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知道你皇亲贵族,家世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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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中,一处后院。
徐妙锦雷凤等人的临时住所内。
徐妙锦匆忙洗过脸。
吹灭蜡烛,窝进被窝。
雷凤挨着她躺下。
她开始讲述那一场千里追击。
“当时我就在殿下身后,看到殿下的雄姿。
恨不得将嗓子都喊哑。
不过我还稍稍克制着,旁边的汤统领和雷左嗓子都喊岔了,也不停歇。
那一刻,我竟产生......”
说到这里,她没有将这一句话说完,而是停顿片刻后,继续道。
“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魔力!”
他,当然指的是宁王殿下。
宁王朱权那一刻的雄姿,所产生的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冲击力,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若是...若是被红摇看到,她定是宽慰不已的。
“你想说的是,甘为殿下赴死吧!”
雷凤在黑暗中轻笑。
“......”
徐妙锦一瞬间屏住呼吸,不答话。
让自己甘愿为朱权,那个臭弟弟赴死?
脑海中,一下子想到和她抢辣子鸡吃的小人!
想到每次都在红摇面前装可怜,博取摸摸头待遇的讨厌鬼。
她不能接受!
“不是!”
她急忙否认。
她才不会产生那个可笑的想法。
她是开国功臣魏国公徐达的幼女!
和南康公主朱虹摇情同姐妹的大明勋贵!
她可不会对宁王效死。
雷凤笑笑,也不再多言,而是转到蒙古人身上。
继续谈论着。
这一晚,徐妙锦和雷凤聊了很多,到得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入睡的。
这场姐妹的聊天是温馨的。
而同在府衙中的有些人,却是在不断争吵中入睡的。
北郊,宁王护卫营。
宁王所带来的三千人,就驻扎在此处。
胡海国和李定方两人一个帐篷,睡在一起。
初到大宁府,两人并没有因为多日劳累的缘故早睡。
而是还在深聊着。
“也不知家中的妻子可有什么困难?薪柴是否够用?弟妹是否乖顺?”
胡海国在谈论半天路上所感之后,一脸担忧的说道。
和他并排躺着的李定方没有答话。
他睁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神色严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小李?小李?”
胡海国推了他一把。
“嗯,他们在应天府,有吃有喝,肯定比你过得好,你担心个锤子啊担心。”
李定方回过神来,笑骂道。
老胡就是个小男人,不是大丈夫!
每天三两句离不开他的家人。
“你看某,某可有一遍遍顾念家里?身为大丈夫,当提三尺剑,博万户侯!”
李定方慷慨激昂,再次诉说着自己的志向。
他的这个志向已经在全军中出了名。
凡是和他熟识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俺就是想家,俺也不想封侯!那日,看到方勇跪在灵牌前,丢了魂魄的模样,俺就...就特别难过,想着如果换作是俺,俺恐怕还不如他......”
胡海国挪挪身子,一脸悲切。
声调闷着。
说着说着,也不知该怎么表达那时的心情。
“谁不是呢?若是某家只剩某...呸呸呸!某这张臭嘴,说什么大傻话!
某的爷爷是开国第一功臣李善长!
某的父亲是天下第一聪慧之人!
某的娘亲是大明宁国公主!
某的外公...额,这个太大了,不提!”
李定方将自家的家谱家底背诵一遍。
才心中稍安,自己家是不可能发生那种事的。
他先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打这张臭嘴。
又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那一瞬涌起的不祥之感,差点吓傻了他。
“知道你皇亲贵族,家世显赫!但也不用叨叨叨列一堆出来吧!光一个就吓死俺了。”
胡海国给他一拳,让他嘚瑟。
二人朝夕相处,又经历过并肩作战,早就交好,非一般感情可比。
“嘿嘿,嘿嘿嘿。”
李定国傻笑。
“某刚才在想,若是某在殿下那个位置!某会如何做?某可会为方勇兄弟报仇而奔袭千里?
可能做到,追到蒙古境内,斩杀纳哈出,一出胸中恶气?”
李定国神色转变,变得极为认真。
这个问题是躺到床上之后想到的。
他第一次深入思考。
何为保家卫国。
宁王殿下第一次见面时,在京营中对众人说的,赴北境,保边疆!
却原来,不只单单是六个字,一句口号啊。
这次的斩杀纳哈出就是其中一种。
只是这样的保边疆,有几人能够做到?!
“不用想了!你我都做不到!殿下的神力无人能敌!也只有殿下能这么做敢这么做,还做到了!”
胡海国咂咂嘴,分外肯定。
“是啊!我只是在想,如何能更好的保卫边疆。”
李定国轻轻吐出胸中的浊气,喃喃道。
“俺早就知道了,可是俺就不告诉你,你自己慢慢想吧,俺要睡了。”
胡海国瞥了眼,黑暗中对面的人,轻轻笑道。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对面的年轻人,陷入对人生的思索。
他不再多言,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有时候当局者迷,现今其实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北郊军营中,彻底寂静无声。
一夜是如此的漫长。
而宁王来到大宁府的第一夜,尤显得更为漫长。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汤嘉丰汤统领在和本地驻军的罗大游商谈着军营中事。
雷左在忙碌完后,提起笔,开始给还在后方赶路的雷敏。
雷敏带领五千多人,负责保卫宁王妃的安全。
还有十万旦粮草的押送。
“雷部长安好!
殿下与吾等已经安全到达大宁府,其中......”
一手王羲之的楷体字,跃然纸上。
在深夜中,每个人都有他的慰藉。
夜色更浓,月牙更高。
有些人已经躺进温暖的被窝,迅速入睡。
有些人却还在伏案疾书。
朱权还待在那个他下令的府衙大堂。
或者说自从进来之后,他就再没有出去过。
等到将事务全部安排下去之后。
他简单的用了清粥小菜。
就开始陷入沉思。
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
此时的他,正在写着回信。
姐姐的信件,和宁王妃的信件,早已送达大宁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