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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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啦！！”
随着小丑的一声高呼，本来已经被枪声震慑住的人群，再次混乱了起来。
“跑！往前面跑！”
“只有前面才有生路！”
随着不远处的后方，传来的一声声枪响。人群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前簇拥着。
“保护市长！”
公园大门口的普希金，见到这种情况，再也无法等待下去，大声的下达了命令。早已等待多时的武警们，手持防爆盾牌，立马在人群中冲出了一条路线，将周晨给牢牢的保护在了身后。
此时，跟随而来的医生，接过周晨手上的少年，只是轻轻的把了下脉，便冲着周晨摇了摇头。示意少年已经离去了。
少年的死，对周晨而言，即是个巨大的打击，却又是松开的巨石。转过头来，看着防爆盾前，开始相互踩踏的人群，以及那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枪声”。周晨方才意识到，这场刺杀，尽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直白的完成了。
刺杀的凶器，才不是那把不知道是不是打偏了的枪。而是在场那无边无际的陷入混乱的人们，和那些眼露凶光，混迹在人群之中的瘾君子们。
普希金警示的枪声，短暂的镇住了想要行动的瘾君子们。然而，随着不远处的枪声加剧，混乱，还是愈演愈烈。
周晨注意到，随着人群的情绪逐渐激动，那些怀揣着杀心的敌人，也逐渐露出了他们真实的面孔。不同于旁人，那些猩红着双眼，愤怒却僵直如同丧尸的人们，压根不在意人群的动向和身后枪声的威胁。
他们径直的朝着周晨的方向移动着，缓慢却充满威胁。
看着逐渐诡异的画面，周晨意识到，事情已经开始朝着脱离掌控的方向发展了。
“情况不太对。”
“先离开这里。”
周晨果断的吩咐到。
此时，局势太过于复杂。无辜的群众被有心的敌人裹挟着造成了巨大的混乱，让镇压变成了一场政治上不可能，但安全上又必须要的两难抉择。在这种情况下，人心的恶意，很快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周晨的命令下得很及时，可人群中的瘾君子，却如同发了狂一般，疯狂的朝着周晨的方向扑来。仅仅撤退了十来步，周晨等人便被再次蜂拥而至的瘾君子们，重新包围了上来。
尽管，不远处的公园里，警察们已架起了机枪，严阵以待。可是，掌握着重武器的警察们，却因为投鼠忌器，只能焦急的看着前方的周晨等人苦苦挣扎，不敢开枪。周晨身边的武警们，更是害怕开枪刺激到本就疯狂的“丧尸”们，而只能拿着甩棍，努力的向前方推进。
然而，这种只能造成疼痛，却不能造成杀伤的武器，此时对于满心满脑都被欲望充斥着的瘾君子们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根本无关紧要。
随着战士们逐渐感到精疲力尽，挡在周晨外侧的防御圈也在不断被压缩着。
破阵，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就连一惯面色平静的周晨，此时脸上也不由的浮现出焦急之色。
“市长先生，弟兄们可能快撑不住了。”
人潮汹涌，看着苦苦支撑着人墙的兄弟们，小腿都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普希金的脸上不免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嗯。。”
在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冲击下，抵抗在第一线的武警们，双手死死把住盾牌，侧着身子狠狠的用力蹬着地面。或许，是因为发力过猛，他们的脸庞，都一个个涨得通红。
周晨看着这群几乎是拿着生命在抵抗的兄弟们，脸色几度变换，满是挣扎。
他当然看得出来，身边的弟兄们，在这近乎数十倍于己的人潮冲击下，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之所以还能死咬着牙苦苦维持着，一方面是因为对面，都是一些身体机能被严重摧毁的瘾君子，另一方面，是他们强大的意志和死战不退的精神。
可再这么下去，随着瘾君子们越来越多，量变引起质变。届时，就是钢铁般的意志，也抵不住这贪婪的滚滚洪流。
周晨自然也知道，此刻，并不是绝境。荷枪实弹的武警就严阵以待的守在后方。只要他一声令下，比人潮更汹涌的弹雨，自然就会将前赴后继的如同丧尸般的瘾君子们与他们隔开。
不用太久，哪怕只有短短几十秒，都足以让他们撤回安全地带。可是，他却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定。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他知道，以小丑的智商，绝对不会只设计这么一个简单的局。他害怕的是，一旦他下令开枪，会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后果。
在一片未知中的冲突中，一动不如一静
看着同样面露难色的周晨，再看看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的市政府大门，还有那大门后，同样焦急，高举着枪却死活不敢扣动扳机的警察们。
普希金双眼一凝，脑海中灵光一闪，却是误会了市长的想法。在他看来，
市长在顾虑。
的确，市长应该顾虑。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他必须有所顾虑。一旦他主动示意开枪，那必然成为他洗不掉的政治污点。对着这么大的一个人群基数开枪，这不会被描写为镇压，这只会被那些有心的媒体渲染为屠杀。而一旦被有心人给扣上这屠夫的帽子，本就根基不牢的市长，即将迎接的，只怕是更加激烈的狂风暴雨。
在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呢？
主动的，接过这口黑锅。
想通了这一层，普希金的眼神愈发的坚定了起来。
普希金很清楚扣下扳机意味着什么，更清楚如果不扣下扳机，意味着什么。于是，在深深的看了一眼市长之后，他果断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最近的一名瘾君子的头。
可是，就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股巨力抬了起来。原本瞄准着瘾君子的枪口，也对向了天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