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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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箭雨袭来,豫城的百姓见此情形纷纷弃摊跑开,有的大声呼喊,有的已经吓破了胆子呆呆的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如此情形只怪豫城太过于安逸了,太多年的太平造就了百姓的愚钝和不思进取。
短短瞬间此条街道便尸横遍野,鲜血渗透在街角的每个角落,有的被穿身而亡,有的则被利箭分去肢体,惨不忍睹。
面对此等情形,叶雨北眼神空洞不知所措,而那刚刚买下的折扇也在井良粗暴的拉扯下掉在地上,不一会箭羽落下,站在街道上的也只有两人而已。
短短二十天的时间,井良在天下城的一剑已经传遍了整个闽中,莫说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就连那深处皇城的九五至尊也略有耳闻,在外人看来的是至尊一剑重伤了如今天下第一的城主,间接导致了邢天下与武当小辈的战斗,杀曲半节、杀张之患。就当众人都在讨论如今的北秦王孙是何等修为之时,可能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那一剑是需要怎样的快哉意气才能挥出。
街道上的井良眼神锐利,不敢有一丝懈怠。那身后被死死拽住的衣角,仿佛在告诉他如果自己有一丝失神那么他还有她就会死在接下来的暗招之中。
果不其然下一秒,周围的房檐上出现了若干的黑衣人,蒙面露眼眼神中没有一点情感只是冰冷。紧接着黑衣人跃下屋顶持剑冲向了井良。
只是如今的王孙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连挥剑都会气喘吁吁的世子殿下了。剑门的历练,荆楚的生死搏斗都叫这个三年前狗刨江湖的少年成长了许多,直到最后曲半节一生的修为加上被直接惯开的十二穴,如今的他也可以得到江湖人的一句高手。
井良拔出手中的泉涸剑,对身后的少女微微一笑道:“你很幸运,现在的我很强,所以抓紧了。”
泉涸在拔出的那一瞬间,猛烈的剑气直接冲散了三个迎面而来的黑衣人,随后空气之中如剑鞘收剑一般在起波澜,剑气再次轰然而至,另外三个黑衣人此刻忽然感受到身体里有真气乱窜,如一把刀在肉中拔出在插入一样疼痛难忍,纷纷吐血倒地。
井良回望四周,算上倒地的黑衣人还剩四人,只是令这个年轻人无法理解的是仅仅十个人为什么可以射出漫天的箭羽如同攻城一般骇人?
手中的剑仍未停下,纵使黑衣人换了目标可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一剑一人,年轻的王孙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斩出四剑,井良纵身向前那刚刚力道十足的两道剑气,并未控制住力道,反而有些过力,好在其中还有一人扛下了剑气但是依旧奄奄一息。
井良上前挑开了黑衣人的面罩,脸上有些疤痕。 “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面无表情,垂死一剑刺向了这个在密报上写着必死的少年,只是密报上并未写出年轻人修为如何。
这一剑当然没有击中,垂死之蛇如何吞下将要展翅的雏鹰?只是背后的巨蟒发动了突然的袭击。
房檐上本在酣睡的老人,猛然间苏醒了过来,这座城本不该出现高手,可是刚刚散发出来的气息叫老人冷汗连连,老人一跃而起向那条街道冲去。
井良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那漫天箭羽的来历他已然知晓,可是接下来的一箭他只能勉强接下。
箭至,如同一颗流星陨落大地携带着咄咄逼人的气息穿向了应接不暇的年轻人,年轻人泉涸剑立于眼前,调动全身的气于剑上准备迎接这地连高手都不一定能接下的攻击。
箭抵剑身,泉涸剑不会断,剑门冯挺所集名剑皆出自名家之手,就算它是放在角落的一把剑,也不会断,就像造剑老爷子生前的那一句话一样:“剑断人亡,人亡剑亦不断。”
只是这一击和井良想的不太一样,箭触剑身顷刻间粉身碎骨,留于灰散于一缕清风之中。清风是青锋但箭不是!
