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亟心道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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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意一下,陈未名与冥刀便在痛苦之中到地。四周的结丹期修士看着,不少人皱眉,甚至露出后怕表情。这里不乏有昔日一起围攻过骓的人,尝试过这等锥心之痛。
骓,也许该叫锥才对。
这一刻,陈未名与冥刀感觉好像有人捏住了自己的心脏,从粗糙的指甲在心脏的软肉上刮弄。一身防御手段,此时此刻变得毫无作用。
骓并没有一下杀死两人的意思,等到两人稍微缓过来后,微微一笑:“他们说消息走漏,烟云阁定然会派两个与我年纪相仿的杰出后起之秀来杀我。我比较好奇,会是怎样的两个人,所以没有让他们第一时间杀你们。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啊!”
大口喘气,陈未名已经催动破妄存真之眼。亟心道纹,他从来不曾想过世上还有这种道纹,太过诡异。但世上道纹无数,谁又能说自己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所有道纹。
破妄存真之眼中,亟心道纹以骓为中心,犹如蛛网一般朝四面八方散开。一道道亟心道纹编织的绳索从蛛网上飞出,缠绕在这蛛网上的每一个人心脏上。
这一刻,陈未名甚至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心跳脉动跟平日完全不同,而那种不同来自于对方的心脏。通过亟心道纹,这里所有人的心脏已经被锁在了对方心脏上。
那种刺痛的手段,陈未名亦是已经看明白。骓利用亟心道纹,可以通过他自己心脏的频率来改变他人心脏的跳动频率。他快,自己快,他慢,则自己慢。
看似在做同样的事情,但修炼亟心道纹的骓心脏之承受力超过自己和冥刀不知道多少倍。那种感觉,就好像两个人不断的撞头,一个人修炼的是防御道纹,而另一个人修炼的则是什么风火雷电道纹。哪怕他把头撞成了粉末,那个修炼防御道纹的家伙脑袋上连道白痕都不会留下。
传言之中,成仙之后,肉身就成了一个容器,有元神在,哪怕肉身大损,也有办法恢复。可在成仙之前,心脏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器官,可直接影响生死。
亟心道纹,这样的攻击,比精神力攻击还要防不胜防,也难怪他可以用筑基期的实力,轻易的杀死一个结丹期修士。
“盘古大陆的修行界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啊!”骓轻轻抚琴,一脸不屑。
他很自负,本身就是世家弟子,享受尊荣,更何况还修炼亟心道纹这种堪称大杀器的道纹。被鬼煞宗这般重点对待,如今又轻松放倒了两名烟云阁的顶尖新人,其自负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陈未名大口喘息,站起身来,额头冷汗淋淋,看着骓摇头说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能赢,更多的是出其不意。任何道纹都有针对方法,包括你的亟心道纹。”
“也许吧!”骓笑了笑:“那你现在有了没?”
“当然!”
陈未名话音一落,突然转身一脚踢向冥刀。冥刀一掌拍了过来,两人皆无杀意,脚掌相交,力道迸,冥刀不做抵抗,接着那番力道直接落入池塘之中。
“走暗道的确是个办法!”骓笑了笑:“你呢,怎么逃?”
“逃?我可没想过!”
陈未名哈哈一笑,抬手间符印捏碎,一股青光在他周身出现。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符印之法的神奇,但凡用过一次的神通,第二次都只需要捏碎符印就能催动。此时此刻,他没有别的选择,面对两百多个结丹期修士,唯有青莲剑歌可以一试。
他必须快速,必须迅捷。心脏是经脉之,气血源头。通过刚才的那一下,他已经确定,亟心道纹之可怕不仅仅是能让对方心碎而死,还能通过制约心脏的脉动,让对手难以顺利调动真气。
尽管符印之法催动下的青莲剑歌主要靠精神力,但还是需要一定量的真气,若让对方打断,后果难料。
幸运的是,不知道是对方没来得及反应,还是其他原因,符印捏碎,青莲剑歌被成功催动。
一道道青光冲天,化作剑光狂风冲击四方,呼啸苍穹,一朵青莲在陈未名周身绽放。那种气势,还有慑人之气息,让人感觉犹如谪仙降世,神圣不可侵犯。
一个追击的元婴期修士因担心此处有变,提前归来,从一万年前活过来的他,立于白石庭院上空,无比震惊:“这……天啊,青莲剑歌!”
万年时间,李青莲的传说依然还让每个人震撼,如今绝世青莲重现世间,还是在一个烟云阁的杀手手中,这将意味着什么?
只是来不及想到答案,他已经被青色剑光淹没。绝世无双的青莲剑歌,哪怕使用者已经不是那个谪仙飘零的李青莲,依然还有让世人震惊的杀伤力。
元婴期修士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结丹期了。在陈未名肆意挥洒的青莲剑歌之中,白石庭院之中的修士被屠戮一空,那些华丽精美的建筑尽数被破坏,一片狼藉。
一切生的突然,一切也结束的很快,等到陈未名倒下的时候,那个美丽的白石庭院已经消失,所有的结丹期修士尽数身死,甚至波及了小半个飞鱼岛。
“噗!”
一阵水声,冥刀从水池之中冲了出来,落在陈未名身边。
两人一直都觉得互相还不是所谓的兄弟,友情也是有限,但多次合作已经培养出了默契。当陈未名给他一个眼色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对方要用青莲剑歌了。这个时候他帮不上任何忙,唯有躲得远远的。
“行者,行者!”
拍了拍陈未名的脸,冥刀也是有些着急。
陈未名并未完全昏迷,用仅剩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臂:“快……走!”
“走?晚了!”
一声冷笑,随即听到冥刀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再见那石亭之下,一块大石头缓缓升起,上边坐着一道身影,正是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