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最后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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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系统！！！赶快给我出来干活！这种情况，我需要怎么样才能救回她？！”我抱着菲亚瑟的身躯略带哭腔道
“叮，检测到宿主需求，正在进行检索解析，请稍候……”
突然间，我只觉怀中的人儿的体温不再冰冷，再仔细一看，那原本苍白的小脸竟缓缓有了几丝红润
见此情形，我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感受到那真真切切的几分疼痛之后，才确信这是的的确确地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
“菲姐，菲姐？你，你怎么样？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菲亚瑟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我敏锐地觉察到，她的手指似乎微微动弹了一下
见此情形，我顿时喜出望外，正欲将其抱起，弑神魔剑的被动时间却到了，脚下突兀地一软，我连忙侧身将菲亚瑟托到身上，这才险之又险地避免其摔倒在地上
鼻尖被菲亚瑟的头发弄得有些瘙痒，可我现在却没有力气也不舍得将其拨开，看着身上这个娇小柔弱的女人，我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她似乎并没有离开我，只是陷入了沉睡，而今天，现在，她终于要苏醒了，一切遗憾与痛苦即将要结束了，恍惚中，她仿佛已经苏醒，撅着小嘴愤愤不平道：“好啊！你又占我便宜是吧！小枫子，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啊！”
“叮，检测完毕，目标对象有部分生命体征，但生命迹象较为微弱……”
快了，就快了，等生死两茫茫的副作用一过，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生活了，这一次，我一定会紧紧地抓住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就在我憧憬着与菲亚瑟未来的美好时，一道沙哑粗糙的声音却突然从我的身后响起，在空旷的平原里，显得格外突兀：
“啧啧啧，瞧瞧瞧瞧，多么美好温馨的一幅画面啊！美好的都有点让我舍不得毁掉了呢。”
我的心忽然猛地一揪，心中不由得产生几丝慌乱与害怕，随即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望去，那被我斩下头颅，本应死去的“巫王”此刻却宛如没事人一般在我眼前活蹦乱跳着
“怎么？很吃惊吗？”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惊骇，“巫王”哈哈大笑，随即又接着道：“这是我第三具躯体，也是我最后一具躯体，让人死而复生的源石技艺或术法是不存在的，但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其实不算个‘人’，当然，你怀里的那个女人亦是如此。”
“你什么意思？那菲亚瑟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别紧张，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古籍以外的地方看到的情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现在的我差不多，是，她是‘死而复生’了，但回来的‘她’并不是完整的她，可能会缺少一部分记忆，也可能会丧失一部分性格，或者干脆便是另一个人，谁知道呢？
即使是这样，你也能，且愿意去接受她，去重新爱她吗？”
“‘巫王’，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但算我求你，放过她一次，好吗？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人了，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哦？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露出这副模样和姿态啊？”
“巫王”再次放声大笑，令人有些捉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么，作为回报，你能给我什么呢？可别告诉我，你想要空手套白狼。”
听到这句话，我如一个落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激动的喊道：“你在莱塔尼亚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再过问，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助你重新拿回属于你的一切，我只希望你，可以放过她……”
“哦？听起来，条件还挺诱人的，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我有些沉默了，还没等我想出一个理由说服他，“巫王”便自顾自地接着讲道：
“你有没有感受过，那种失而复得再失去的，近乎绝望的表情？”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我本就是一介死人，又被你连斩了两次，说实话，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在我现在看来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对了，说起来，还应该谢谢你，是你让我明白，有些东西，于生死和伟业而言，更加有趣。”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我还是不信邪地死死盯着他问道：“是什么东西？”
“愉悦，愉悦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最有价值的东西，而最上品，同时也是极品中的极品的愉悦，便是建立在别人悲伤至近乎绝望时所取得的愉悦！”
“你疯了吗？我警告你，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菲姐与这件事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想要复仇，杀了我便是！放过她！”
“哦不不不，我的朋友，你还是没有搞懂我的意思，想要得到最完美，最极品的愉悦，并不是杀了你，而是让你只能看着我杀了她而你却没有办法复仇。”
“你敢？！你若是敢动她，只要我不死，我必杀你！无论你躲在泰拉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我歇斯底里地大喊着，眼眶也不知何时变得血红，如同着了魔一般，模样甚是吓人
“你说得对，我的朋友，所以，我会让你杀不了我，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自责，与哀伤里！”
话音刚落，“巫王”再次放声大笑，紧接着他的全身冒起了黑色的火焰，下一刻，他将菲亚瑟的身体从我身上拉起，紧接着那充斥着黑色火焰的右手猛然洞穿菲亚瑟的胸口，随即在里面一阵摸索与搅动
下一刻，菲亚瑟的身体急剧收缩颤抖了一番，一团绿色的能量被“巫王”生生从菲亚瑟的胸口里拽出
