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他们的野心会被反噬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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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伦嘴角下撇、眼睛耷拉，从轿辇上下来后直奔厅堂。
“老爷。”魏佳氏放下手中的刺绣，去像往常一样伺候福伦换掉顶戴花翎与深蓝朝服，她与福伦老夫老妻多年，又育有两子都是年轻有为，自然对于福伦的低气压一眼就看出来：“何事如此烦心？”
“皇上已经下旨废除八旗改立新军。”福伦拿起为他备好的茶碗慢悠悠喝了一口，“恐怕往后的变数会越来越多。”
魏佳氏闻言感到震惊，可一下秒她就心疼，给福伦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的，毕竟外面就算风刀霜剑、雷雨阵阵，她只要做好妻子本分为丈夫在家庭里分忧，丈夫自然会像一棵参天大树一样为她遮风挡雨。
只是魏佳氏并不清楚，雷雨天气躲在树木下更危险会遭到雷击，而风霜的连环暴击更是会把不堪重负树木击倒或拦腰斩断，女人依靠男人也只会如没有根的浮萍倒八辈子血霉。
福伦十分放松享受的闭上双眼接受着妻子卑躬屈膝的服务，不过他内心多少有些不满，因为听东边的大人讲他们的大和抚子比中国传统贤妻良母\/窈窕淑女更豁得出去，等到他正式与大人们“反清复明”他也要尝尝大和抚子的销魂滋味。
心里野兽般的欲望在咆哮，他有些不耐且激动的睁开眼睛，只是睁开眼却是年老色衰的魏佳充满 担忧的给他细致按摩。看看她不管怎么保养有满是皱纹的老脸、细腻不再的粗糙手掌，他强忍着恶心，温柔牵上魏佳氏的手，“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为这个家忙里忙外。”
不过他并不清楚他半秃的头顶、掺杂着白发的辫子、展现地位年纪的胡子，以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给魏佳氏就像看鬼片一样的冲击，所以她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视线下移，毕竟年少时也算翩翩君子的福伦，她顺势将额头靠近福伦的肩膀处，受视角限制魏佳氏也就不必再接受丈夫老态龙钟。
她想我与丈夫一同老去，他从前只有我一个，现在年老也必定只有我一个。
“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为家里操持都是我应该做的。”她笑的柔顺，依然乌黑的发髻让她的笑容充满感染力。
福伦颇为珍视的拍了拍魏佳氏，随即说：“我去书房一趟。”去密室看看尔康如何。
“可马上就要吃午膳了，您今天早朝延迟好久，现在都中午了。”魏佳氏下意识劝诫毕竟她不能进书房，到时福伦不知何时才能出来，他一向处理工作废寝忘食，却被福伦警告的眼神瑟缩一下，不再言语。
福伦见她不再说话，拔脚出了厅堂去到在府中被化为禁区的书房。
不过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先挂在门上的锁如今掉落在地，他慌张打开房门，却见那副他平时极为珍惜的山峰旭日屏风，从中间劈成两半！有人闯进他的书房，而其目的自然是……他撂下被糟蹋的“艺术瑰宝”，双目赤红来到博古架面前转动瓷瓶，走进密室通道，果然原本捆绑着尔康的牛皮绳早就被割断、椅子上空无一人！
“究竟是谁！”他咬牙切齿的仰头看着暗无天日的密室天花板，几乎第一时间浮现在福伦脑海中的就是温良贤淑的魏佳氏，他的贤内助，他儿子的母亲！毕竟她可是他的枕边人，又非常关爱两个儿子，如果她知道自己如此对待尔康必定会想一切方法救助儿子，这样简单粗暴的行事上来讲，正好是她天衣无缝的伪装，留在家里与他虚与委蛇，再想办法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杀死他！难怪那个贱妇今天阻止他进书房！
