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迷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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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阵阵，在星光的照耀下，山上并不黑暗。
周晨几人坐在岩石上，看着突然出现的卫斯理，神色激动，目光坚毅，可惜就是刚刚睡醒的鸡窝头，破坏了整个氛围，让他看上去，特别像是被抢了玩具的愤怒小孩。
周晨几人不禁相视一笑。
“你们笑什么！我说真的！这次要不是他们有枪，我一定干死他们！”见面前的几人没有认同，反而笑了起来。卫斯理急了，以为他们是在笑话自己。
“好的啦，我们相信你。你怎么上来了？”泰勒在面对卫斯理时，总是温柔得像个大姐姐。
卫斯理摸了摸躁乱的头发，说道：“我刚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们都不在了。我担心出什么事情，所以就出来找你们了。”
说是说你们，可目光却一直盯着泰勒的方向。
周晨看着这个可爱的大男孩，没有拆穿他，招招手，让他过来坐下。
“卫斯理，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卫斯理没好意思靠着泰勒坐下，而是坐到周晨的身边，双手撑着背后的岩石，说道
“我觉得蛮好的啊，和大家一起的日子很快活。”
“你没有想过加入帮派什么的吗？”
“加入他们干嘛，他们是一群坏人，总是欺负人。”卫斯理的想法很单纯
“可加入他们，你就可以不用再被人欺负了啊。”
“现在也没谁敢欺负我啊！谁敢欺负我，我就去给他轮胎放气！门口撒钉！烟囱里面放辣椒！”说起这些感觉像是恶作剧一般的报复行为，卫斯理的表情很是得意。
“很厉害啊。”周晨配合着的发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正是需要认真的时候。
“嘿嘿嘿，一般般啦。”卫斯理被夸奖后，笑着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可如果再碰到下午这种帮派士兵呢？”
“那我就学你们，用怪兽的吼声，我吓死他们！对了，大哥，你那个吼声可以拷贝一份给我不。”卫斯理还挺聪明，知道现学现卖。
周晨笑笑没说话，不过一旁的泰勒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了准备继续得瑟下去的卫斯理，这个时候的她，又展现出了大姐头的威严。
“好了，别卖弄了。哥哥这次能成功吓走对方，可不仅仅是因为一个怪兽的吼声。”
“哦。”大姐头发话，被训斥的卫斯理，顿时老实了。
此时，泰勒也看出来，眼前这位帮他们度过难关的大哥哥，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
“哥哥，您对我们有什么建议吗？”对于眼前这位救了他们的大哥哥，泰勒还是很尊敬的
周晨现在是越来越满意眼前的这位小姑娘了，他思考了一下，又一次的问道
“你们想过，在未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当然想啦，谁不想啊！”一旁的卫斯理，抢答道
泰勒瞪了他一眼，也缓缓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需要怎么做呢？”
“我想要在洪门开设一期学习班，如果你们能顺利从洪门毕业，你们将直接进入市政府直属的城市管理部门。”周晨终于说出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那还不是加入黑帮，我不干。”卫斯理一听就急了，再一次把话头抢在了泰勒前面。
尽管并不常和黑帮打交道，但以武力着称的洪门，还是在他们的耳中如雷贯耳。
虽然相比于企鹅人所在的科波特家族，黑道第一大帮派的法尔科内家族等传统黑帮，洪门更加低调，也很少传出丑闻。
但黑帮毕竟是黑帮，想必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听到周晨的提议，泰勒明显的犹豫了起来。
一方面，是她对于加入黑帮的抗拒。正如周晨所说，如果要加入黑帮，她早就在黑帮中混得风生水起了。用不着还带着小伙伴们东躲西藏，苟且偷生。
另一方面，这个提议，来自眼前这位救命恩人；同时，经过这次事件，她也的确明白，流浪的生活，一旦遇到类似今天这样的风险。他们真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只能任人鱼肉。
周晨看着犹豫的泰勒，没有继续劝说，反而是开始泼冷水。
“不过，这也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并且，加入洪门，哪怕是以后进入市政厅，也不意味着，你们能吃香喝辣，肆无忌惮。反而，有不少苦头，等着你们。”
“又没好处，还要吃苦，这谁去啊。”卫斯理一撇嘴，嘟囔道
泰勒没有理会卫斯理，听到周晨的话，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从来没有天下掉馅饼的事情。承诺的越美好，现实往往越残忍。这种开局就言明利害的，反而让她觉得心安。
见泰勒没有理他，卫斯理有点不高兴，嘲讽道：
“这种条件，怕是傻子才会去吧。”
听到卫斯理的嘲讽，周晨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是洒脱的一笑
“你说得没错，的确是只有傻子，才会来做这样的事情。”
这一下，弄得卫斯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好摸摸头，不再言语。
周晨抬头看着，黑色的天空，像是一片神秘的幕布，因为繁星的点缀，才让人感到宁静安详。
“在东方的国度，有些傻子，那真是傻到无以复加。”周晨的声音随着晚风飘来。
“他们明明只要低头就能活命，结果选择了昂着头死去。”
“他们明明只要点头就能发财，偏偏宁愿摇头忍受饥饿。”
“他们明明可以躲在深山老林，偏偏浩浩荡荡出川斗争。”
“说实话，我也曾经和你们一样不解，满心疑惑的问过我的祖父。为什么，在他们那个年代。每一个人，似乎都宁意去经历痛苦的折磨，也要推动着社会向前。哪怕在他们那个时代，真的看不到希望。”
“他告诉我，因为他们真的见过黑暗，见过那吃人的社会，他的确可以活下去，怎么样都能活下去。”
“可如果有一天，他在意的人被人在眼前凌辱，他的子女被敌人玩弄，他还不得不跪在地上给欺负他们的人磕头的时候。”
“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不是为别人而活，却也不是完全为自己而活。”
说到这里，周晨拍了拍身边的卫斯理的肩膀
“如果下一次，今天的一幕重新上演，没有我们的帮助，你该怎么办呢？”
说完，看着陷入沉思的卫斯理，周晨也没有继续等他的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泰勒说道：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一周后，我会在洪门等你们。是继续流浪，还是去积累力量，改变这个世界，我期待你的答案。”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撤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你可以来这个地址找我。”说着，周晨递上了自己的一张名片。起身，拉起小秘书，微笑着和二人道了别。
泰勒二人也一起向临时住所走去。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
今天的事情和刚刚周晨的话，对于一直流浪的他们，产生了很大的冲击。
说实话，作为流浪孤儿，他们真的不在乎什么社会黑暗不黑暗，反正对他们而言，什么冷眼嘲讽，什么歧视不公，那都是从他们流浪那天起，如影随形的。对他们而言，只要大家还能一起在寒冷的冬天，能一起窝在地下通道里，挤在捡来的棉被里，相互取暖，他们已经知足了。
命苦的孩子，不能有太大的愿望，一点点小小的温暖，就要学会满足。
可今天的遭遇，让他们恍然间发现。
原来，有人连他们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想要剥夺。他们本来都已经在别人的鞋缝里准备认命了，为什么他们还要撵两脚？
回到住所，周晨烧起来的火堆，已经只剩了一些火苗。四周的小伙伴，早已经睡着，逐渐熄灭的火堆，让大家身体都有些蜷缩。二人找了一些柴火，添进去，再一次的把火烧旺。
借着火光，他们拿出了刚刚周晨给他们的名片。
上面赫然写着：哥谭市市长，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