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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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好烤肉的场地,众人开始热火朝天的烧烤了起来。
普希金拿着一瓶伏特加,走向了坐在一旁乐呵的看着众人烤肉的周晨。
“市长先生,谢谢你。”普希金举着伏特加,向周晨示意道
“谢什么,就当是定金好了。”周晨本来在看着大家烤肉,见普希金走了过来,拍了拍身边的地板,示意普希金坐下说话。
普希金摇摇头,转头向人群看去。没有烤肉的人们,都正围绕着雕像,在雕像下喝着酒,唱着歌,吹着牛。
“不光是因为烤肉,感谢您帮我们把雕像找回来。”
“她不是本来就在那里吗?”周晨好笑的看着普希金。
“甚至连清洁都不是我们做到的,你谢我干嘛呢?”
普希金摇摇头,虽然他说不出区别,但他心里十分确定,雕像并不是他们清理出来的,而是周晨替他们找回来的。
“坐下说吧。”周晨看着普希金不说话,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个雕像并不是清理干净,就有用的。但他还不准备过多的解释。
普希金点点头,这才坐到周晨的旁边,林唐坐在周晨的另一侧。
周晨只是盯着面前的烟火,并不说话。因为周晨不说话,林唐此时也不敢多说。
过了一会,普希金就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问道。
“市长先生,你们怎么会来工厂?”
见普希金主动开了口,周晨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转头回答道:
“你知道拉季莫夫吗?”
普希金点点头。
“拉季莫夫大叔,人很好。出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工厂的都是靠他寄来的食物撑过去的。”
“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周晨直截了当的说道。
听到这个答案,普希金愣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沉默。可他的脸上,却是看不到过多的悲伤之情,似乎他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他为我们而牺牲,临死前,拜托我们照顾一下尤里。”
周晨接着解释道,可他的目光却没有看向普希金,而是盯回了人群。
又是一阵无话,终于,普希金还是忍不住,继续开口说道。
“拉季莫夫大叔,曾经是师傅的保镖。”
“尤里?”周晨问道
“嗯”普希金回答道。“我也是听说的。”
“当年,股市全线崩盘,大家一夜之间,基本亏得血本无归。”
“那群吸血鬼,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仅仅一天,所有交不起房租的人,都被赶出了房子。”
“走投无路下,许多人被逼到不得不跳楼自杀。”
“那段时间,像是撒旦来人间进货一样,人们饿死的,自杀的,被枪杀的,数不胜数。”
“眼见这一切,尤里大叔变卖了所有家产,把这个工厂赎了回来。”
“虽然只剩了一个空壳,但好歹有了一个落脚点。这才止住了自杀的狂潮。”
普希金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没等别人问,就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刚开始,每个人都很感激,毕竟有了一个住所,能为无家可归的他们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去处。”
“可是,随着人越来越多,事情开始失去了控制。”
“有些人开始抱团,欺压其他同胞的生存空间,甚至开始挑战尤里的权威。要求他把办公室让出来。”
“当时,他们的理由是,巴乔夫同志才是曾经斧头帮的领导者,理应让他住在最高的办公室内。”
说到这里,普希金呵呵的冷笑了两声:
“一个将斧头帮带向灭亡的家伙,居然在那个时候,成为了某些人的救世主。真是无比讽刺啊。”
“尤里没有反抗?”一旁,默默听着的林唐突然开口问道。
普希金摇了摇头。
“当时,尤里大叔每天要忙于应对来自外部的压力。并没有心情来处理内部的矛盾。”
“虽然斧头帮也已经由于破产而宣告解体,但工厂这里聚集的大量毛熊人还是让哥谭黑帮感到了不安。”
“他们经常变着法子来工厂找麻烦。不是把年轻的姑娘抢走,就是把好不容易做好的饭菜打翻。”
“讽刺的是,当这群人过来时,这群只敢窝里横的家伙,又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而尤里呢,还是不断的约束着工厂的人。要求不能和对方发生冲突。”
“可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放心。最后,他们想出了一个主意。”
“毒品。”
说出这话的时候,普希金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厌恶。
“他们不断的诱惑工厂年轻人吸毒,甚至主动赠送毒品。”
“为了更好的推广,他们逼着尤里,当众吸毒,为他们站台。”
“他们还把毒品掺在酒里,卖给厂里的人。”
“女人没钱,就让女人出去卖,不管大小。”
“男人没钱,就让男人去抽血,抽干为止。”
“一步一步的,工厂沦落到了如今的模样。”
周晨点了点头,没有对此多做评价。对于尤里的做法,他认可却不认同。
作为有余力的毛熊人,在同胞遭受苦难的时候,能挺身而出,为同胞提供一个庇护所,这是义举。
可在那之后,任由工厂里的情况发展发酵却没有作为,一味的退让和妥协,这是短视。
有情有义却能力不足的领导者,其实是最可悲的。因为他们往往一腔热血,却只能将信任他们的人们,引到痛苦的道路上。
“更加讽刺的是。”普希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一时居然停不下来
“毒品的流行,反倒让之前跳得最凶的那群人,偃旗息鼓了。”
“他们欺压同胞最多,所以相对的积蓄最多,反而成为了首要的目标。短短几年,基本都吸毒过量,死了。”
“而侥幸活下来的,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听完普希金讲述的工厂的故事,林唐有些唏嘘。一想到曾经他也差一点点就走上了和尤里一样的道路,他就有些后怕。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唐人街也陷入这种地步,他会怎么样。
“喂,小孩,小心点”
人群中,一个声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孩,正怯生生的站在烤肉架的前面。看着烤得冒油的肉串,伸手就想去抓。被眼疾手快的杰克给抱了起来。
他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或许是被烤肉的香味所吸引,工厂的门口站着许多的毛熊人女人。她们的有些牵着小孩,有些抱着婴儿,衣衫简陋却尽可能的保持着干净整洁。
看得出来,即使生活得十分贫苦,但她们也尽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卡琳娜走到其中一位年长女性面前,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搀着她的胳膊。妇人摸摸她的头,眼神里充满着慈悲和心疼。
看着面前的烤肉,她们和她们手中牵着的孩子,都透露着直勾勾的渴望。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们却没有动作,甚至约束着自己的小孩,不要向前。
一名女子在焦急的看着杰克的方向,那个赤裸的小孩,是她的孩子。
“市长先生,这是。”普希金看到妇人们,正准备开口介绍。却被周晨给打断了。
“别急,让我看看。她们会怎么处理。”
周晨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让普希金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不过介于周晨的身份,他没有再继续多嘴。只是跟着周晨默默的看着前方,妇人们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