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漠北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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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海北，自然而成。景观千奇百怪，两国平分景色。一千五百多年前，孔夫子独成春秋，将那片还是一家统治的时代景色统一为四类。
“海、原、山、漠。”
千年之后纵然人们渐渐发现千奇百怪的景色，仍然没有逃脱于这四类。如今慕容家再治漠北，四观之中最大的草原也逐渐收归于新皇慕容云山的手中。
只是就在一个月前，一个绝密的消息传到了如今漠北新皇的手上。也就是这个消息叫才上任不足一年的新皇帝将政务交给妹妹后再次披甲上马，直奔南边草原。
漠北一统之前，分为三十六个草原其中三十六个首领分别统治着一片土地，而这三十六个首领却都与十个姓氏有着不同的联系。
“慕容、西门、七月、拓跋、东方、上官、宇文、贺赖、陆、尉迟。”自漠北出现政权后十大姓氏便扎根于漠北各个角落。
三十六个部落中要么是这十大姓氏的主干要么是十大姓氏的分支。他们统治着漠北最肥沃的土地和草原。而其他的小家族要么臣服于他们，要么在偏僻的地方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其中这十大家族里拓跋氏建立起了第一个政权，可是却在王权还不稳定之时贸然进攻了到达巅峰的大汉王朝，被大将军霍灭病一路打到草原之上，从此一蹶不振位居十大家族之尾而那刚刚建立起的政权也因为战败被当时草原第二大家族的慕容家成功上位，从此漠北便开启了以慕容家为首的时代，时过几百年，慕容家逐渐分裂，位居于漠北大陆中心的主家即便是有西门家的帮助也无法再次紧握王权，最后被东方、上官、宇文联合进攻，至于那些被分到各个边疆的慕容家分支本就心存不满，所以草原又开始了分裂的时代，直到最近百年，慕容家其中的一个分支渐渐崛起，这才夺回了大陆的中央，于是九大部落纷纷来朝，慕容家再一次登顶漠北，只是奈何三代皇帝昏庸无能无法做到九大部族平稳，甚至还压榨原本边疆的慕容分支，这才引得漠北再一次混乱，从而失去了进攻中原的最好时机。而这一次在西门家的鼎力相助下，原本的穆汗之子慕容云山成为了漠北史上最年轻的皇帝。
慕容云山的野心之大，人人皆知先是和西门家聚集了漠北大陆上的其余三大部落。而后又转眼望去草原上的五大部落。为的就是统一漠北后，直扑中原，吞并闽中。本想派人前往说服草原上传承最远的七月部落。在向左右扩张，可是回来的人却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七月部落已成一片废墟，七月家所有人皆死，草原上大火三日，最终停歇。”
这个消息一时之间对于慕容云山来说不能算好也不能算坏，好的是消失了一个传承最久的部落省去很多麻烦，那些散落于各部落的七月姓氏的人，也不足为惧。坏的是没有了七月部落在草原的威望其余四个部落的人很难俯首称臣，战争将会持续三年，他的计划也会延长。因此慕容云山把政事推给了经常帮助父亲批改的小妹身上，而自己则是带着短短百骑前往了草原。而这一行他还带上了一个闽中人。
短短几日慕容云山便来到了那原本繁盛的七月部落，而如今这个养育漠北江湖多年的部落此刻已经灰飞烟灭，大火连绵三日，草原方圆百里内寸草不生只剩下一片焦黑。看着焦黑的土地慕容云山感慨道：“看来此处三年之内不能在放牧了。”
慕容云山所说的并非虚言，悲伤也是真实的。漠北本就贫瘠，即便千年之前有位骑鹤仙人带来种子和播种的技术可是面对漠北内陆寒冷的天气以及漠北内陆下万万里的草原还是改变不了漠北人放牧的习惯，这是本能也是受制。而如今漠北两座最肥美的牧场毁去一座，可谓是对于漠北极大的打击。
跟随慕容云山一起而来的胡书阁看着这一片废墟，逐渐回忆起了几个月前，初来漠北时的那个少年，剑道造诣登峰造极，却刻意压制自己。想到这胡书阁将自己那日所见所闻都告诉了慕容云山。
