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演武场上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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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啊……呼哈……”洛遥紧紧团着被褥，在床上辗转，翻动，手心不自觉捏紧了被子的一角，额头也冒出冷汗来，她仍然在被可怖的梦魇纠缠，当洛遥的精神达到临界状态，她从噩梦中惊醒，从床上惊坐起身子，不觉汗水已经打湿床被。
“阿遥，昨天发生什么了？”墨青云就坐在床边，见洛遥苏醒过来，他伸手握住洛遥的一只手，企图让她冷静下来。
“呃，我……我看见了些不该看的东西，我到帝都的禁书库里去了……”洛遥紧紧攥住那只手，她本打算就到此为止，但是内心的不安让她几乎要把身体都挂上去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墨青云。她窥见了真正的禁忌之物，昨晚在禁书库里找到的那本死灵之书，那在幻觉中看见的感知到的一切，不，那不是幻觉，洛遥看见它们的第一眼就确信它们是真实的存在的，她没有把这一部分告诉墨青云，这些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那名为无知的幕布遮盖了太多的真相，但是无知者总归是幸福的，所以她不能说出来，只能祈祷它们不会与自己相遇。
“不用害怕，我在这，我就在这，不怕。”墨青云轻抚着洛遥的头和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他知道洛遥受到了惊吓，也能想象吓到洛遥的东西到底有多么骇人，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至少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嗯嗯，你昨晚没有休息吗？那可以……再陪我睡一会儿吗？”洛遥粘着墨青云的手臂，也让她近距离观察到了墨青云满脸疲惫，昨晚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定没办法睡觉吧，肯定是彻夜厮守在旁了，现在他比洛遥更需要休息，生理意义上来说。
“好。”墨青云把厚重的外衣脱去，在洛遥的牵引下进入她的床铺，说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和上次的情况有亿点点的区别。现在洛遥正紧紧抱住墨青云的身体，说到底不安的人是她，而那宽大的身躯能提供给她温暖和安全感，再加上昨晚的睡眠质量确实不佳，没一会儿，洛遥竟先墨青云一步睡着了，不过至少她不翻腾了，睡得很熟，发出可爱的鼾声。
“嗯嗯……嗯哈！”恍惚的丧失感使洛遥再次醒来，她依然靠着墨青云的身体，明媚的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昭示着时间已经过晌午。
“还是会做噩梦吗？”墨青云轻柔地用指尖挽起她的长发，抚摸她的肩背。洛遥没有作答，只是紧紧依偎着他，于是又有一个沉默的三十分钟过去。
“要是有什么问题，或者有感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回床上休息，千万别勉强自己。”墨青云在收拾餐桌上的残渣。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不用担心我的说。”洛遥的心情已经平稳许多，至少已经没有被迫害妄想症了，所以今天还是要回洛天去完成自己的计划的，虽然墨青云坚持要洛遥直接睡一天。
重新上线洛天，洛遥出现在昨天那个小房间前，有了昨晚的经历，她应该是不会再想回那个禁书库里去了。那么根据提前做的预习工作，洛遥现在要回藏书阁里去记忆那些法术了，然后她很成功在错综复杂的园林里迷路了。
“嗯，这也是没有办法呢。”洛遥面对一面墙壁沉思，糟糕的是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更糟糕的是她的灵力完全不足以突破这里的屏蔽，也就是说她的感知也没有用了，范围被局限在了一米以内，最糟糕的是她甚至都不知道这面墙是不是上次碰见的死路，“哎呀，这下难办了。”眼下的情况似乎已经把洛遥大小姐困死在这里了，这通往禁书库的园林肯定本来就是以不让人到达为目的修建的，还特意铺开封闭灵识的结界，也正是如此才需要守门人引路才行吧，现在洛遥大小姐又该如何应对呢？
当然是相信皇帝啦，洛遥大小姐咳嗽了两声，原地拍了拍手，喊道：“喂，服务生！”
一道阴影忽然延伸过来，从其中出现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半跪着，低头询问道：“小姐有何指示？”