完全被东瀛岛国的多年洗脑下逐渐变态扭曲的福伦，一想到他为“反清复明”的大业付出的心血一朝功败垂成，他就难以接受！
福伦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非常华丽的酒壶，“呵呵呵~”嘴里一边发出意味不明的尖锐怪笑，把丢弃在地上的锁头重新锁好，恢复风轻云淡的他提着酒壶回到厅堂。
刚摆好碗筷的魏佳氏本来还在垂头丧气的坐在原位上，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即抬头，她欣喜于福伦还记得用午膳，她身旁的贴身侍女也很高兴，不过当魏佳氏看见福伦拿的酒壶就非常疑惑。
“老爷这是何意？”她黛眉轻蹙，“您忘了吗？我从不喝酒……” 并且您从来没有中午喝酒的习惯啊。
她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暴怒的福临捏住脖子，死死的掐着她的大动脉。
贴身侍女被这一变故吓懵了，“求老爷息怒，饶了夫人！”她看着魏佳氏仰头喘不过来气的样子，下了狠心去抱住福伦的腿，想要把他拉开，不过现实是骨感的，福伦一个飞踢就把她直接踹到了墙上，震的五脏六腑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说，你把尔康藏在什么地方了！真是慈母多败儿！你把他救走就代替他去死吧！”说完他两只手一起上，把魏佳氏掐的已经翻白眼了。
贴身侍女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拿起一个被自己撞到的花瓶，猛地砸在福伦头上。
“嘭——！”花瓶应声而碎，福伦抬起一只手下意识摸了摸流淌着温热血液的额头，缓缓转过去，无机质的深深看着了那惶恐不安的贴身侍女，最后仰面倒在地砖上。
贴身侍女想要连忙扶起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的魏佳氏，“夫人你没事吧？”
“茉柳，拿上细软赶紧离开。”魏佳氏推辞了她的帮助，落泪向自己的贴身侍女说着。
此时听到动静的仆人都赶来，看着这满地狼藉，倒在地上满头是血、生死不知的老爷，以及瘫坐在地上、发髻皆散的福晋不容多想，七手八脚的立即开始把福伦抬进卧房，找大夫的找大夫，又要把福晋扶起来，可谓是乱成一锅粥，茉柳正是趁着学士府兵荒马乱之际，匆忙收拾了行囊从后门逃了出去。
“福晋，延禧宫传话过来说是令妃娘娘请您入宫一叙！”此时管家拿却着请帖弯腰双手递给狼狈的魏佳氏。
魏佳氏看着手中精美的请帖，眸中幽光沉沉浮浮的看看躺在床榻正被大夫救治的福伦，唇角划出完美的弧度。
“茉杨，替我梳妆。”魏佳氏有预感，妹妹令妃此时找她进宫必定是因为长子尔康的事情。
“是！”她不过是去小厨房为她与茉柳去舀一碗绿豆粥，回来一切就全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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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门外各式各样、颜色不一的马车停靠在旁侧，
殷勤扶着欣晨下马车的观保，满意于女儿的沉默典雅，“欣荣，阿玛知道你受委屈、也非常清楚你并不情愿，可是阿玛也没有办法，为了索绰罗氏阿玛只能让你委屈了，不要怪阿玛。”
一旁等候引路的太监宫女对于此类情景早已习以为常，这些大人面对女儿的说辞是从来没变过，看似是贴心话实则是在敲打女儿为家族利益奉献一切，并无不尊上之意，所以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欣晨看着面前语气狂热又有许多身不由己的阿玛，一滴晶莹的泪花从眼角落下，她说不清自己的内心是欢喜多一点还是苍凉多一点，只是在这一刻，她低下了一直恪守礼仪、保持平稳的额头，向观保福身，“女儿自愿为阿玛、为索绰罗氏分忧，请阿玛放心！”
观保满意颔首，随即扶起乖巧的女儿，“随他们去慈宁宫面见老佛爷吧，阿玛在你出来之前会一直在神武门的。”
