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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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鹿露犹豫再三，还是最先开口道：“首先就是，很感谢你们这些年对姐的照顾，我们都能感觉到姐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如果没有家人这一层支撑，可能姐都坚持不到我们见面。”

“啊啊，没事的，真要说起，我们能对她算得上付出的时间也就是有她上学的那几个月，说来可是真的很不称职，我感觉我们都不配被她叫一声哥。”景光有些苦笑的说道。

南川樱懒洋洋的趴在南川鹿露的腿上，摆了摆手：“这算什么，我们在场所有人都要比姐大，但更多时候都是姐照顾我们，我们不过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我觉得我们才不配被称为亲人。”

松田眼眸微垂：“所以，你们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听研二的转述，我觉得小言是很爱你们的。”

南川鹿露有些苦笑道：“姐不是一开始这样的，在更久以前，她甚至连人性都没有，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因为计划而被召集到一起，但大家都无可否认，如果没有姐她那一时的心软，我们谁都不可能活下去。”

南川龛点了点头：“这是真的，曾经的姐姐真的冷漠无情，连回家都不屑一顾，不，那时她甚至不认为自己有家，她整日都忙于各种任务，只有在接到持续性任务的时候才能休息一下。”

“如果不是那个人，姐不可能会心软，又逐渐变得鲜活，不，按姐她的说法，我们甚至可能连见到她的可能性都没有。”南川墨别过头说道。

研二一愣，忙问道：“是那个叫时小言的女生吗？”

“对，说起来时姐过得怎么样？”南川樱说道：“但我估计不会太好，时姐很喜欢我姐，姐去世后有可能直接殉情。”

研二捂住了脸，长呼一口气：“你说对了，听小言她姐说的，时桑在小言的表彰大会当晚就跳楼去世。”

“那姐姐身上的那种绝望感也是这个原因吧，”看着研二点头，南川龛捂住了脸：“我就知道啊，明明都能感觉到鲜活的姐姐了，可那种绝望感还是萦绕不去。”

南川墨拍了拍他的肩，罕见的没和他斗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时，不然我们距离重蹈覆辙就不远了。”

景光试探性开口：“你们介意和我们讲讲以前的事情吗？也许能帮上忙。”

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南川鹿露的身上，很明显，她才是洛川言不在时的主心骨。

南川鹿露往后靠在墙上，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们没人可以说出姐经历的全部，过去的经历她从没和我们说过，但也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但我们共同经历的时光，还是可以和你们说说的。”

“你们都是知道吧，跟随小姐的人，都是被捡回来的，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弃婴一样，是言这个姐姐抚养我们长大，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动力，姐总说她没做什么，总说她对我们特别坏，可是，她真的骨子里都是温柔的啊。”

“她在我们加入组织的时候就一而再再而三和我们每个人说，如果我们不愿意加入，那她会帮忙给我们搞定一个体面的未来，但我们就是因为她而留下来的，怎么可能会走，这世界早就抛弃我们，我们只有她了。”

“姐总是说她怕麻烦，但她还是在组织的时候就暗中偏袒我们，为我们扫清障碍，小龛当时考代号，多次没考上，因为姐的原因才有多次考核的机会，否则早就在第一次失败的时候被分配到外围成员了；小墨是第一个考上代号的，是姐在暗中操作才顺利让小墨在一进入长生就能开始接触各种项目；小婴最危险，他当时情况特殊，本身就是个实验体，如果不是姐出面把他要下来，他这辈子都走不出实验室，后来还安排好了一系列课程，让他快速在组织中有自保能力；我也是，我原本腿上是有伤的，小姐亲自出面去长生找医生才给我治好的。”

“但是姐并不开心，我们都知道，她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执念的愿望，死亡，据说是因为她过去的经历，但她骨子里的温柔还是让她对这个世界温柔以待，甚至她全部的计划，最终目的只是一个，毁掉这个组织，她毁了组织中的一切，甚至她原本的计划中，我们也没有幸免，全都以最有价值的方式死去，如果不是时的出现，姐可能真就按照原本的计划走下去。”

“小墨和小龛是最早加入的人，不过他们倒也不知道这点，时姐的出现是在他们之前，甚至更早，不过这点姐不想说，我也就不逼着，时姐真实身份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也能感觉出她和我们的不同，并不是什么性格上的，而是那种敌对阵营独有的感觉。”

“时是一个很阳光的女生，像一个小太阳，总是在照耀着周围人，不过我们都是暗中的疯子，能触碰的，只有月光，只有姐她一人，但太阳和月亮不总是绝配吗？”

“时和姐她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一体双魂，身体真正的主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我想姐也不在意，姐姐她需要一个太阳来照耀她，这个太阳必须是永久的，分离久了就不行，因为我们见到姐的次数全凭运气，所以只能尽可能照顾她，但我们注定不可能是太阳，只有一直和姐在一起的时才有这可能，她也成功成为了姐的太阳。”

“我们，都是很感谢时的，如果不是她，姐不可能会回到人间，如果不是她，姐不可能会有家的这个概念。”

“姐的计划是疯狂的，她把计划当成自己的全部，但因为时，她主动修改了计划，她为我们所有人都制定了一个活下去的计划，但是，这世界永远都没有偏爱过我们，计划全部失败，无一幸免，可能也是因为我们的死，原本回到人间的姐，又绝望了。”

“计划的最后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死的时候姐有多痛苦，姐姐有一个异能，红瞳，她可以通过这个来掌控生死，在那刻，红瞳传过来了令人崩溃的痛苦，我也挺疯的吧，在那一刻我想的是，姐她真的很在意我们，很在意大家，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

“但，说白了姐其实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是有着成年人的冷静和决策，她甚至可以凭一己之力掌控无数的人心，可她就是一个小孩儿，她也想吃糖，想有人夸，想要有人宠着。”

“所以在见到她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看到了一个活力满满的姐，真的很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