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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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子弹打偏了,没打中那人,只打中绑着他手的一条绳子,现在那人只剩下一只胳膊被绑着,单手被吊毫无生气地垂着。
不对,林之薇明白过来,那子弹本就没想要他的命,就是冲着绳子去的,这样单手吊着,全部的重量都集中在一支胳膊上,时间久了,他的手会废掉,这样会比直接死掉更难过,开枪的人没想要他的命,只想折磨他。
接着又一枪。
这一枪打在了剩下的另一条绳子上。
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线降落,直接砸在露台上,身体掉落发出的闷响,骨骼受到猛烈撞击被摔得粉碎的声音,那人因痛苦发出的嚎叫,林之薇在这里都听得到。
“薇薇?”陈芸娇在窗边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女孩儿,心下一惊,她不知道今天薇薇会回来的这么早,刚才的事不知道她看到多少。
连忙走到女孩身边,发现她身体僵硬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气,整个人还处于惊恐的状态中。
陈芸娇顾不得其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朝房间走去,摸到她冰凉的手,皱起了眉。
将女孩带回自己的房间,调高房间内空调的温度,给她找了张薄毯裹住身子,担忧地蹲下身子看着她,“薇薇?没事吧?”
林之薇被陈芸娇温暖的手牵着时,理智已经回来一些,她知道这些事与她无关,她不该过问,她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无法发出声音。
陈芸娇坐到她身边,隔着毯子搂着女孩单薄冰凉的身子,右手摩挲着她的胳膊,想要以此带给她些温暖。
林家娇养出来的女孩儿,肯定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陈芸娇觉得这算是小儿科级别的,但还是没想到把孩子吓着了。
她没养过女儿,不知道怎么安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半天没说话的女孩子哑着嗓子问了她一句。
“娇娇姨,你会有危险吗?”林之薇初来乍到又没仇家,这人自然不是冲着她来的,她不知道开飞机的是谁,不知道开枪的是谁,不知道吊着的是谁,现在的她唯一担心的是,娇娇姨会不会有危险。
眼前的女孩身子微微颤抖,面色苍白,平日红嫩的双唇毫无血色,她显然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可谁能想到,她不哭不闹,第一句话却是在问自己。
还是女儿好。
陈芸娇眼眶瞬间红了,她已经很久没被人关心过了。
说话也有些哽咽,“没事的,薇薇,娇姨没事的,”她顿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女孩儿实情,“是你阿轩哥哥。”
林之薇没反应过来,开飞机的是夏文轩?开枪的是夏文轩?被吊着的是夏文轩?
最后一条应该不可能,要是被吊着的是他,娇姨只怕早就急了,哪有心思在这里安慰自己。
“那个人是家里的佣人,她收了别人的好处,在家里安了窃听器,泄露了你阿轩哥哥的行踪,害得他被人追杀。”
林之薇猜错了,开飞机的、开枪的、吊着的都不是夏文轩。
露台上,夏文轩慵懒地躺靠在休闲椅上,戴着墨镜,手边是加了冰块的酒,他悠闲地看着直升机吊着那人来回的转悠,活像个海边度假的少爷。
那是个女人,家里的佣人,收了别人的钱,胆大包天地将一个微型窃听器安在了客厅的茶几下,这也是为什么他上次行踪被泄露的原因。
本来她是没机会的,但小病秧子来了,陈芸娇怕照顾不好她,佣人在家的时间多了起来,也给她创造了机会——创造了找死的机会。
“阿莫,我最近是不是太仁慈了?”夏文轩朝着旁边站的笔直的阿莫说,“打主意都打到我家里了。”
阿莫没回话,他跟着轩哥这么多年,从来没想到他能跟‘仁慈’这两个字挂钩。
夏文轩扫了眼另外一侧站着的一排佣人,他们无一例外都在低着头颤抖着,真是无趣。
忽然没了兴致,朝着阿莫摆摆手,示意他解决。
阿莫从后腰摸出枪,抬起胳膊连开两枪,那人就掉在了露台边上,不用问,她这样的,必死无疑。
夏文轩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起身朝着直升机挥手,直升机便降落在停机坪上,他和阿莫一前一后上了直升机,他要去找那个真正找死的人算账去了。
泰缅边境一座无人开发的荒山顶上,有两个身穿迷彩服手端冲锋枪的高大男子,他们带着头套,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地上跪着的人。
那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跪趴在地上,不时的抽搐呜咽着。
听到直升机螺旋桨带来的轰鸣声,那人身子开始不自主的发颤。
直升机机舱门敞开着,还没停稳,夏文轩就从上面跳了下来,阿莫紧随其后,他嘴角挂着笑,慢悠悠地朝着那几人走去,距离越近,嘴角的笑意更深。
“轩哥。”
“轩哥。”
巴里和罗伊同时开口,两个人看到夏文轩脸上的笑容时,心里都颤了一下,老大要发疯了。
男人走近,离被绑男子只有一米距离时站定,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根,吐出了一个好看的烟圈。
“李先生,好久不见啊。”
罗伊上前扯着他的头发讲他提起来,让他跪在男人面前。
李文伯听见他的声音,强撑着自己抬起头,生理上的疼痛,让他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夏,夏文轩……你、你早知道是我。”
“当然。”夏文轩好心地大方承认,“你年纪也一大把了,竟搞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往我家里安窃听器,我这也是好多年没遇到了,还挺有意思。”
李文伯咽下一口带着血腥气的口水,“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有行动?”
男人嗤笑一声,“我养过猫,猫抓到老鼠的时候,如果不饿,它会先把老鼠玩一遍,让老鼠跑,再把它抓回来摆弄,一直重复,直到老鼠精疲力尽死掉。”他顿了下,“你运气好,我最近没那么有时间,只能陪你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