慕容云山听后思考了一会，也不隐瞒，淡言道：“据我所知，七月部落每年都会组织刚成年 的人进行一场比武，说是比武其实就是厮杀，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才能获得自由，走出七月部落的门，虽然极其残忍但是也造就了七月部落经久不衰人人精英的场面，而那个获胜之人可选择留在七月部落，也可以选择在别的部落行事，但是因为这个恶心的习俗，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离开七月部落，此后再也不会回来，七月部落在草原上的名声如此之重，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我想胡大哥见到的那个少年应该就是七月家这一代的最强者，只是令我惊讶的是小小年纪居然能斩杀当今七月部落的家主。”
如此知无不言，对于一个闽中人来说却是十分稀奇，但是要知道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可是叫漠北人欠了很大的人情。
半个月前胡书阁来到漠北王廷，隐藏几日摸清了西北部落当代家主西北鞠昂的动向从而阻止了闽中蛰伏五年的刺客。这一番动作，虽为闽中人的胡书阁却被豪爽的漠北人尊为座上宾。而这位眼前的皇帝也是十分接地气的尊胡书阁为先生。如此行事并未出格，因为如果没有西门鞠昂，慕容云山也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胡书阁对于慕容云山发出的疑问，自身并不好奇。因为他见识过那少年的实力，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稳胜过他，可以说那个自称七月初七的少年算得上百年一遇的天才。
对于这个问题慕容云山也并未思考太久，毕竟七月部落已经消亡，而那些蛰伏在其余部落七月姓氏的人早就对于这种家族恨之入骨，也不会在意什么。至于那四大家族如今也不复当年，三年之内慕容云山有信心收服他们。
想到这慕容云山高高举起手中的酒高声道：“兄弟们，有人替我们收拾了七月，这是开心的事，喝酒喝酒，不醉不休！”
话罢所有人都举起了酒，一饮而尽，胡书阁自然也少不了。
喝完酒胡书阁看着这些漠北人吃肉喝酒的样子不免和闽中的人对比了起来，相比于闽中，这些人更加豪迈奔放，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有的只是快意恩仇，虽然学去了闽中王朝的模式，但是却融汇了自己的文化，仿佛这个模式更像闽中的江湖，只是胡书阁还有个疑问，这样的王朝真的比得上大辂椎轮的闽中吗？想吞并闽中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此时借着酒劲的慕容云山颤颤悠悠的走到了胡书阁的身边，大声道：“胡先生，别看我们是些粗人，可我们懂得知恩图报，你与我说过的那件事，我替你感到不值，和我回马扎哈吧！西门老将军是我的恩人，你救了他，我欠你个大人情，我想用闽中皇帝的头还你，你看如何？”
胡书阁轻轻扶起慕容云山到座位旁，致谢道：“谢谢皇帝的好意，只是救人本就是还人情，没想到还结了份机缘，胡书阁读了多年的书本，即使冉氏对不起我，但是我也不能背叛国家，还请谅解，今日之后我便要离开此处，抱歉了。”
慕容云山留人不得也并未恼怒，大笑道：“胡先生懂大义之人，又救过西门前辈，我们漠北人讲道义，不会拦你，只是离开前，我还有一求，望胡先生应允。”
胡书阁伸手示意：“但说无妨。”
“爽快！”慕容云山靠在背后的椅子上淡淡说道：“我来此目的，不止于七月部落，还有我的弟弟在这里闭关，我来此也是准备一同接他回去，我看胡先生武艺超群，弟弟出关在即，还请指导他一二。”
江湖与朝堂一统？不知为何听完慕容云山的话后，胡书阁忽然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千年来只有以武为尊的大齐统一过江湖与朝堂，那个武道和王道一肩扛的齐间生更是被誉为东方先生之后的第一人。看来刚刚小看了眼前这位皇帝，但是胡书阁并没有拒绝这个请求，因为他此时对张家梁所提起的时代有了一些兴趣。
想到这中年人淡淡说道：“好。”
慕容云山举起酒杯不禁放声大笑，豪迈说道：“那先生早点休息，我们明日便启程。”
“恩。”
望着离去的胡书阁，醉醺醺的慕容云山瞬间便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嘴角也浅浅扬起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