不论何时何地,永远都是宸哥哥的例外,于是她撇开刘婆子的手,一路迈着故作虚浮的脚步奔向夜宸寒:“宸哥哥,王妃姐姐怎么样了?”
夜宸寒没回答,反倒是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她:“嫣儿,你告诉本王,你去见她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陌生的语气,终于是让白语嫣有了一丝危机感,她倒吸了口凉气,往后退缩了一步,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婉儿只是想去探望姐姐,毕竟典狱房那么可怕,嫣儿害怕她会被为难,但嫣儿没想到一见面姐姐就恶语相向,说是嫣儿把她害进去的,嫣儿不过是辩驳了两句,便被她刺伤,现在嫣儿也难受,宸哥哥怎一上来便怀疑嫣儿?”
不管发生了什么,在白语嫣眼里,这一招梨花带雨的辩解,在夜宸寒这里,永远都是受用的。
不管多少次,他总会败在她的眼泪和委屈之下。
可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夜宸寒眸底的心疼一闪而逝,快速被隐藏,再次开口,说话的语气仍旧冰冷:“每个被关进典狱房的人,都会事先被搜身,唐云瑾也不例外,所以……嫣儿能不能告诉本王,她伤你所用的匕首从何而来?又如何瞒过典狱房的搜查?”
“宸哥哥是怀疑嫣儿自伤污蔑姐姐吗?”
“本王只是要你回答!”夜宸寒眸光渐深邃,“以前不论发生过什么,本王都从未怀疑过你!这次,本王也只是想让你作为目击者告知本王她将匕首藏在何处,才能避开搜查!”
“……”白语嫣的唇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紧张到指尖都开始不受控的颤抖,灵动的水眸开始泛红,一副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当时太黑了,嫣儿没看清楚。”
可即便如此,夜宸寒也仍旧没过分疼惜她,维持着表面的淡漠:““太黑看不清,她却能准确刺伤你?”
白语嫣咬唇,泪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宸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怀疑是嫣儿在陷害姐姐?”
他冷漠回答:“本王从未怀疑过你,自然也不希望这会成为事实!你既然有伤在身,便理应回去好好歇着,不该出现于此!”
白语嫣唇角颤抖了下,现在宸哥哥知道她有伤在身,也不会说半句关心她的话了。
以前就算是一点点的擦伤……
宸哥哥也会把她送回去,并亲自细心上药的!
可现在……唐云瑾是真疯还是装疯卖傻尚且未知,宸哥哥便把对她的耐心全部收回了。
这让她如何好受?
一直以来,她最想除掉的是唐云瑾,最害怕的也是唐云瑾!
缓了好久,白语嫣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宸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迎娶我了?”
闻声,他皱起了眉,“此事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她医治好!你先回去休息。”
说完,他不给白语嫣再说话的机会,转身走入房间。
眼看着房门就要被关闭上,白语嫣不顾小腹的刺痛感,急忙追上去:“宸……”
一道黑色的凌厉身影忽然出现挡住她追逐的脚步:“白姑娘请回!”
“荣恒,你让开!”她脸颊泛白,小腹处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荣恒瞥了眼她的衣服,“白姑娘受伤这么严重,还是赶紧回去包扎吧,要是姑娘再伤势恶化,王爷可照顾不过来!”
他虽然没明说什么,话语间却充满了暗示。
敏感如她,情绪瞬间被调动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姑娘既然这么问了,属下便直言不讳,但愿姑娘能接得住!”说着他大步跨上前,迫视着白语嫣,没有丝毫畏惧:“在属下眼里,宸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便是如今的王妃!白姑娘就算对王爷有救命之恩,但只依靠救命之恩,也永远替代不了王妃的位置!”
她苍白的唇一阵轻颤,令人看不懂的视线在荣恒脸上来回扫了两眼,随后转身,迈着虚弱的脚步被刘婆子搀扶离去。
荣恒紧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渐冷却,小月脸上的巴掌印他见过了。
同为习武之人,他自能一眼看出,非内力者,打不出那等效果,这个白姑娘,说不定是如今潜伏在主子身边,隐藏最深的敌人!
