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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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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四个人的赌局,现在俨然成了云珏和柳际瞿两个人的。

柳际瞿摸着三张牌,小心翼翼地看了三个角,心下合计了点数,胸有成竹地挑眉,“你先开。”

他就不信了,这局还拿捏不下。

云珏扬唇笑,揭了一张牌翻开,露出黑色的梅花玖,“该你开了。”

瞧见她的牌,柳际瞿更是信心大增,揭了张黑桃玖,得意道:“你输定了。”

“哦?是吗?”

云珏边看他的微表情,边揭牌,剩下的两张牌,一张黑桃铿,一张红桃铿。

“……他娘的!”

柳际瞿脸色难看,愤怒地把手里边两张牌甩到桌面上。

一张菱花铿,一张黑桃圈。

比不过,输得彻底。

云珏昂着脑袋,伸出手递向他,睥睨他道:“给钱给钱。”

见他一脸不爽,收回手又道:“柳际瞿你可是兄长诶,你不会输不起吧?”

柳际瞿急了,“输不起?”

他直接掏腰包,把一吊钱甩她面前,“小爷我就不可能输不起!”

云珏拿了钱掂量掂量,觉得重量差不多了,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

“你小子还挺有钱,就是不知道舅舅晓不晓得?”

糟糕。

柳际瞿心里咯噔一下,眼睁睁看着她走,还是挣扎道:“别啊——”

“好妹妹,求你了求你了,千万别告诉我爹啊!”

生怕她不答应,赶忙又追到门口,扯着她的袖子不让走。

这声兄长不是白得的。

他恨啊。

云珏一掌拍开他抓着她袖子的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柳际瞿心里苦,低声下气道:“好妹妹,那你可得答应我,不去告我的状啊?”

云珏:“……”

她若不答应,这人能跟着她回府去。

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把手掌伸出来横在两人中间,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哪有空闲去告你状啊?”

算她说话还算话,柳际瞿没有后顾之忧了,忙赔笑脸,“好妹妹,那兄长就不耽误你去忙了。”

“嗤。”

云珏背手而去。

柳际瞿看着她下楼去,这才转身回了雅座。

**

云珏一从天命五号出来,林桩主吩咐望风的人就跑三楼,去寻了楚苏濯。

等她出了赌坊,楚苏濯也随之出来。

故作巧遇的模样,追上前去,“周姑娘?”

待云珏转身,他笑着作揖道:“还真是你呢,问周姑娘安。”

原先云珏只是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又听得“周姑娘”,以为与她无关。

直到人来到她面前,又唤了一声“周姑娘”,想着与人说她不是什么“周姑娘”,只怕是认错了人。

恰好少年那张俊脸映入眼帘,云珏才反应过来。

——她曾骗人自称“周寻周姑娘”。

回以一揖,“原来是叶公子。”

“姑娘也是到赌坊去寻乐子?”楚苏濯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来。

还挺像那回事儿。

不知情的云珏答道:“是也,见识一番。”

想着他怕也是从赌坊里头出来,又开口询问:“叶公子如何也到赌坊来?公子可是京城人士?”

脑海中搜罗了一遍,仍是想不起来上京五品官员以上,有哪家是叶姓人家。

也许是品阶更低的,家里没人能入宫宴的吧。

楚苏濯来时已经想好怎么胡诌了,说道:“在京是为秋闱,到赌坊来是为减轻压力。”

模棱两可的话,没有直白地说自己是不是京城人士。

云珏也默认他是在京秋闱,顺便备考殿试的,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到赌坊去减缓压力的。

于她关系不大,她纠结的只是欠他一顿饭,“不知叶公子方不方便,我请你到悦满楼用饭?”

猜到她是记着那顿饭。

楚苏濯思索一阵,“方便的。”

也是第一次到悦满楼用饭,才知道这里的雅间是需要提前预订的。

哪怕是宫里来贵人,那也是得要提前预订雅间的。

就在云珏遗憾没提前预订,要在大堂用饭时,楚苏濯在她主仆三人看不见的地方,摊开了一枚铜钱大小的东西。

掌柜的看见那枚小令牌,变了脸色,喊住了抬步要去找位置的云珏。

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姑娘,今日我们还有空余的雅间,直接入座即可,您看?”

犹豫半分都是对雅间的不屑。

云珏直接拍板,“那敢情好啊!”

侧身朝掌柜的点头,“劳烦差人带路。”

李掌柜喊了个小二过来,领着小二一起,在前头领路。

把人带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雅间,小二把云珏点的菜名都记下了。

出了雅间的门,走远了些,李掌柜叮嘱小二道:“让后厨仔细着点儿,二东家可是同那位姑娘一块儿用饭的。”

“小的记下了。”小二连连笑应。

原来是二东家来了。

怪道掌柜的亲自领路,还挑了这间从不对外开放的雅间。

雅间里。

考虑到了东家带出来的仆人,除了主子用饭的雅桌,旁边还设立了一张小一些的桌子。

云珏同楚苏濯用主桌,两个丫鬟围坐在小桌子旁。

“也算是有缘,没想过在京能遇到公子。”

这是实话。

当时一别,不过是相遇一场,再见不知是何年。

她自然不可能把他那句“有缘自会再见”放在心上。

哪知今日再见,倒是他一语成谶了。

楚苏濯倒是没有这般感慨,毕竟他一开始就探出了她的身份。

只点头意味深长道:“许是有缘的。”

也只能说是有缘,再多就说不出来了。

“今年秋闱何时下场?”

云珏斟了一杯凉茶,送到嘴边慢饮,权当饭前解渴。

楚苏濯斟茶的动作微顿,随口报了个日子,“八月初,如往届无异。”

三年一场,秋闱中了,明年二月份直接会试,再中便是明年三月殿试。

十年寒窗苦读,不过就是为了这一刻。

莘莘学子等的也就是游街那时的风光,以光宗耀祖。

可惜了,他不是万千学子中的一个。

他是十七年无人识的短命鬼,他从一出生就是带着使命的。

也可以说,他出生的高度,便是普通人奋斗三代都不一定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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