“嗯。”她点点头，随即在观保的注视下站在了一群贞静的八旗贵女的最前面，由太监宫女引导走向最终的命运。
观保在确认欣荣确实走远不见后，才发现周围一堆同僚。
“观保老哥，你够狠的啊，我们大家都是换了朝服才来送闺女的，怪不得你能抢在我们前面，当第一呢。”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圣上突然今儿下旨废除八旗，论身份论资历，怎么着都轮不到观保抢在头一份。”
“可我昨晚还听说你家次女因为入宫和你大吵一架？今天还不是乖乖来了，观保你女儿那真是孝顺啊！”
周围纷至沓来的议论声让观保听到心里尤为畅快，他洋洋自得于自己对儿女教育有方，又不可避免的幻想如果自己真的一举成为五皇子的岳丈，将会是多么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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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等人目送永琪欣荣同乘一骑，因为会宾楼在中心地段，永琪凭借高超的骑术一甩马鞭，在没有打扰百姓、破坏财物的情况下，很快消失在街头。
小顺子小桂子本来从马车上下来，想要跟主子一起回去。但想想还是机灵的没有去当被点燃的明亮蜡烛，他们索性听了萧剑的话，去和老百姓挤着一睹今天乾隆刚发下来的圣旨。
每次为了不识字的老百姓清楚皇上的旨意，都有读书人为方便百姓大声朗读，为的更是证明自己寒窗苦读数十年并没有白辛苦。小顺子小桂子起初也根本不识字，但在五阿哥身边当差久了，简单的字略识一二、难懂的字连蒙带猜，这一看一读之间，他们简直被这份崭新圣旨吓个半死！万岁爷废除八旗制度，朝廷收回过往对旗人的一切特权不说、还查吃空饷等，并且要创立新军、允许各民族婚嫁自由……
他们一目十行快速看完，连衣服上何时有的乌七八糟的鞋印都不知道，只想着要快点将消息告知主子们，不过俩人与仓皇逃出学士府、步伐频率极快、背着小包袱低头不看路的茉柳撞在了一起。
“哎呦——！”小桂子被撞了一个四脚朝天，茉柳同样被撞翻在地，不过她顾不了身上的疼痛，起来就要走人。
“是茉柳姑娘吗？”小顺子扶起小桂子，看着那背影越看越熟悉不由叫住茉柳，茉柳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步伐越来越快几乎是要跑起来。
“欸？你跑什么啊！”俩人赶忙追了起来，不成想茉柳的跑的方向正好又与回会宾楼打算告别柳青柳红金锁的小燕子等人撞了个正着。
“姑娘啊，难不成有流氓在追你？别怕告诉我，我小燕子帮你找场子！”小燕子捂着痛得要死肩膀，表情酸爽极了，捂着额头、浑身上下都痛的茉柳听见小燕子三个字陡然抬头。
“茉柳？！”除去萧剑外，谁不认识福晋身边的贴身侍女呢！
尔康和尔泰更是大吃一惊，“茉柳，你不是应该在额娘身边吗？”
一直忍住没哭的茉柳，瞬间泪眼婆娑，她情绪失控：“大少爷、二少爷你们今天究竟去哪儿了，老爷要掐死福晋啊！”
“什么！”尔泰双目圆睁、牙关紧咬，与尔康对视一眼就要用轻功飞檐走壁的回家去，被萧剑瑶林班杰明三人赶忙拦下。
“尔康尔泰，茉柳还没有将事情完全交代清楚，这样单枪匹马的回去，如果再出现不可预测的后果，该怎么办？”晴儿小声劝道。
“大家都冷静，我们不要自乱阵脚，先回会宾楼三楼，街道人来人往并不适合谈话。”紫薇继续加码。
“走走走！”小燕子直接让三个男同胞半强制性带着尔康尔泰回会宾楼的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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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用了一盏茶时间快速听完福伦想要掐死魏佳氏的全过程。
“看来是尔康的出逃惹怒了福伦，他将所有怀疑指向了两个儿子的母亲。”萧剑第一个开口，说出茉柳并不知道的前因，其余人沉默点头。
“大少爷出逃？”茉柳很奇怪，“大少爷什么时候出逃的，他不是从昨天开始就没回家吗？”
