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如何让一滩死水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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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市长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
“只是。。”
肖恩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和这群人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
“可以说，我就是看着这群人一点点的占据整个公园的。”
“从一开始，只有零星的一两个人。”
“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再到现在，几乎占据了整个公园，将这里变成名副其实的破产者荒漠。”
“我真的太了解他们了。”
“他们就是一潭死水，由心灰意冷的人们组成的死水。”
“你就是砸块砖头下去，都激不起半点波澜。”
“何况，你还想让他们救死扶伤？”
“这不行，不行。真的做不到。”
肖恩连连摆手，似乎对周晨的提议，十分的不认可。
就在刚刚，简单的寒暄过后，周晨开门见山的向肖恩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埃利奥特医药的止痛药，已经快要侵蚀整个哥谭的医药行业了。
作为一颗巨大的毒瘤，他必须铲除掉对方。
不是压制，而是铲除。
可一旦对对方动手，成败与否暂且不说。止痛药退出哥谭而带来的药品真空期，将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
虽然周晨暂时还没有搞清楚，埃利奥特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办法，让其他医药企业纷纷败走哥谭。
但从结果上来说，退出哥谭的药品，肯定短时间内难以恢复供应。
那么，在这个时间窗口，治病，就将成为一个绝大的需求缺口。
一旦有人在此期间，蓄意挑动群众，发起抗议游行活动。这些活动，很容易就会被当成对付政府的武器。
埃利奥特甚至不用太出力，这个政策也都推行不下去了。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需要大量的医生。
走常规的途径培养，肯定时间上是来不及的。
因此，他也只能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来解决医疗需求缺口的问题。
曾经的社会中产，如今的荒漠流浪者们，便是他的第一首选。
他想要发动破产者荒漠中，有高学历和学识的人，成为赤脚医生。走到基层去，走到群众中去。
不光救死扶伤，更要点燃希望。
“我知道，这并不容易。”
“如果容易，我来找您干什么？”
“您这，吃干抹净的，可别不认账啊。”
坐在已经有些样子的桥洞之家中，周晨手里拿着肖老给泡的陈年茶叶，一边吹着，一边笑着说道。
“滚蛋，滚蛋，这破烂玩意你还好意思拿来当人情？”
眼见周晨没有那种哥谭有钱人都有的那种高傲的臭脾气，肖老索性也就放开了性子。
简单的打过两次交道后，阅人无数，又尝尽人情冷暖的他打心底认可了这位现任市长。
他是真想为哥谭做点事，而且，是真有手段，有能力能做点事。
面对肖老的笑骂，周晨自然也是丝毫不在意，只是接着劝说道：
“您别管这东西破不破，您就说它好不好用吧。”
周晨瞟了一眼四周，桥洞的大门，已经被肖老用捡来的破窗帘给挡了起来，一层纱窗，一层厚窗。白天，光线透过纱窗照射进来，屋里，却也不会显得阴暗。
原本是用纸壳子和废报纸堆积垫成的床铺，现在已经换成了行军床。只有在行军床的一角，还能看得到之前废报纸的痕迹。
屋子里摆满的，不再是等着卖钱的大袋小袋的瓶瓶罐罐，取而代之的，是一箱箱临期的口味多样的食品罐头。
看着一脸无赖模样的周晨，肖老也是一阵好笑又无奈。
但打心底里，对于周晨的求助，他还是十分高兴的。
当年的狼狈离职，他在心底总还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哥谭。
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哥谭才一步步的落到了这群大资本家和大流氓的手上。
这么多年，他一直躲在流浪者荒漠，默默的照顾着这些从美好生活中跌落下来的可怜人，也正是因为他的心底，有债要还。
坐在周晨的对面，尽管嘴上说着不可能，可心里早就开始盘算起，应该如何实现周晨的要求了。
遇事先说不可能，政客的本能而已。
肖恩没有再理会周晨的调侃，掏出一杆长长的烟枪，倒上烟丝，自顾自的抽了一口。
这可是他的宝贝疙瘩，拾荒这么久，也就这杆烟枪陪着他了。
那粗细不均匀的烟丝，都是他小心翼翼的从没有抽完的烟头中，剥离出来，慢慢收集的，宝贵得很。
周晨见状，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许久，肖恩开口说道：
“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周晨眼前一亮：
“还请肖老赐教。”
肖恩深吸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嘴里的烟雾。
“我不记得，是多少年前了。”
“破产者荒漠，曾经，走进来过，一个孩子。”
“孩子？”周晨有些疑惑。
“对，一个8、9岁的小女孩。”
“刚开始，也没有人在意她。大家，都还是自顾自的待着。”
“她也不怕人，一个人拿着风筝，就在公园里瞎跑。”
“这孩子，体力挺好，就是运动神经似乎不太发达。”
“拿着个风筝，到处跑，就是没有放上过天。”
“一连好几天，风筝啊，就在那地上拖啊，拖。。简直惨不忍睹。。”
一想到那个画面，肖恩苍老的面容上，又笑出了几道褶子。
“好不容易放上了天吧，没高兴两分钟，又给掉下来，挂在树上了。”
“然后，这姑娘也不怕人。”
“不知道哪来的虎劲，就一个个的抓着这些流浪汉问，能不能帮她摘风筝。”
“别人不理她，她就缠着对方。”
“别人一生气，她就尖叫着跑开。”
“然后，再来缠着他。”
“那些个流浪汉被她烦的不行，最后一个个都跑去给她摘风筝了。”
想到这里，肖恩的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这可能是这座公园里，为数不多的，富有生机的时刻吧。
“说来也怪，那几个流浪汉和她打过交道的流浪汉，后来，居然都离开了这里。”
“要是让这孩子多呆一会，指不定公园，也变不成现在这个样子。”
肖恩哒吧着嘴，似乎在回忆什么。
“可惜啊。。从不知道哪天起。。”
“她也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里。”
“而公园，又重新陷入了寂静和荒芜。”
“那个女孩去哪了？”周晨问道。
肖恩摇摇头，满脸遗憾。
“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
“什么？”
“哈莉·奎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