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给寒门闺秀希望的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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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迄今开办也正好有六年。
而六级出了个非常优秀、漂亮的姑娘，郭秀姣。
她虽是庄户子出身，却天赋极佳，仅仅六年时间，其在琴诗书画上的造诣就样样拔了头筹。
眼见得要将今年六级的姑娘们全给比下去了。
而朝堂上，听说今年太子妃的人选，就要从六级的姑娘们中挑选。
虽然说太子妃最后定的肯定不会是郭秀姣，但……万一呢？
再说了，谁愿意被比下去呢？还是被个在她们眼中贫贱的人给比下去的呢？
以后不管她们中的谁做了那个太子妃，只怕是都会被人说嘴，挺不直腰杆。
世族千金们自然就开始闹腾，不想让郭秀姣参加比试，更不想让寒门闺秀有出头之日。
因为大比不仅涉及到太子正妃，更涉及到王妃、秀女的选拔等等。
可这跟尚琪突然转变态度、对与郭秀姣同样是平民身份的郑佳欣示好、有什么关系呢？
她画棠也好、尚琪、郑佳欣也好，她们这一批才是五级闺秀，无论选太子妃还是选秀、还是选王妃啥的，咋也轮不着她们。
尚琪这是在蹦哒什么呢？
是了。
画棠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曾说过的话：刑部尚书、也就是尚琪的父亲，想要在朝堂上更进一步。
因为作为乔皇后的母族，右相乔文睿就必须要告老还乡了。这是康帝为了防止乔皇后的母族势力过大的原因。
右相的位置就会空出来。
想到这儿，画棠就忍不住猜测：尚琪刻意这么做是为了想拉拢书院内的寒门闺秀们？
不过，画棠刚刚想到这点、就在心里立刻将之给否定了。
寒门闺秀极难嫁去高门大户，因为没有深厚的家世背景，是不大可能会给婆家人在朝堂方面带去什么有益的助力，尚琪再傻也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一点。其家人更不会考虑不到。
那么，尚琪是想以此行为讨好院长？
季院长可是大长公主，是当今陛下的胞姐，说出来的话那可是有着相当重的份量的。
但是讨好了寒门闺秀、借此讨好了院长，尚琪她岂不就得罪了世族千金？
这怎么看、在尚琪的角度来说都是个得不偿失的愚蠢主意。
而且，千金闺秀们的喜恶、言行，都会牵扯到自身背后家族的利益。
最近可没听说过刑部尚书在朝堂上有什么异常的偏向。
尚琪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画棠琢磨不明白了。
这时，她的眼角余光就瞥见：尚琪阴沉着脸、一颗颗地将山果捡进手心里，一副恨不得捏烂却又不敢使劲的模样。
画棠的眉心就跳了两跳。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可现在所有的猜测都没有头绪，尽管画棠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也无从着手。
就连专注地去观察尚琪的言行都做不到。
因为这堂课是书法课，负责教授她们的林夫子，已经款款而来。
她们每天只有三堂课，每堂课的课时是一个时辰。上半晌两堂，下半晌一堂。其余时间自由活动。
这堂书法课过后，画棠就会和尚琪、郑佳欣、楚迎月等分开。
画棠的下一堂是棋弈。
而尚琪她们的则是舞蹈。
这样的话，画棠就没法再盯着尚琪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小动作。
这让画棠在练习书法的时候没有很专心，还被一身书卷气很浓、但在教习上特别严厉、且非常不喜欢寒门闺秀的林夫子、提起来给训了一顿。
专注，是学习任何一门技艺都必须要有的精神。
在这一点上做不到，容易被夫子们扣学分。
画棠也只能打起精神，收回乱跑的思绪，专心致志地练起了书法大字。
时间就在这样的专注中很快过去。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尚琪将那几颗小山果弄去了哪里。是吃了？还是丢了？画棠都没发现。
而在上课期间，尚琪也没有再闹出什么动静，一直很安静，这也让画棠将之前心里产生的疑惑给加速抛去了脑后。
直到书法课下课的时候。
“哐当”一声。
位于尚琪右上角、过道另一边的、刘雅梅的书桌被带翻。
是郑佳欣带翻的。
郑佳欣挂在腰间装满山果的荷包挂住了那桌子的一角，不仅带翻了书桌，还让山果滚了满地。
而画棠闻声望过去的时候，正见到郑佳欣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处于其身后右侧的尚琪。
显然，郑佳欣不是自己去撞到桌子的，而是被尚琪给推的。
“对不起，郑佳欣你没事吧？有没有撞疼？我真的不是故意碰到你的。”
这时，尚琪在没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赶紧道着歉，并主动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山果。
郑佳欣则捂着被撞疼的腰胯部位，圆润的小嘴张了又张。
想发火、却面对对方的道歉没法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
而被带翻桌子的刘雅梅，反应同样很快。
上前一步主动将郑佳欣搀扶到一边后，再去把书桌摆正，紧接着也蹲下身去捡那些滚落一地的小山果。
“别捡了，不要了。”
没法发作、又觉得这一切来得非常莫名其妙的郑佳欣，在缓过疼痛之后，出声阻止尚琪和刘雅梅。
没有用。
这两人没一个听她的，只在那儿捡得很积极、很认真，一颗小山果都不曾漏掉。
有滚到别人书桌下的，甚至不惜趴伏着去捡。
看到这一幕幕的画棠，眉心又不由自主地开始乱跳。
事情明显越来越诡异了。
画棠感觉：尚琪的目标就一直是郑佳欣带来的小山果。
可是：为什么呢？
那东西酸酸甜甜的非常可口开胃，却并不值钱，尚琪盯着它究竟能有什么目的？或者说：究竟能达到个什么目的？
没等画棠的思路有出头绪，尚琪和刘雅梅就将小山果捡完、塞进了郑佳欣掉落的荷包里，递还给了郑佳欣。
楚迎月走过去，将郑佳欣给拉了出去。
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画棠甩甩头，收拾起笔墨纸砚，就赶往了棋弈课堂。
“小师妹不仅相貌出众，就连这头脑都越发冷静、思维也越发敏捷了，师姐我远不及矣。”
和画棠对弈的六级梅师姐在又输了一局之后，一边收拢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无奈地笑着说道。
画棠听到夸赞，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抬手帮忙捡拾着棋子，一边谦虚地摇头回道：“都是师姐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