“不要！不要！！！给我住手！！！！”几滴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看着菲亚瑟胸口处的空洞，一股深深的无力伴随着心中的绞痛一同涌了上来
“巫王”却充耳不闻，将菲亚瑟的身体如同垃圾一般扔在地上，随即对着手中那团绿色能量猛然掐去
黑色的火焰宛如一只远古巨兽一般，向着那团绿色能量张开了血盆大口，眼见下一秒，绿色能量就要被黑色火焰一把吞噬，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融入大群吧，我们会给予你无可匹敌的力量，趁事情还没有发生，趁悲剧还没有酿成，趁现在还有机会阻止，拥抱大群，投身深海吧……”
哈哈，我终究还是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明明我已经竭尽所能去变得强大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到吗？
这极具嘲讽的一幕不由得让我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名为《大话西游》的电影：
我不戴金箍，救不了她，戴了金箍，爱不了她。
同样的，我不“拥抱大群”，便救不了她，我若选择“拥抱大群”，那我还是“我”吗？还有资格，有能力去爱她吗？
在那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我们只说了珍惜，却忘记了永远，而往往只有到了一定年龄，才会发现当初大人们说的全是对的
喜欢啊，是清风，是朝露，是脸颊红红，是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我们都不善言辞，总喜欢将自己的感情藏在内心最深处，终于有一天，我将它从心底里掏了出来向你证明，你却要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正当我打算选择“戴上金箍”时，那团绿色的能量突然从黑色火焰的包围中窜了出来，在我与“巫王”错愕的眼神中，漂浮到我的面前，下一秒，碎裂成星星点点的光芒融入我的身体内
“叮，宿主体质已更新：
物理强度：标准→优良
生理耐受：普通→卓越
战斗技巧：标准→优良
战场机动：标准→优良
战术规划：普通→普通
源石技艺适应性：优良→卓越
新增特殊天赋：羽化
当宿主触发弑神魔剑被动人间黎明之生死两茫茫状态时，数值不会降低延长至一分钟，丧失特殊能力时间缩短至一天。”
系统的电子合成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一时间，所有事情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缓缓串联在了一起
“巫王”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是一阵疯子般的大笑后，这次，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反而带着三分同情，七分欢愉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身体逐渐被黑色火焰完全吞噬，化为飞灰与尘埃，就这么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失魂落魄地来到菲亚瑟的遗体前，正欲将她重新抱起，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她的身体，我不由得有些焦急，声音颤抖着喊道
“不，不要，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
伴随着我的哭喊声，菲亚瑟的躯体通体散发出一阵白光，紧接着，一个透明小人从中飞出，为我轻轻拂去面庞上的泪水，将她的额头缓缓与我的贴在一起，轻柔道：
“别哭啦，阿枫，只要你还记得我，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真的很开心，我已经逗留打扰你太久了，也差不多是时候该走了，我爱你，阿枫，别了……”
我张开双臂想要最后再与她相拥，却扑了个空，无数光点化为一只只小鸟，向着蔚蓝的天空飞去
至此，我也终于明白了系统先前有些自相矛盾的话与“巫王”最后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哪有什么死而复生，只不过是执念留存于躯体之中，凭借着那名为“爱”的理由，想要多看你一眼，多保护你一次罢了
原来，她其实都未曾消失，只是一直做以一种特殊的形式继续陪伴着自己罢了
她真的好蠢
蠢得那般可爱，令人忍不住想要保护，无数次站在她的面前想要为她遮风挡雨，到头来，却总是她来保护我
她真的好蠢
蠢得那般天真，令人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疼，为了一段没有终点的路程，一个人埋着头一直走下去，即使有机会可以抄近道，却为了顾及别人的感受，将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
她真的好蠢
蠢得那般无可救药，令人忍不住替她扼腕叹息，明明可以选择苟活，却一定要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责任”与“义务”做一些令自己痛苦不堪的事，到头来，两头不讨好，反而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眼前似乎又浮现与她相处的一条条，一幕幕：
“看什么看？没见过御姐啊？！”
“喂！本座忍你很久了！有这么好笑吗？！”
“哼哼，那你可要听好了！本座乃是（以下省略一万字夸大事实的中二言论事迹解释）的菲亚瑟·阿切诺丽大人是也，你就称呼本座菲姐就行！”
“诶，萧小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咖啡还没上呢！钱还没有付呢！”
“呐，这可是你要求本座吃的阿，本座可没有让你帮本座做哈，是你自己自愿的……”
“味道？还，还行吧，也就那样，马马虎虎……”
“你，你个色狼，还不快滚去给我做早餐？！”
“萧小子，可别把本座看遍了啊！”
“我不管，你是本座这几百年以来唯一一个看对眼的，做饭还这么好吃，你要对本座负责！”
“干，干嘛，本，本座才没有吃那么多呢，要，要怪，就怪你做得太好吃了，对，就是这样，都怪你！”
“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后面有机会的话，我再和你说的，可以吗？”
“闭嘴！萧枫他不是陌生人！”
“我不想复活族人了，萧枫，对不起！对不起！！！我要你！我要你！！！我不要你死……”
“萧枫，对不起，我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可，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去想，如果，如果没有塞薇利娅，你，你愿意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再见了，枫枫，喜欢啊，是清风，是朝露，是脸颊红红，是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世界欠我一个你，是世界欠的，不是你。”
她真的好蠢好蠢……
可，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ps：总算是赶出来了，虽然中途改了又改，不过还是选择尊重亲妈先前的决定（指菲亚瑟的结局）感谢我苍空大大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