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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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日。
红帐里,寝被下。
少年与少女面对面躺着,少女是被少年搂在怀里的。
许是察觉不太舒服,云珏拧眉嘤咛一声,迷糊间想换个姿势,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
“唔……”
她再次伸手向前推,这一次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四目交接时,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自己那双手,正抵在世子爷的胸口处。
云珏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收回手来。
楚苏濯在她第一次挣扎的时候,就被她弄醒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新婚小娘子——还没发现床上多了个他。
没忍住勾了勾唇角,原本清新迷离的声音,此时微哑,“郡主,晨安。”
云珏背过身去,没理会他。
刚醒那会儿一时不察,回神才发觉浑身酸痛,好像被车碾过一般。
她烦他。
也不晓得这人搁哪里听来的话,她在那日说他——他肯定不行。
这人身上的传闻俱假,昨夜还真是身体力行来证明他自己。
前头折腾她许久,后头又……。
不是说世家子都会在成亲前有通房丫头吗?
这人……,他娘的不说也罢。
“郡主,早晨——”
少年的尾音拉长,带着点黏糊感,显得尤为勾人。
他靠近她,就在她身后,在她耳边说的话。
云珏耳根子一阵酥麻感,脸颊略微绯红,伸手捂住了耳朵,恼道:“听见了听见了!”
“呵。”
楚苏濯低笑一声,不再逗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等会儿还得去给你爹娘敬茶吧?都怪你,若不是你……”
说到恼处,云珏住了口,又自绯道:“不愧是寻野郡主,嫁了人还得睡到日上三竿。”
听得她这番话,楚苏濯笑着说道:“郡主勿扰,他们留了话,不用起得大早。”
云珏:“……”
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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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着什么急?”
看不得镇国公坐不住,镇国公夫人嗔他:“这杯茶你是喝不上还是怎的?”
夫人说他,镇国公有点委屈,横了横眉道:“哪有新妇还睡到这个时辰的?”
镇国公夫人整了整衣领,什么话也没说,又什么话都说了。
——那年,她就是睡到这个时辰的新妇。
镇国公:“……”
错了错了。
夫人说的听着就是。
若是那日没见上寻野郡主,今儿她的态度也许比之国公爷,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镇国公夫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一炷香的时光。
堂屋外头,一对穿着正红色衣裳的新人,携手而来。
少年着金线勾边,藏着暗纹的锦袍,头戴玉冠,身姿挺拔,步伐矫健。
少女穿裙边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裙,腰间纤细又不羸弱,绾着双耳髻,头戴红玉钿头钗,左边一支白玉垂珠步摇,右边一支红色玛瑙珠玉簪,额间一抹桃花钿,耳挂翡翠玉坠。
少年那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和右眼眼角处那点泪痣,显得人分外俊俏。
少女一双狭长迷人的丹凤眼和鼻尖右侧那点山根痣,彰得人格外美丽。
所谓郎才女貌乎,眼前此景非虚言。
镇国公夫人看着两人交握在一处的手,笑得开怀,还对着镇国公道:“有戏。”
镇国公臭着一张脸。
这才哪到哪?
不过,他不敢扫夫人的兴就是了。
进了堂屋的门,两人牵着的手心松开,一起走到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跟前。
早有丫鬟在地衣上放置了蒲团,就等着新人过来敬茶了。
有两位丫鬟左右端着盏托,方便新人端起茶杯。
云珏身份贵重,到底是新妇,所以还是跪在蒲团上给人敬茶的。
跟着楚苏濯一一喊了人,又分别敬了茶,等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喝过她的茶,每人又给她递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封。
镇国公夫人还从手上褪了枚玉镯,戴到了云珏白皙无物的手腕上。
拉着她的手,带着笑意道:“这玉镯是你们祖母传到我这儿来的,今日传到你啦。”
“……母亲,这——”
云珏一般不爱在手上戴东西,总觉得会耽误她去玩,是以想问的是。
平日里能不能摘下来。
到底没说出口。
那一瞬间,镇国公夫人却读懂了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背,“传到你这儿,便是你的东西,除了不能随意给人,成日里放在匣子里也是无碍的。”
边说着,边把人从蒲团拉了起来,“想来还得去一趟宫里,且莫要耽搁了。”
云珏点了点头。
新妇敬茶便是完成。
镇国公府与别的府里不同,人口单一,没有旁的堂亲,更没有什子其他长辈。
这敬茶一事,倒也随意。
不过,两人是圣旨赐的婚,理当今日要入宫一趟的。
再者,那日宫里有令。
两人也没再拖沓,与父亲母亲辞行。
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
镇国公才有机会与夫人单独说话:“这般一看,倒也没甚么问题。”
镇国公夫人瞧了他一眼,“阿珩上没上心,我不晓得,但他到底是维护郡主的。”
言外之意,你这个公爹就休论满不满意了。
镇国公冷哼一声,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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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的马车亦是改良过的,底下还垫了厚被裀,与云亲王府的相差不大。
“我且与你说好,我生性爱玩,不定哪日就在外头耍上一天的。”
世有传言,虚实皆有。
云珏永远奉行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绝对不是能委屈了自己的。
提前与他说好,不至于吵得轰轰烈烈。
楚苏濯只说:“镇国公府是你的另一个家,不是断你羽翼的囚笼。”
这便是向她承诺的意思。
云珏颇有些意外,“我瞧着父亲不大看好我,他真不会插上一手?”
“理他作甚?表里不一的妻奴罢了。”楚苏濯扬了扬眉。
表面聪明骁勇善战,文韬武略的,实际上考量到的东西也不过冰山一角。
表里不一,也可以这般拆解吧。
想来这样说起他自己的父亲来,他是毫无压力的。
云珏:“……”
好像知晓了什么大秘密。
妻奴?
妻奴好啊,她父王也算一个。
想到这里,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不知这么一个人妻奴起来,又是何等模样?
唔——
脸,好像有点烫。
云珏摸了摸脸,抿了抿唇角,藏在袖子底下的玉手握了拳。
可恶,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美的?
她若是明日去见那合香楼的花魁霜娘,都是对她新婚夫君美貌的不认同。
楚苏濯侧头垂眼看她,瞥见她微染红晕的双颊,嘴角漾着清爽笑意。
“郡主,缘故脸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