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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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选择，姐姐有活下来的机会吗？
没有。
附近根本没有人烟，二人身上更没有食物，饥寒交迫、劳累过度，又逢大雨。
苏钰实在想不到哪一个选择能够让女人活下来。
他无法想象女人说出这番话心中的纠结与痛苦。
但“他”还需要活着。
只有活下去才能习得武艺、出人头地，获取凝聚英魂的机会。
两难的选择摆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个女人身为姐姐选择自己死去，换取弟弟活下来。
苏钰又怎能不去尊重一个女人最后的遗愿。
纵使有些自私，苏钰已经将最后一个选项排除，那样他无法活下来。
苏钰闭上眼，或许是还抱有一丝希望，或许是知道自己不会死。
还是没有选择拿起柴刀。
【你放下刀，紧紧的抓住了姐姐的手，告诉她“我们一定还有办法！”】
【姐姐沉默的看着你，半晌后，轻轻的松开了你的手。】
【“弟弟，你知道吗，天上是没有神仙的。”】
【“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你自己。”】
【那复杂的眼神，你始终没有看懂。】
【但你知道，姐姐的死志好像消退了不少，此时正安静的靠在你的怀里。】
【你心里想着，“姐姐不会再寻死了吧，我们一定能坚持到东疆吧。”】
【但这话，你都觉得有些可笑。只能抱着姐姐，回忆起了和姐姐的点点滴滴。】
思绪翻涌，记忆涌进苏钰的脑海，他也看到了少年与姐姐的回忆。
破屋里，女人坐在他身边为他补织衣服上的破洞，笑着骂他要好好珍惜；
正午后，贪玩的他拉着在麦地里劳作的女人陪他玩耍，姐姐一边割麦一边为他讲故事；
嘴馋时，姐姐如同变戏法般掏出一块饼子，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塞进他的嘴里。
【“轰隆——”】
【忽然间雷声作响，打断了你的回忆。巨大的雷光遮挡了你的视线，你的手被挣脱！】
【你察觉到了姐姐动作，惊慌寻找姐姐的方向，向前扑去，却扑了一个空！】
【“弟弟，一定要活下去！”】
【你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鲜血溅进你的双目，你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你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你的姐姐死在了这不知名的山林中，惊雷与暴雨掩盖了一切。】
【恍惚间，你似乎又听见姐姐发出了声音，你跪倒在姐姐的唇边，浑身颤抖，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好疼...弟，我好疼......”】
姐姐最怕疼了。
“疼么......”苏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之前的记忆再一次浮现。
看到了不一样的画面。
看到了女人在茅屋穿针不小心刺到手指的痛呼，看到了女人收割麦草割伤手掌的倒吸冷气。
看到了女人染血的手掌换来粮食，忍着痛，将饼子偷偷塞进他的嘴里。
露出的开心笑容。
“姐姐最怕疼了。”
他看到了最后。
女人眉头轻皱，但嘴角仍撑着笑意的脸。
苏钰此时明白，他始终是一个过客，凝聚英魂才是他的目的。
那不是他的人生。
【雨水洗刷了一切，也洗刷了你的眼泪。】
【你知道，你一定要活下去，带着家人的爱好好的活下去。】
【第二日清晨，你携带着“干粮”，继续东行。】
【姐姐并没有染上风寒。】
【一月后，你终于踏入了东疆界域，看到了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巨城。】
【你来到了东疆第一城，临江城。】
【那是不同于青州的荒芜，繁华却不失秩序。】
【望着伫立在城墙上的士兵，你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向往，你知道，你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但这并不代表就能活下去。
苏钰看着少年一路上披荆斩棘，历经磨难才来到了这里。
可活下去又岂是那么容易。
少年试过做马夫，做跑堂，试过一次次被扫出门外。
试着去做苦工，但却连半旦米都抬不起。
只能沿街乞讨，但又因不懂规矩，被同样的乞丐暴打，驱逐到毫无人流的巷子，几天乞不到一口吃食。
咬碎了牙齿往肚子咽，他答应了家人要好好的活下去。
饿了啃树皮吃草根，逼不得已乃至做那下三滥、偷盗的事情。
只要能活下去，少年什么都愿意做。
好在虽然艰难，他仍旧坚持了下来。
同样的，这场席卷一州饥荒也足足持续了三年。
【宋武历666年，朝廷派遣东亭侯平定饥荒之难，东亭侯发粮赈灾，减轻赋税，灾情得到平稳。】
【而十四岁的你，已经加入了本地丐帮，在帮派里“小有名气”，在城中“臭名远扬”。】
【但饥荒可平，民心不可复。皇帝荒淫无道屡行暴政，天下大乱。各地妖魔四起，盗匪无数。】
【世人皆知，国运破碎，乱世将要来临。】
【宋武历667年，东疆外异族屡次进犯，对朝廷正式宣战。】
【面对着纷乱的天下，这是危险也是机会，你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1.苟住发育，现在还不是你出世的机会，继续在丐帮发展\/2.乱世黄金，成为商人，徐徐图之\/3.参军从戎，博出一个王侯将相\/4.远走他乡，揭竿起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富豪、帮派，没有力量就只是一只纸老虎。
唯有参军习武，掌握力量才能拥有权势，才有机会觉醒英魂。
再不济，参军至少能凝聚一个白板英魂。
苏钰没有犹豫，选择了参军。
【你因为年龄不足，被拒之门外。隔天，你谎报年龄，但因流民身份丧失户籍，被拒之门外。在隔天，你被认出身份，因你臭名昭着，被拒之门外。】
【几天来，你接连尝试，皆失败。东疆招兵对身份来历要求严格，且兵源充足，大多从外地调兵。东疆招兵已满，你失去了参军机会。】
这特么，臭名昭着......
苏钰想起投影中的他，摸走香囊钱袋的画面，确实无话可说。
眼下恐怕只有成为大富翁，靠钞能力网罗一些武学了。
至于，留在帮派。
那他简直无法想象如果继续在丐帮最后觉醒什么样的英魂。
别人战斗十八般武器，到他拿出一个破碗吗？
苏钰深吸一口气，接着往下看。
【你失落的回到帮中，众人看出你心中失意，特意为你打探到消息，东疆的州牧正在招募私军，要求不限，你可以前去尝试。】
【你选择：1.苟住发育，现在还不是你出世的机会，继续在丐帮发展\/2.乱世黄金，成为商人，徐徐图之\/3.加入私军，只要能习得一身武艺，总有博出头得一天。】
天无绝人之路！
“真不愧是丐帮啊，果然消息灵通。”苏钰眼睛一亮。
不过，州牧的私军？
这是个机会！
只要能接触到武学，拥有了真正的力量，总有博出头的一天。
苏钰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你酬谢了告诉你消息的乞丐兄弟，连夜收拾好了行囊，踏上前往州府的路程。】
【第三日正午，你到达了州牧府。】
【果不其然，州牧府外人山人海，不过招募并不是私军，而是护院。】
【你排了两个时辰，成功成为了护院。】
【但州牧似乎来者不拒，你感到了奇怪。】
【下午你被安排在一间偏院，与十几个人挤在一起。】
【当夜，你被要求服下神秘的药丸。】
【1.吃\/2.不吃】
“这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