“我找不到路，送我去藏书阁，没问题吧？”洛遥很直白地表明自己的处境和目的地，至于这个人是谁，那当然是皇帝培养的暗卫啦，秦观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就放着洛遥不管了，私底下肯定有什么小动作的，神灵境的暗卫队长什么的，用来给圣灵当保镖还是够格的。
“遵命，尊上请。”暗卫队长站起来，给洛遥带路，一直把洛遥带到藏书阁前，和守门人碰面就停下脚步，在原地等待，两位神灵境就权当看不见对方。
“嗯嗯，到这就行了，你下去吧。”洛遥再次下达指令，得令的暗卫半跪下来，点一下头就融入影子里，回到暗中继续护卫工作。洛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想着那个暗卫的事情，其实看样子她就觉得对方是杀手的说，所谓的护卫工作估计是在有人威胁洛遥大小姐之前，先把可疑目标做掉之类的，毕竟是暗杀者嘛，杀死一个人的方法他们最清楚不过了，对呀，他们，洛遥大小姐的暗卫整整有两个神灵加上八个仙灵境呢，很有面子吧。
那么不管过程怎么样，洛遥大小姐成功来到了藏书阁三层的法术书库，这里的书籍资料的收藏量与禁书库完全没有可比性，是的，整个三层其实都是法术相关的东西，实际上第四层还有一些记录着所谓的邪术的书卷，凭这个庞大的藏量，洛遥很可能会在这里读上两到三天的说。不过毕竟是皇家图书馆，图书有根据元素属性好好分区的说，同一分区里也根据法术的难易度进行了排序，这也大大方便了洛遥从中检索法术。
“那么先从第一区开始吧，嗯，我看看昂，火焰法术。”洛遥从书架前缓步而过，指尖轻抚每一本魔法书的书脊，念出它们的名称，“火球炎枪炎爆术，烈焰吐息火新星，火焰附加火墙术，红莲炼狱，业莲之弓矢，业火红莲，死星激光，炎龙之怒，焚天之海，止境烈火，阳炎灵笼，哇，好多的说，哦，狱炎·焦土，寂烬，这东西也有，还有六聚阳神之界……”
“哦吼？！大火球的说，我看看，这术式和火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呀。”当洛遥翻开火球的术式时发现了让她感兴趣的东西，术式是存在上限的。就是说一个术式的框架是固定的，它只能承受它所能承受的灵力，就和气球一样，有一个充气的极限值，如果超出阈值，就会导致“气球”本身炸裂的情况发生，所以为了能击发不同程度的法术就必须改变术式本身的构筑，让它拥有更强的承受力，就相当于改变气球的体积和材料，使其能容纳更大量的气体，但如果不充入足够的“气体”，那“气球”也是飞不起来的说。
这种方式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要记住不同的术式，而且还需要根据判断在战斗中使用不同术式，因为下位术式不可能打出太高的伤害，而构筑中上位术式速度就会受限，而且还要留意灵力的用量。只要想想就知道，在上位战场中是至此，洛遥有几个小小的疑问：如果用灵力把下位术式撑爆会发生什么？那构筑中上位术式但不填充灵力又会发生什么？如果只构筑部分术式，能击发法术吗？如果在术式的承受范围能增加减少灵力量，法术的威力会有多大的差距？同等量级的通过构筑术式所击发的法术与直接控制灵力击发的法术有差距吗？差不多就这样吧，这些疑问，洛遥已经想好在演武场解决了。
洛遥仔细阅览着每一卷法术，有用的没用的，朴素的华丽的，不过就算是以她的记忆力也不可能一次性记住这一整层楼的法术，所以花了半天时间记住了火系魔法后，洛遥大小姐打算先去一趟演武场，等熟悉完火元素法术，记下几个实用或者特别炫酷的法术之后，再去学其他几种元素系统的法术。
那么时间到了下午，洛遥站在了演武场的法术练习区域。实际上洛遥没有记太多法术，一是因为那样全部记住太费时间了，二是法术的本质就是元素灵子操纵，大部分法术的内容都有重复，所以她挑选了其中具有标志性的以及独树一帜的，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喜欢火法术。就个人想法来言，洛遥不喜欢用除雷以外的元素法术，会着重考虑的应该只有雷系法术，而且她不喜欢的只是法术而已，更倾向于直接对元素进行操纵，对于元素灵子本身她是相当热爱的。
洛遥来到一个靶场，不得不说这里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们或是在练习术式，或是与同级在对演，大部分都是和洛遥处于同一水平的黄灵境或是更低一个境界的，也就是小兵卒的水平，当然也有天灵境王灵境的将军级别的人物在锻炼，深处还有一位仙灵境灵修坐镇。
