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开商路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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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杰与几人走出锦水坊，来到了坊外的街市。
顺着吆喝声，他们径直向一个卖肉摊而去。
卖肉的摊贩一身油腻，满脸的横肉，看起来不太好相与。
“掌柜，一斤猪肉多少文？”张世杰问道。
摊贩用手中的尖刀指了指摆在摊位上的肉说道：“瘦一些的十五文，肥一些的要十八文，要哪个？”
张世杰点了点头，在古代，肥肉要比瘦肉贵，价钱倒也算是合理。
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钱，昨日买了二斗粮，花去二百二十文，还有车费六十五文，如今只有二百一十五文钱了。
“来七斤肥肉，越肥越好！”张世杰说道。
“好嘞！”猪肉摊贩很利落的切下一块肥肉来，称称好后用草绳一穿便递给了张世杰，这一切行云流水。
张世杰付完钱，拿上肥肉没有回去，而是去到了药铺，抓了一些无患子与一把艾草，花去了整整五十文。
走出药铺后，看到街上有卖河蚌的，府城水路发达，这些东西也不贵，张世杰花了十文钱便挑了十几个大河蚌。
这么一趟走下来，自己身上只有不到三十文钱了，张世杰又用这剩下的最后三十文钱买了三担稻草。
“这回可是彻底变成穷光蛋了！嘿嘿！”张世杰自嘲道，但他丝毫不惧，因为他已经想好一个挣钱路子了。
与几人回到锦水坊李掌柜家时，李掌柜看着张世杰买来的这些食材有些不解，这是不打算过日子了？
张世杰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头钻到了伙房里。
他要做的是肥皂，此物便是他撬开府城商路的一块砖。
首先就是要制碱水，碱水为草木灰制成，而以稻草烧制的最佳，在烧制草木灰的过程里，他吩咐几人把河蚌肉取出，而河蚌壳则是被他扔到了火堆里进行烧制，为了不造成资源浪费，他还要把肥肉也切了炼油。
锦水坊是个贫民窟，这里炼制猪油的香味飘出，惹的过路百姓无不流口水。
半天时间，猪油炼好了，草木灰与河蚌壳也都烧好了，油渣单独留下，可以用来包顿饺子吃。
烤干的河蚌壳趁热碾磨过筛成粉，与稻草灰放水里进行熬制，一直熬到锅中的水剩下不多才停止。
他又找了一块布条，利用布条吸水的特点，在放置碱水木盆的盆沿耷拉下来，无杂质的碱水便经过过滤，滴落在了一旁的小木盆里。
从药铺抓回来的无患子则是被他切碎熬煮，直到熬成黏黏糊糊的浆糊状，艾草也被捣碎做成了汁液。
无患子与艾草制备完成，碱水也过滤好了，张世杰往碱水里放了一颗生鸡蛋，鸡蛋漂浮起来，就说明碱水的浓度合适。
接下来就到了关键一步，进行皂化反应。
张世杰把牛大叫了过来，然后往熬好的猪油里倒入碱水、无患子的浆糊，无患子是肥皂清洁起泡的关键。
“牛大，用擀面棍给我搅拌，累了就换人。”张世杰递给了牛大一根擀面棍说道。
“嗯！”牛大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不知道张世杰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反正听话好好干，做好后小掌柜一定会让自己多吃一些的。
牛大力气不小，也不知疲倦，随着他的搅拌，锅里的油脂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粘稠，张世杰又往里面加了一把盐，继续让牛大搅拌。
终于，在经过一个多小时不停搅拌，皂液终于完成了，张世杰又找了个些木板，非常笨拙地做了些简陋的小长方形格子，然后吩咐牛大把皂液倒入木格子里。
牛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问道：“小掌柜，这是啥？好吃吗？”
他觉得张世杰刚才在放盐时放的有些少，一定是淡了。
张世杰微微一笑：“这东西不能吃，但能卖钱，等卖了钱，就可以给你买好吃的了！”
“哦！”牛大有些失望，搞了半天这东西不能吃？
整整忙活了大半天，众人皆是不明所以，而张世杰也没有解释，把皂液放置在一处通风良好的地方，还要放置最少三天三夜进行皂化反应。
三天时间他等得了，买来的粮食省着些吃也够了。一斤肥肉炼出六两油，七斤出了四斤半猪油油，一块儿肥皂二两左右，算上碱水、无患子、艾草等配料，一共做出肥皂二十七块。
张世杰嘀咕道：“如果有蒸馏塔，就可以做出些香花露，肥皂里面加上香花露，就变成香皂了。”
肥皂的售价考虑到成本与所耗费工时，初步定价是二十五文一块，如果做成香皂，售价要比肥皂贵上一倍还多，甚至卖出两倍都是有可能的，无论是肥皂或者是香皂，这些东西也只有那些富裕人家能消费得起，不坑穷人，只要东西好用，他们肯定是舍得花钱的。
在三天的时间里，张世杰吩咐几人日夜轮流值守，肥皂是用油脂做成的，免不了被耗子盯上，要是被耗子当做大餐给吃了，那他可真就要捶胸顿足了。
这几天大家虽然悠闲自得，其乐融融，但吃的方面却很差劲，除了熬粥就没啥可吃的了，有时候在城池里居住，真就不如在乡村，最起码能挖个野菜蘑菇啥的，在这里处处都要花钱，没钱寸步难行。
小狼崽子是一只野兽，它天天吃素也盯不住，倒也自己去逮了几只耗子来打打牙祭，甚至还抓来活耗子，邀请张世杰一家人享用，牛大有心要吃，他以前就吃过耗子肉，但被张世杰一脚踹开了，耗子虽然也是肉，但它也是多种病毒的载体，可不能胡来。
李掌柜这天回来带了几条大鱼。
“街上卖的很便宜，我正好给爹娘抓药还剩些钱，就买来让大家解解馋，我们做饭不好吃，还得是你来动手。”李掌柜笑着对张世杰说道。
张世杰嘿嘿一笑：“小意思，看我的。”
说完便收拾了起来，其实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没有啥调味品，也买不起菜油，这些鱼只能用白水煮，最多放上些葱姜，连盐都不敢多放，怕吃了上顿没下顿。
唉！苦日子还需要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