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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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按照计划！】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
百臣俯首，庄严肃穆。
消瘦的身影端坐高台之上，明黄色的龙袍让他不怒自威。
宋武朝的所有的权力皆汇聚于此。
而他们，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一片寂静。
直到——
“那草民就直说了。”
只见一青袍男人横跨半步，立于大殿当中。
面容俊朗，气宇轩昂，神色不卑不亢。
“草民苏钰，师承于东疆朱家，乃是这一代传人。”
“东疆遭遇异族入侵，又逢青州东亭侯叛乱夹击。”
“以致东疆沦陷，但谁料，异族屠城！”
苏钰满眼痛恨，声音悲怆。
“而我师傅，朱家家主，为了抵御异族，死守临江，力竭身死！”
“舍了性命才换得草民和师妹逃离临江城。”
“可那异族并不打算放走我等，率军追杀！”
“不得已，最后在东疆与燕州边界，草民倾尽全力，才换得异族可汗呼延觉重伤，几千异族士兵灰飞烟灭。”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衣袍微微颤抖。
虽然不曾参战，但从宋武边军节节败退得战报，就可得知异族将士的凶悍。
而那呼延觉更是号称战神，数十年在边关无一败绩。
而这看上去颇为年轻的男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实力么。
苏钰顿了顿，接着说道。
“此战过后，草民濒死，全靠师妹扶持，才艰难的逃到燕州境内。”
“可谁知，”
他目光一转，宛如刀剑。
“有人不想草民活着离开，派出刺客袭杀，几经波折，草民这才来到了宋都。”
“不过，草民倒是从那刺客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嗯，是谁？”
皇帝皱眉，一脸凝重。
台下诸臣沉默。
苏钰冷冷扫过两边，不急不徐的说道。
“他从宋都来，受命于东亭侯陆平。”
并没有说出关于尉迟未的信息，只因他心中有个猜测。
“哦，你可确定？”皇帝眯眼。
“草民以性命担保！”
苏钰颌首，言辞凿凿。
“朕知道了，接着说吧。”
“草民到了宋都之后，养了几日伤，便到被皇上您召进宫了，只是......”
他作出一副担惊受怕的犹豫样子。
“是什么，”皇帝不容置疑的说道。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今日朝堂之上，苏钰你可以畅所欲言，一切有朕！”
【你得到了皇帝的暗示。】
【你按照计划，将这几日的事情略加修改后全盘托出。】
【皇帝闻言暴怒，手重重的拍在龙椅上！】
“苏钰，你是说，顺天府王府尹，不仅任由独子为非作歹，更是在事后，调集禁军羽林卫报复与你？！”
苏钰点头，眼神平静。
“草民不得已反杀，且不仅如此，丞相大人之前还邀我入府，为草民和王大人议和，更是送上了厚礼，拉拢草民。”
“草民初入司徒府，只觉震撼，以至于今日入宫，都觉略逊一筹。”
【你轻描淡写的将压力汇聚到了司徒衡的身上。】
【皇帝并未责怪你杀了顺天府府尹一事，随着你的话语，目光落到文派诸臣身上。】
【“宋武江山如今千疮百孔，各州流民、盗匪四起。”】
【“无数宋武男儿在青州、东疆，抛头颅洒热血，抵御贼寇！”】
【皇帝目光悲痛。】
【“而你们跟朕说，无关紧要，都是谣言！”】
【“现在异族都屠了城，还要和朕隐瞒！难道要灭了国才告诉朕么！”】
【说道最后，激动的手臂颤抖。】
【“呵，为了围杀一个人，居然就可以出动朕的禁军！”】
【“诸位爱卿，接下来又要如何哄骗朕呢？”】
【皇帝言语直指文派诸臣。】
“要开始了。”
皇帝和掌权派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扯下。
【“不如就司司徒相公先说吧。”】
【闻言，司徒衡缓缓踏出一步。】
老脸上皱纹纵横，眼神古井无波。
“圣上，莫非黄口小儿胡言论语，也能成为对簿公堂的证据了。”
“莫要轻信啊。”
蓝色官袍下摆因他佝偻的身躯上垂到地上。
“王大人，私自调用羽林卫，诛杀九族都不为过。”
“死在苏钰手中也是罪有应得。”
“只是，”老人轻轻说道，“臣得知，禁军统领祁大人，于昨夜畏罪自杀。”
到了现在，他已然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了。
知情的人已经死的一干二净。
最多不过是弃车保帅。
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要借着东疆和青州的战乱，逼他交出军权，顺带打压文派的势力。
但无论如何，今日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背锅。
司徒衡眯了眯眼，看向了另一边伫立的武派诸臣。
眼角的折皱随之起伏。
想要扳倒老夫，怎么能让你们如愿！
就凭一个苏钰！
军权，他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
哪怕鱼死网破！
【“司徒相公，这就是你为朕，辅佐的朝政么。”】
皇帝此时锋芒毕露。
“臣确实不知苏钰与王大人的纠葛，以至于造成这一切，是臣的疏忽。”
司徒衡低头。
【“哼，既然禁军统领畏罪自杀，那禁军就暂时全权交给宁太尉负责吧。”】
【“至于司徒相公，日后可千万不要再疏忽了。”】
【皇帝三言两语就将军权交给了武派，言语打压司徒衡的同时，眼里还有一分得意。】
【你在一旁默默听着，只觉得可笑。】
太尉主管朝中大小军事，负责重要的军事决策。
比如一场战争该不该打，怎么打，出多少兵，出多少人。
而掌握军权的却是其麾下的各军统领。
纵使有些权力，也早已经被司徒衡架成空壳。
而宋武除了各州的边军外，最核心的军队，就是位于宋都的禁军。
本应该由皇帝直属。
但这皇帝怕不是真的认为，太尉那武将一脉，就是保皇派了吧。
居然将军权交到了太尉手中。
当然，也不能说做的不对。
无论怎么折腾，这军权都落不到他手上。
还不如让两者互相残杀。
苏钰在一旁看的清楚，却也好奇。
司徒衡绝不会乖乖将军权束手奉出。
那么，太尉武将一派又要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