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骗子：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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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呼、呼……
我……
“……喂……云……”
哪来的声音？
——我这是在……
“喂，魏行云，转移成功了吗？”
空荡荡的房间。没开灯，也没有窗户，一片黑暗。
之前，用“透镜”试着观察了下纳博科夫天文台内部。但因为移动视角极其不便、天文台内部又比较复杂，所以综合考虑后，决定直接潜入进天文台。
接下来，用透镜确定了一个安全的房间后，就“转移”了过来。
“嗯，成功了。我现在在天文台内部。”
这里应该是天文台内，比较靠近工作人员宿舍方向的一间房间。房间应位于这幢建筑的负一楼。位置离天文台中心比较远。
“好的。你出门，然后右转，一路直行。”
耳机里传来指示。
“好。”
魏行云轻轻拉开门，不露声色地观察两边。
走廊亮着灯，但附近没人。毕竟是用透镜特意寻找的“安全的房间”。
安静地走出去，然后关上门。
——右转，直行。
他在心里默念。
迈开脚步。
两边有不少房间。还能看见一条左转的岔道。地上灰尘较重。
——多半会留下脚印。但好在应该没人会注意这里。
直路走到头，入眼的是一个拐角，后头是下行的阶梯。
——诶？这和来之前规划的路线……
“到了吗？接下来上楼梯，你就回到地面了。然后二点钟方向就是天文台中心。不过别贸然过去，他们在入口附近可能有守卫。从十一点方向绕过……”
“等等，我这只有向下的台阶啊？”
“嗯？”
“……能定位到我的位置吗？高度？”
“你刚转移，信号不是很稳定。你所在的海拔高度大约是260米，和我们的相对高度是+1米。误差可能会很大。怎么了吗？”
——这种信息一点用都没有啊……
魏行云叹气。
“……我觉得，我现在可能在这幢建筑的负二楼。”
估计是转移的时候出现了定位的偏差，结果转移到目标位置的楼下房间了。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犯了这样的失误。
“负二？等等……”电话那头一阵交流，“……经确认，负二楼的那里确实是往下的楼梯。你刚刚直行的路上看到了几条岔道？”
“一个。”
“没错了。确实是负二楼。”那边也是叹气，“你先别动，我们重新规划一下路线。”
一阵沉默。
魏行云打量着眼前的通道。
干净，普通。台阶上也好好地铺着瓷砖。灯光明亮而稳定。
“——魏行云，听得到吗？”
“我在。”
“行动策略微调。你顺着台阶下去，从地下进入天文台中心。”
“调查他们的集会原因吗？”
“是的。目标是探查这批人员的聚集目的，他们在做什么。”那边道，“至于突入路线和地面人员分布，我们会安排别的透镜持有者来调查。注意安全。”
“明白。”
——这下要是出事了，跑都跑不掉啊……
他深吸一口气，踩上台阶。
……
……
“接下来左转，路口有人吗？”
耳机发出声音。
魏行云躲在转角后，看着端正站在路口的人的背影。
纯白的上衣和裤子。鞋也是白色的帆布鞋。
既不像制服，又不像日常穿的穿着。
古怪。
他想着，敲了下耳机。示意“路线上有情况，变更路线”。
“……调头，直行，然后右转。”
魏行云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从转移进天文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现在应该十一点二十出头了。
时间紧迫。
听说又有透镜持有者到了纳博科夫天文台，正在制定路线，准备潜入。不过这不是自己需要操心的。
直行，右转。
四下无人。
他敲两下耳机，示意“下一步指示”。
“继续往前，在第二个岔口左转。”
他沉默着前进。
——纳博科夫天文台里聚集的这批人，人数到底有多少？
——潜入之前说是“超过二十人”，但自己在刚刚的过程中已经看到四个人了。考虑到这还是限于负三楼，又还没有抵达天文台中心，感觉人数总量不会少于三十人。或许能有四十人之多。
——而且，这几个人全部是白上衣白裤子白鞋子……非常古怪，理解不了。
敲两下。
“直行，左转，继续直行，然后在道路尽头右转。”
直行。
魏行云在左转前停下，贴上墙壁。
没听到脚步声。
探头瞥一眼，也没有看到人影。
——没问题。
他溜出转角，左转。
这是一个长直道，两边一个房间也没有。
走到尽头，然后再右转……
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向上的楼梯。
他轻敲两次耳机。
“你已经到纳博科夫天文台的观测站下方了。”那头稍作停顿，“接下来，顺着楼梯上去，到负二楼。”
登上楼梯。
——这么说来，还有一件事很令自己在意。
——这个纳博科夫天文台，是不是大得不太正常？
——占地面积先不论，普通的天文台会往下建到负三楼吗？还把四面八方都连在一起？
魏行云来到负二楼，再连敲耳机。
“往前，在第一个岔口左转，然后再在第二个岔口右转。”
行动起来。直行，左转，直行。
两边不断能看到房门。果真是已经到了观测站下方。刚刚那条没有任何房间的长直道，估计就是连接观测站与其他房屋地下的通道了。
右转之前，耳朵忽然捕捉到了细小的声音。
他止步，屏住呼吸。
——是混在一起的足音。就在右转后的方向。
——大概是三个人？
足音消失，随即是谈话声。
声音不高不低，明明能听见他们在谈话，但完全听不清交谈内容。
魏行云偷偷瞄了眼转角后方。
右转之后又是条直路，往左没有岔路，尽头似乎是个t字路口。因为可见度的限制，看不真切。
三个人站在路口进行交谈。全都是一身白衣。
这下是没法右转了。魏行云敲击耳机。
“……了解。你现在能直行吗？”
单击。显然不行。那边有三个人，自己窜出去肯定会暴露。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调头，然后直行到第三个……”
耳机的指示还没下达完，右前方的谈话突然结束了。
魏行云一惊。
其中一人与另外两人道别，顺着通道走往魏行云的所在处。
脚步声越来越近。十米不到。
连敲三下耳机，表示“突发状况”，他迅速调头。
没有去第三个岔口的余裕了。
魏行云压轻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在第一个岔口左拐。
贴上墙壁，闭气。
那轻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看来那人在刚刚自己躲藏的路口往其他方向去了。
——好险。
果真观测站底下的人要更多一些。接下来的行动会更有难度。
——得把自己的行动报告上去，然后再规划路线……
他刚刚将手指贴上耳机，一个人影就忽然从墙后闪了出来，猛地抓住他的手臂。
魏行云的心跳停了一拍。
和之前所见的都不同，扣住他手臂的是个身穿黑袍的人。
“别想跑，好好交代你是怎么进来……”
“诶，你是……”
黑袍人皱眉：“……你是昨天的那个……什么行云？”
“你是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