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赌一把人性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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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没有照到周晨的窗台。可舆论的喧嚣，却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
群众的激情，在时间的酝酿下，不断的燃烧着，越来越旺。
外部如此，内部的情绪，亦是高涨。
已经闻到肉腥味的科波特家族，从一开始的一天一个电话，到后来的半天一个电话，到最后，直接派人守在了周晨的办公室门口。
只等周晨开口，就可以尽快开始这最后的盛宴。
可是，这一等，就是七天。
自从麦克和泰勒离开办公室之后。
一连七天，周晨再也没有踏出过办公室半步。
就连用餐，都是让人送进的办公室。
他在等，等那缕迟迟没有能照到窗台的月光。
可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这把由他点起来的烈火，已经在他的手上熊熊燃烧，再不放下，将引火烧身。
在多方的逼迫下，周晨承诺，今日，便是最后一天。
明日清晨，他会给一个交代。
得到回复的众人，自然是心满意足的各回各家，准备好明日开始的大餐。
只留下周晨一个人，仍然呆在办公室，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夜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哥谭城市里，昏黄的灯光，再次点亮。
周晨没有开灯，一个人，走到窗前，看着面前的万家灯火，默默的出神。
这几天以来，他每天晚上，都会站在窗口等待，窗户，始终向外开着。
纵使前几日的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暴躁的雨点，打湿了地毯，也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只是等到次日清晨，换身整洁的衣物。然后，继续等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是心软的泰勒，都开始有一些焦急。
开始小心的试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可无论是谁，无论怎样问。
周晨都只是微笑的说着：“再等等。”
在等什么呢？
周晨没有明说，可是，麦克和泰勒都知道，他在等一个希望。
一个渺茫的希望。
站在窗边，周晨听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远处，一阵悠长的钟声传来。
他的心里，不免自嘲的笑了笑。
这场赌局，他可能输了。
……
七天之前，
泰勒和麦克的争论，其实不过就是他自己内心的两面。
当时立马推进下一步，他还有可能仗着布局者的身份，一定程度上的约束一下，科波特家族的饿狼。
可一旦让事情进一步发酵，这群饥肠辘辘的饿狼，就不会那么好控制了。
除非，蝙蝠侠找到他，自首。
他相信，只要蝙蝠侠开始调查，以韦恩家族的能力，并不难发现，他就是近期一切布局的幕后棋手。
随着舆论的不断发酵，他们一定会发现，现在这个局面，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蝙蝠侠能解决的范围。
届时，只要蝙蝠侠还认这个公序良俗和政府律法。
他就一定会来找自己谈判。
而这，就是最后一次机会。
兵不血刃的解决哥谭一系列问题的最后一次机会。
所谓，君子欺之以方。这一招能成功，需要建立在蝙蝠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这一条件之上。
一旦，他有私心。为了保全自己而回避眼前的局面。这一招，就不管用了。
一向只赌人心险恶的周晨，这一次，却是梭哈了一把。
人性本善。
午夜的钟声，仍在回荡。
寂静的哥谭，只有几只乌鸦，在不知死活的叫着。
周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嘲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这件办公室的时候。
突然，他看到，办公室的周边，似乎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灯，突然全部都熄灭了。
看到这一幕，周晨的心里，并没有一丝慌张，相反，像是有一颗大石头落到了地上一般，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来了。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周晨重新走回了窗边。
一分钟后，那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周晨转过身，看着不知道合适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蝙蝠侠。
第一次的，他觉得这张曾经看上去如此诡异的脸，这一刻，却是那么的顺眼。
可是，蝙蝠侠的到来，并不是结束。
相反，这场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长久的铺垫，甚至不惜让科波特家族开始肆意妄为，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为了将蝙蝠侠送进监狱那么简单。
在哥谭，他的底牌实在太少了。
少到他不得不每一次，都以身涉险，只为博得一个可能。
“是。”
周晨并没有否认，而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下来。
“为什么？”
蝙蝠侠出声问道。
从视频发出的第一天，他便已经将重点怀疑对象锁定在了哥谭市长周晨的身上。
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大量的资料，便已经证明了，他的怀疑，并没有错误。
可是，当一切真的水落石出，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却是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支开了所有人，一个人，将周晨上任以来的种种事件，从新捋了一遍。
从孤儿院，到唐人街，从联合科波特，到设局法尔科内，甚至，周晨近期与埃利奥特的联系，他也没有放过。
当事件一件件的被梳理出来，他的背后，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这位市长，已经在不声不响之间，将哥谭，搅了个天翻地覆。
以他的本事，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蝙蝠侠。
可能，这一次连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里。恐怕都未尝可知。
然而，随着资料越看越多，一个更深的疑惑，开始占据蝙蝠侠的心头。
“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从资料上看，这位具有通天手腕的市长，绝对算不上心慈手软之辈，可却也绝对不是鸡鸣狗盗之徒。
相反，从他所做的事情，不难看出，他是有想法将哥谭带向更好的道路的。这一点，从他一点点的改变着底层人民的生活情况中，不难看出。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和自己合作？
反而大有一种，要搞垮自己的意思？
当资料勾勒的人物，与现实的认知，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蝙蝠侠决定，自己去探索。
于是，他再次花了几天的时间，针对周晨走访过的地方，开始进行了调查。
或许，这位周市长不过是虚有图表的伪君子也未尝不可能？
然而，随着他的走访，更多的疑惑，开始涌现在了他的心头。
终于，当心里的这份好奇，达到了定点。
他来到了周晨的办公室。
只为了，寻求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