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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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个年代的人，八卦总是少不了的。东边靠窗的男子正向好友炫耀自己最新吃到的瓜。
“你们可知，煜王进京那日，丞相府三小姐都吐血晕倒了”。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我二大爷外孙的表哥家隔壁的大壮在丞相府当差，他说的还能有假？他还说，那日，相府乱糟糟的，请了一个又一个大夫。就连相府老夫人都出动了，亲自出府去城外清泉寺请缘静大师看相。”
“你说会不会是煜王杀孽太重，眼睛还......”一人压低声音，靠近众人耳语。
“还真是，不然好端端的，煜王一回京，苏小姐就吐血一病不起。”
“煜王本来就是个怪物，如今只怕是厄运缠身，亲近之人都要倒霉哟......”
......
关于煜王怪物一事当年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如今煜王战功赫赫，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私底下说的人也不在少数。
西边那桌。
“你听说了吗？煜王殿下回京途中遇刺了，被刺客打下山崖。”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煜王。那后来呢？”
“听说是被一女子救了，煜王殿下还把那女子带回京了。”
“女子？莫不是杨尚书家的嫡女？那日就见她从马车上下来。”吃瓜群众自动把丫鬟忽略了。
......
京中传言很多，但这两件事最受关注。一是煜王杀孽重不祥，命硬，连未婚妻都克吐血，命不久矣。二是吏部尚书之女杨浅芸救了煜王殿下。
这些传言也传到朝廷官员耳中，杨尚书刚下朝还未走出宫门，就有四五个同僚夸他生得一个好闺女。
询问之下才知传言之事，杨尚书心中不由心生欢喜，但也知传言不可全信。
回到家中，吩咐随行小厮。“将大小姐叫到书房，就说本官有事问她。”
“女儿见过爹爹，不知爹爹找女儿来所谓何事？”对于杨浅芸并不意外杨尚书找她，也知道他要问什么事。
回到家中已有几日，除了那日将她接回府中之外，父亲就再没关心她。
虽是尚书府大小姐，她在上京除了父亲之外无人可依。
母亲过世后父亲娶了继室，外祖家也只是商贾之家。继母自不会为她谋划，只有得父亲看中，才能为她谋得一个好亲事。
外面的传言她也知道，她只是让小莲稍作引导。
“浅云，煜王遇刺可是被一女子所救？那女子可是你？”杨尚书此番询问就是确定救人的是不是杨浅芸。
“爹爹可是听说了外面传言？煜王殿下救了女儿一命，女儿该好好报答才是，爹爹莫信了那些传言，免得给殿下带来麻烦。”
杨尚书自然知道杨浅芸遇到山匪之事，女儿没否认，传言应该是真的。她这番话怕是不愿意给煜王添麻烦。
煜王府，主院书房内。
云帆满脑子都是算账算账，她已经算了三天了，只差最后一些收尾工作了。
君宸煜还是同往常一样，坐在案桌前处理公务。
书房大门敞开着，正对门的是书房内的小型议事厅，厅内桌椅摆放整齐。夜离抱剑靠在门框上，和两个侍卫守在书房门口。
不一会，门外传来夜离的声音。“参见如妃娘娘，书房重地，没有主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如妃是君宸煜的母妃，进入煜王府自然是畅通无阻。一进府就带着李嬷嬷直奔书房而来，周伯则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二人在书房外被夜离拦下，如妃没有出声，李嬷嬷厉声呵斥。
“放肆，如妃娘娘岂是尔等能拦的，还不让开。”
夜离不为所动，依旧将人拦在门外。
君宸煜听到外面的声音，起身。
“你在这别出来，等本王处理完了接着说。”云帆正在跟君宸煜汇报算好的账本，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头。
“参见母妃。”君宸煜示意夜离将人放进书房，随后跟着如妃坐到议事厅。
“煜儿，我们母子分离多年，母妃想见你。派人请你进宫你不愿，母妃只好到煜王府来了。”如妃坐在主位之上，李嬷嬷站在身后。
君宸煜没说话，他知道如妃还有话要说。
云帆侧身偷瞄了几眼，她倒是认识那李嬷嬷。
李嬷嬷昨天就来过煜王府，来帮如妃娘娘传话的，叫君宸煜今天进宫陪如妃用午膳，说是准备他喜欢的膳食。
当时云帆也在场，那李嬷嬷趾高气扬的，一国王爷都不放在眼里。被君宸煜赶出王府后今天跟着如妃又来了。
“煜儿，你去边关这么些年，母妃在宫中若无南昌侯府的帮衬，只怕是日子更不好过。”
“按照祖制，南昌侯的爵位承袭到你舅舅这一代，下一代就要降爵。你如今军功傍身，皇上必会赏赐于你。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煜儿用军功去向你父皇讨个赏赐，让南昌侯府的爵位再世袭三代，如何？”
芸妃满脸慈爱，语气温柔，只是偶尔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父皇不会同意，儿臣也不会向父皇讨赏，南昌侯府降不降爵与儿臣无关。”君宸煜心中冷笑，母妃还是那个母妃，从未变过。
君宸煜话音未落，如妃就变了脸色，但她还是极力控制住了。
“此事煜儿还是好好想想，你表哥如今闲赋在家，你回京了就帮他谋个好差事。”
南昌侯虽贵为侯爷，在朝中任职，但毫无实权。南昌侯之子南玮更是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儿臣帮不了。”
“煜儿这是要忤逆母妃？”如妃面色扭曲，她也不装了。
“母妃说是忤逆便是忤逆吧。”
世人都说如妃娘娘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是一位舐犊情深的好母亲。只有他知道这才是母妃真实的样子。
“李嬷嬷。”如妃伸手到李嬷嬷身前，只见李嬷嬷从身后抽出一把戒尺放到如妃手上，也不知道她将戒尺藏在何处。
“啪”的一声，如妃拿着戒尺重重的拍的桌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云帆一激灵，放下手中的书，转身看去。
只见如妃拿着戒尺走向君宸煜，抬手就要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