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痴儿牛大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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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上身无衣，下身则是穿着一件草裙，很是辣眼睛。
张二爷爷眯着眼睛看向此人，丝毫没有慌乱，他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我……我是牛大！”巨人的声音沉闷浑厚，但语气中却有些恐惧。
张世杰仰起头接着问道：“你为何在此？”
牛大看向眼前的小不点，然后回答道：“这里是我家。”
你家？小爷刚买了这处院子，你就来霸占了？欺人太甚。
“这里是官府的产业，我昨日刚刚买来，快快离去，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张世杰叉着腰大声嚷嚷道，他的小心脏还有点儿忐忑不安，真怕惹怒这家伙，一脚再把自己给踩死了。
牛大也没有说话，而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起来有些憨憨的样子。
见他没动，张世杰一时之间倒也没了主意，打又打不过，骂也不管用，不然回去报官？
张二爷爷则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牛大，过了片刻之后，他问道：“牛大，你是何方人士？”
牛大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之色，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小时候被人扔到了河里，等醒来的时候便到了这里。”
“哦？小时候被人扔河里了？那你今年多大了？”
看他五大三粗的模样，年纪应该也不小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为何还活的如乞丐一般？
牛大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我今年有十七岁了。”
“啥？啥？啥？十七岁？骗鬼呢吧？”张世杰跳着脚大声质问，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娃娃了吗？小爷我今年八岁了。
张二爷爷则是笑呵呵说道：“他说的对，别看他长的高大，可你仔细看看他的眉眼肤质，明显就是一个少年的样貌，不要被他给外表骗了。”
张二爷爷走南闯北多年，阅人无数，刚才打量他的样貌时，就已经对他的年龄产生了疑问。
张世杰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在巨人身边绕起了圈圈，“乖乖哟！你是吃啥长大的？”
“去河里抓鱼，去草丛里抓活物，去庄稼地里偷粮食，到了冬天的时候，如果没吃的就去挖草根吃。”巨人很老实，居然给张世杰讲述起了他的求生之道。
“唉！又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张二爷爷叹息一声。
张世杰指着巨人牛大说道：“您管这人叫孩子？”
张二爷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我说过 ，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他确实是个孩子。”
随后，张二爷爷又压低声调在张世杰耳朵旁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人有些傻里傻气的，搞不好是个痴儿。”
“呃？傻子？”
张世杰听后也再次看了过去，这个巨人都不敢拿正眼瞧自己和张二爷爷，两只手还不停揉捏着他下身的草裙，有些腼腆、有些害羞，有些不知所措。
“他奶奶的，这是个啥事啊？”张世杰嘟囔一声。这才想起，前天来看这座院子时，那入口处的木门开的很轻松，想必也是因为他经常出入的原因。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睡觉了。”牛大开口道，说完后，他便再次回到了角落里，那里铺着厚厚的一层枯草。
张世杰两眼一瞪：“你不去外边找吃的东西了？”
牛大摇了摇头：“我白天出去会被人看到，他们认为我是个不详，是怪物，他们打我骂我，有一次还差点被他们杀死，我只能在夜里没人的时候出去找吃的。”
说着，他指了指肚子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如今已经结痂，但看起来还是很瘆人。
“这么长的伤疤？像是被刀砍的，你不疼？”张世杰问道。
巨人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来：“疼的厉害，里面的东西都跑出来了，我又给塞了回去。”
张世杰听后心中一惊，肚子里面的东西不就是肠子肚子吗？真是命不该绝，都这样了还能活下来，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张二爷爷听后则是眼眶里布满了水雾，这孩子太可怜了，就因为长相奇特，就被人当作一个怪物来对待，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可悲可叹。
“唉！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吧！”张世杰颇为无奈，他小时候便被人扔到了河里，苦苦求生这么多年，也遭遇了不少生死关，却能在绝境中存活下来，也是他命不该绝。
张二爷爷问道：“你打算收留他？”
张世杰笑着点了点头：“还能如何？总不能把他赶出去让人当怪物给打死吧？我于心不忍，留下他也当是雇了一个看门的伙计，多加双筷子的事情。”
张世杰动了恻隐之心，是因为他本性纯良，见不得可怜人受苦受难。
牛大则是对张世杰的话无感，他好像有些没明白过来。
“让他先睡觉吧！我们去其它房间看看。”张世杰提议道，刚才已经看完了，这间房子里没有入口处。
张二爷爷点了点头，便与张世杰去了另外的一间房子。
“张二爷爷，有入口。”张世杰一脸惊讶之色，看来这处大院还另有乾坤。
“下边太冷了，我不喜欢。”
一个声音从二人的身后响起，把张世杰与张二爷爷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刚才还要睡觉的牛大来到了两人身后。
“我靠，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吓死个人。”张世杰白了他一眼。
牛大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瓮声瓮气着说道：“我平时就是这样走路的，如果被人发现，他们会打我的。”
看着牛大有些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也收起了自己的怒火，然后问道：“你不怕我们？”
牛大摇了摇头：“不怕！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好人。”
“哦？你很有眼光嘛。”张世杰嘿嘿一笑，看来自己的优秀傻子也能看出来。
“你刚才说里面很冷，是什么意思？”张二爷爷好奇问道。
牛大指了指入口处，然后说道：“从这里往下走是一个大洞穴，里面冷的和冬天一样，还结冰呢！”
结冰？大洞穴？还有此等好事？这不是妥妥的大冰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