洛遥把视线指向十米外的标靶，开始回想她所记忆的法术，第一个上场的那当然是最简单粗暴的火球啦。洛遥开始用灵力构筑火球的下位术式，很快就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术式构筑完成，术式框架呈现出华丽的镂空纹路。那么首先，洛遥向其中填入标准当量的灵力进行击发，当装填完成，术式收聚，一个棒球大小的火球悬浮在她的掌心里。“嗯？感觉有点奇怪？”洛遥仔细观察着这颗火球，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算了，扔一个玩玩。”洛遥做出标准的投球动作，后右腿撤半步，双手将火球握住，抬起左腿向上抬起同时身体微微后仰，蓄势击发，洛遥的左脚踏地，身体前压，将火球顺势投出，好球！精确命中标靶中心，很漂亮地留下了一块黑黑的烧灼痕迹。
下位火球的威力有些不尽人意，洛遥接着尝试中位的大火球，这次展开的术式有脸盆那么大， 术式的纹路也更加漂亮，灵力需求量大大提高，不过倒没有给洛遥大小姐造成太多困扰，毕竟她的灵力总量本来就要比人类高不知道多少，用洛天游戏的数值来表示足有两万多mp，差不多比同级正常玩家多两个零吧，这几个法术都是他们用的，对洛遥大小姐来说完全不是问题。那么形成的大火球是标准的篮球大小，洛遥竖起一个手掌，火球悬浮在她的掌前，运转上灵力从手掌心击发，这次有形成很好看的爆炸火花，几乎把那个靶子的上半全部烧黑了，但还是和她心目中的效果有些差距。
洛遥跨过护栏，直接去检查靶子的情况，用手触摸靶子，感受它的材质和变形情况，但是靶子就只是和看上去一样，表面变黑了而已，摸着还怪烫手的。“差在哪里了呢，这个灵力量应该不只有这种威力的吧？”洛遥回到护栏后方，重新用术式捏出一颗大火球，想要找出原因，于是她直接用等量的灵力捏造出一个火球，一对比她就检查出了问题，那就是通过术式生成的火球不够致密。
会产生这种问题的原因可能是构筑术式这个过程本身的问题，根据洛遥的多次验证，她发现构筑术式框架用的就是灵力，在保持框架不变形的同时注入灵力的话就会不可控地在框架与内容物之间形成一层薄薄的隔离层，这样就会导致术式收聚时产生空洞，进而致使威力丢失。而后洛遥进行了多次实验，无论是填充不完全，还是过分填充，都存在这层隔离。进一步的原因可能是框架与内容物有别，如果没有这层隔离，那就没法分清谁是框架，谁是内容物了，那样框架就没有意义了。
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称得上是收获颇丰，因为她同时解决了好几个疑问，比如填充不满啥都不会发生，术式框架会慢慢融解，里面已经填充的灵力也没法回收，但把术式撑爆就会导致元素暴动，以火元素为例就是爆炸；然后，不完整的术式框架也是可以击发法术的，而且根据缺失部分的不同，会有不同程度的小瑕疵，好一点的只是哑火，运气不好就会炸膛的说；接着是填充灵力量的问题，洛遥通过反复验证得出了大概数据，往下调整最低可以只用正常量五分之三的灵力，但威力下降到了仅剩五分之一的水平，已经是不能用的水平了，而往上可以额外填充五分之一，威力也只是上升了30%左右，总体很一般般的感觉。
现在，洛遥正准备试试她自己的原装火球和通过术式生成出来的火球有多大的差距，她的灵力火球比标准量的术式火球要小上一圈，表面颜色有些泛白，有一半是燃烧的白色火焰，如果继续浓缩可以变成纯白的火焰弹，此时它的威能达到巅峰，毕竟灵力控制的精髓之一就是压缩嘛。那么就结果而言，洛遥自身的灵力火球是全方面碾压术式火球的，无论是从威力、凝聚速度、发射速度、持久力甚至是附带的燃烧效果，普通的火球差不多是术式大火球的威力，而用灵力生成的大火球更是有将精铁靶子炸变形的伤害。
好，那么经过实地验证，洛遥已经确定术式在实际作战中对她不会有任何帮助，所以来帝都的目的算是失败了一半，不过好在另一半是完成了，因为术式虽然没什么用但真的很酷，用了虐菜刚刚好的程度，就这个结果而言，洛遥大小姐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本来就没指望在高端局里用这个的来着。
“来试试其他的……”洛遥搓搓手，要变些其他戏法，但突然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施法。
“喂！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用火球打出爆炎弹威力的女人？”一个穿着华丽长袍的年轻男子在洛遥身后大声嚷嚷着，扰乱了洛遥大小姐刚怀抱的好心情。
“你他么，咳咳，这位公子，您找小女子是有何事吗？”洛遥抑制住自己的暴走，转身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爆炎弹是火球的上位术式，刚才这附近就她一个在用火球，也确实有人在议论她，那八成对方要找的就是自己了。
“哼，见到本王子居然也不行礼，难不成你不知道本天才吗？我要治你不敬之罪！”男人突然发难，可怜的洛遥就这么被套上了不敬的罪名，“不过看在你年纪轻轻也有黄灵境的实力，本王子倒是可以原谅你，不过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就来做本王子的妃子吧。”