这一刻只是宗师还未入一品的少年终于明白了这场刺杀的玄妙,又一刻,箭已至身后。就算他能调动全身气息可是时间根本还是不够。
身为天下魔王的老人终是来晚了一步,一品立人境界的箭手在老人手上还是过不上一招便被轰碎了脑袋,瘫在了房屋上,而另外一个箭手不知使出了什么绝学,脚底乘风极速逃离了现场。
刘断江眼神中透露出怪异的神色,他已经知道了凶手是何人,只是他们来杀井良的理由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简单到老人不敢相信。
凶手逃离之时,河南禁卫军才匆匆赶到,他们的领头人便是河南的世子殿下,而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北秦的人马。
宋振成见此情景,话也没说便直直略向城外,眼神中皆是愤怒。
而那个少年,刚刚还说我很强的少年呆呆的站在原地,怀里抱着的是那个江南的女子。
她已经昏厥过去,危急关头舍身挡箭,她没想那么多,也没想这一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直以来都是他保护她,她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纵然她都不知他到底是不是他,她依然选择了这么做。
杵在地上的王孙,情理之中的忽略了河南世子冉隆基的话,这一刻的他仿佛置身事外了一样,体内的冰冷被眼前嘴角流血的少女逐渐温暖着,那句还未说完的话也停留在脑海中久久不散,是不散?还是不愿散去?井良不知道,也抗拒着答案。
啪,清脆的声响停留在豫城原本的闹市之中,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在场所有之人无不震惊,曾为黑龙骑之一的粗眉汉子沉默的拔出了手中的剑,身后的北秦大戟军皆做出了准备战斗的举动,就连那城府极深的世子殿下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江湖与庙堂自千年之前东方先生与惠帝相见之后便一直交织不清,有的武夫入朝为官死守边境,有的作为皇帝耳目巡查四方,还有的作为高官门客护其周全,他们皆是以武换取荣华富贵,他人称赞,可是却有一点皆是千年不变。他们在高官眼里在皇帝眼里皆是走狗,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西,即便拥有兵权也不过是一个手拿权柄而不知如何使用的走狗罢了!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违背常理,多年来混迹多州的冉隆基嘴角一笑,这场出人意料的举动便如他也想看这位北秦的王孙如何处置。
“杀?天下第二的武夫就如邢天下也不敢放言肯定能杀死。”
“纵?那北秦井竹马踏江湖多年的威名便荡然无存。”
冉隆基知道父王喜欢他,就如同喜欢那个大哥死去的孩子一样,可是这并不妨碍自己不喜欢他就如同不喜欢大哥一样,他也不喜欢那个所谓的侄儿。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收尸。
“未能如愿,却也有意外收获。”冉隆基刚想开口。
那个以仆犯主的魔王却先开了口,刘断江怒斥着眼前这个只会愣神的笨蛋:“别给老夫杵着了,这丫头还没死,老夫先用气稳住她被箭劲翻搅的身体你们快去找人医治。”
被一巴掌扇醒的井良,终于想起了叫人去找郎中。只是令冉隆基不明白的是,井良并未考虑过刚刚的一巴掌,而是全身心放在了解救女孩的身上。
这一举动令冉隆基十分不解,身为藩王子弟若无立威于四方的志向,如何统领一藩之地?如今为了个女子就失了藩王之本,那么此子也不如传闻中的那样可怕。
也许冉隆基一辈子也无法明白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因为他没有重要的人,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痛他一辈子也无法体会,而这种痛身为后辈的井良却体会了不止一次,最近的便是三年前,那时的井良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虽然未能如愿但是冉隆基依旧开口道:“王孙,此女之伤依我看,豫城境内无人可医,但是豫城之外百里,常山柳家驿站有神医方可救治。”
听闻过后,井良拜谢。拉上人马匆匆出城,临行前井良抱着叶雨北,神情复杂,腰间玉佩摇摇欲坠,最终落在了地上,玉佩中央摔出了裂痕,只是井良并未注意到玉佩落地,王孙之心此刻只停留于眼前之人。
井良离去后,冉隆基慢慢走上前去,看到刚刚落地的东西,神情中透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