但因有那层救命之恩的身份在,有些话,他没证据的前提下,没办法与主子挑明说。
一个不好,他有可能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回了罗华院。
白语嫣气不打一处来,坐在桌前,紧攥着裙摆,任由小腹处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也丝毫不动。
刘婆子看不下去,急忙取来伤药与绷带,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姑娘,老奴帮您再把伤口重新给处理下吧?”
心里本就烦躁着,白语嫣下意识要发泄脾气拒绝,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那荣恒不可能是无端针对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现在她要靠刘婆子的更多,得尽量避免让刘婆子对她有怨言。
想着,白语嫣便沉下了心里的气,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对她说道:“谢谢阿婆,不过我现在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把东西放这里好了,我一会自己处理就好!”
“诶!”刘婆子也没想到她现在心情不好还能对自己说话这般温柔,连忙点点头,识趣的把东西往桌子上轻轻一放,退出了房间的门。
待到房门一关闭。
白语嫣便在安静的房间中原形毕露,她看着远处的铜镜,眼神逐渐变得阴狠起来,铜镜里的人脸也有几分扭曲感,气氛一度怪异。
白语嫣的奶奶,也就是白婆子,一看到刘婆子从孙女房间出来满脸凝重,就感觉有事儿,赶紧往上凑:“嫣儿是怎么了?”
刘婆子眼珠子一转,心里想着反正姑娘也不想让这个心眼不活套还事多的婆子活太久,干脆就拉出去利用利用。
想着她便叹了口气,说道:“哎!咱们姑娘多好的人呐!好心去探望王妃,生怕她在典狱房吃苦,被王妃刺伤了不说,回来后,也不知道王妃给王爷吃了什么迷魂汤,竟把他双眼蒙蔽,现在呐,王爷一心都是王妃,甚至还说娶姑娘的事,暂且不论了!”
“什么?”白婆子瞪大眼睛,心里觉得不了的,“当初要迎娶嫣儿,那是他亲口许诺的事情,如今怎能变卦?”
刘婆子顺势推起她的情绪:“谁说不是呢?本来王妃要在典狱房被关上好几日的,现在还被王爷提前接了回来!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啊!”
该说的,刘婆子一个字也没说,倒是把一些临摹两可的话无限放大了起来。
如她所料妈那般,白婆子听完,几乎是没怀疑二话不说就冲出了门去。
刘婆子在屋里偷笑,这样一折腾,这白婆子可就别想好了,现在王爷正在气头上,以白婆子的心性,绝对是要大闹一场的。
……
夜宸寒住处。
为了让唐云瑾情绪平复下来,他搬着椅子坐在距离床榻三尺外的地方,脸上尽是耐心与柔和:“瑾儿,本王不会伤你,真的不会,你现在伤势比较严重,要是不及时处理,会变得更严重,信本王一次,可好?”
信他?信他才有鬼!
唐云瑾心里抗拒,也是毫不客气的直接摇头,眼神里都充斥着抗拒。
她对于夜宸寒的温柔耐心一点也不感冒,因为这些是他一直以来对白语嫣的态度,如今用在她身上,总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替身!
而她,不愿意做替身,只愿意做自己!
他抬起手指,轻抚眉梢,按捺住跳动的青筋:“那这样,你信谁?本王把他找来陪你!”
“哥哥,我要哥哥。”唐云瑾故意呆滞着眼神说道。
“唐云奕?不行!”夜宸寒摇头拒绝。
现在唐云瑾这个样子,最不能让丞相府的人知道。
唐云瑾在说出来之前就知道夜宸寒会拒绝,但她完全不会放过这个气死他的大好机会,顺势继续道:“不是。”
““不是唐云奕?那你还有哪个哥哥?”
刚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沉:“你是说宴澜?”
那个当年曾求娶过唐云瑾的男人!
若非唐云瑾当年钟情于他,恐怕如今便是宴王妃了!
而此刻的唐云瑾,看着眼前男人黑臭又无比隐忍的表情,心里只觉得痛快,使劲点头:“我就要澜哥哥来陪我!”
他呼吸乱了方寸,几乎是咬着牙问她:“你就这么喜欢宴澜?他到底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