“诶？诶？！”对方的话让洛遥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歪歪头仔细思考了一番刚才那段话的含义，然后她更加诧异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她就察觉到暗中之人的动作了，连忙出声制止了已经要准备灭口的杀手们，“等等！别着急别着急！”
“等什么等！本王子看得上你，那是你的荣幸。”显然对方没有理解到自己的危险处境，继续出言冒犯着洛遥，不过暗中的杀手好歹是没有动作了，他的小命保住了的说，但是他还要继续自己的表演，“我是边境大侯定疆候胡定风之子，胡定宇，听说你们习武的女人都喜欢实力强的人，本王子可是已经迈入地灵境的强者。”
胡定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地灵境的水平，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确实是一个天才，但这个恶劣的性格，又是哪里来的纨绔子弟，而且那也就只是地灵境而已的说，以洛遥自己的估计，她好歹是能跟王灵斗一斗的吧，还不至于去欺负一个地灵境的小屁孩的说，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正如殿下所言，小女子只有黄灵境而已，在殿下手底下可能过不上两招，所以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小女子。”洛遥赔笑道，但胡定宇显然是吃定洛遥了。
“哼！不必多说了，与本王子去演武场，你赢了，那本王子自然不会为难你。”胡定宇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估计从小就蛮横惯了，压根就不听人说话。
“殿下，还请不要为难小女子。”洛遥的脸冷下来，再次强调一遍，特意在“不要”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这胡定宇很成功地把洛遥的好心情搞臭了。
“你若自己不去，那只能由本王子带你去了。”胡定宇已经决定用强硬手段了，这样的小美人儿说什么都不能放跑的。
“……”洛遥沉默了一阵子，想着自己似乎太低调了，看来还是卸下伪装，让所有人看清自己比较好，于是她答应了，“那看来只能去了呀，本来还想转换一下心情的，现在没办法喽。”洛遥抬脚向不远处的演武台走去，路过胡定宇时，只是扫了他一眼，却让他感觉被什么恶神盯上了，如坠冰窟，不过那种感觉一瞬即逝，甚至让他自己都觉得只是幻觉。
“又是那小子，这是他看上的第几个姑娘了？”
“数不清了，看那又是个好姑娘，唉。”
“成天就知道来咱演武场里找姑娘，不就是有个好爹嘛。”
“他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你看看，都已经敢明目张胆地胁迫人家姑娘了。”
“不就比人家多修炼几年嘛，仗着境界压那小姑娘一头，真不是个男人。”
……
路过人群的时候，洛遥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让洛遥肯定了胡定宇确实是个人渣，而不是什么性格古怪的怪胎后，她心里自然就没什么包袱了，现在她要想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来举行这盛大开场，告诉这个愚蠢无知之人，他刚才到底是在与一位什么存在谈话。
当双方站在演武台上，洛遥穿着寒酸的新手装束，却又偏偏显得那种脸更惹人怜爱，另一边锦衣玉袍的胡定宇威风自生，不可一世的气概自显。铛！双方选手就绪，裁判打铃示意开始。场上两边都没有动作，都没有先手进攻的意思。
“本王子是宽宏大度的，可以让你先打一招。”胡定宇还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因为对面的洛遥心情很不好。
“哼！”洛遥翻开右手手掌，掌中无源激荡起苍白之雷，缓缓朝胡定宇走去。气定神闲的胡定宇并没有太把她当回事，像那样随便搓出来的雷电能对他造成多大伤害，他压根儿就不放眼里，然而，当他正在感觉到那股愠怒之中所包含的能量时，他就再没有办法装作淡定了。
胡定宇看着洛遥缓步靠近，如同身披雷霆的鬼神，他仿佛看见那团温和的雷电怒吼着，恍惚间他看见了鸣神降世，背生九尾，顶生狐耳，身着雪裳，仅仅鸣神手中逸散的电火花就足以击碎玉磐石制成的演武台，天地都为之变色。逃？投降认输？这样的想法突然窜上他的脑海，从出生起面对任何人都没有做出过的选项，但只要对方不是人类，那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没什么丢人的嘛，对对，就是这样，“认……”他的话语卡在喉咙，他的喉咙仿佛被人死死掐住，那双如霜晶般的兽之瞳死死咬住了他的灵魂。渺渺蝼蚁，安惹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