听完这句话，大家都已经彻底明确肯定福晋从头至尾都不知情，也没有在他们去救尔康时有所察觉！
茉柳说完便被小顺子小桂子带了下去，并且玛法金锁去找个客房让她暂且在会宾楼住下。至于他们俩人又重新回到马车上和四大才子、两大美女与双喜，一起等待主子们回宫。
“那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他是非不明、黑白不分！脑子有病才会想到是额娘找到密室放我出去的，他怎么不想想额娘久居深闺，怎么可能知道他那些肮脏事情！”尔康一拳捣在木桌上，这位曾经被家族赋予厚望已经彻底不称呼福伦为阿玛了，可以说福伦想要杀死魏佳氏的举动，在尔康看来是不可饶恕的。
“身为人子更要救母亲于水火之中，我着实低估了他的底线！我现在就要和我哥一起救额娘！”往日冷静担当的尔泰选择了不顾一切去救母亲。
紫薇晴儿小燕子对视一眼，把昨晚去求令妃的事情说了出来。
“已知：福伦现在昏迷、茉柳出逃。”班杰明语速飞快，“我们现在就一起进宫，紫薇晴儿小燕子先去延禧宫，确认福晋是否就在令妃娘娘那里。”
“如果福晋不在延禧宫，那等到今天晚上我们几个只好再次探访学士府，把福晋救出来。”瑶林一锤定音。
“等等，尔康不能随你们去！”小燕子快速打断。
“为什么？！”尔康青筋暴起，“小燕子，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福晋现在身处险境，只是你现在出逃学士府，在福伦眼里你与死人无异！”小燕子不落下风与尔康针锋相对，“你他早已把你当做试验品，不管怎么样，现在你都不能待在京城，也不能再次出现在福伦面前，你们已经不死不休，福伦可以杀子，他下得去手！你呢！你能亲手弑父吗！您做的到吗！告诉我！不用等晚上，我们一帮人舍命陪君子现在就把学士府掀了！”她双手紧攥着尔康的衣领，“你的母亲已经因为我们救你而身处险境，你能保证在见到福伦的那一刻就把他杀了吗！”
尔康被小燕子如同丢垃圾一样甩在地上，萧剑眼疾手快在尔康即将撞到桌角时把他拽起来。
“小燕子，情绪稳定下来，你有想法就说，不要打击尔康。”萧剑不赞同的看着小燕子，“让儿子亲手杀死父亲这样的人间悲剧，你轻松的脱口而出，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小燕子扶额跌坐回椅子上，班杰明摇摇头来到她身边：“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自从知道了银珠粉以后你就急剧紧张，别伤害身边的朋友，这和伤害你自己没有分别小燕子。”
“小燕子你提的这条，不光尔康无法做到，我们所有人都无法做到啊。”晴儿蹲在小燕子面前，掏出手帕擦了擦小燕子冷汗，“好了，说出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吧。”
小燕子抬头看到紫薇鼓励的眼神，随即在亲朋挚友的注视下拿出[血滴玉佩]。
“粘杆处的令牌？！”瑶林被吓了一跳，“小燕子你不会是主子爷选定的下一任小主子吧？”
萧剑的桃花眼此刻阴翳极了，小燕子坦坦荡荡回望他，“萧大侠，从现在开始下不下船就由不得你，我知道你的底牌，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将来你还想要报仇的话，我可以给你机会。”
“那我妹妹呢？”萧剑看着小燕子与自己那双相似的桃花眼，都快冷的像冰碴子，“你既然知道萧某背负血海深仇，还顺水推舟与我结识，你到底是谁？”
“下来吧。”小燕子随意说了一句，瞬间出现一大堆出现常服的影卫，“奴才参见主子！”控制音量达到门外不会听到的程度。
“我有他们的明察暗访，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小燕子四平八稳的说着，“我的确是你的亲生妹妹，我很抱歉，如果不是因为事情叠加到极限，我可能会再晚一些和你相认，也不会这么早就拿出玉佩来向大家坦白我的身份。”
啊，没想到刚立的藏好马甲flag瞬间被自己爆出，还是两个，脸好痛！
影卫：啥？小主子有让我们查她自己的身份……行吧，小主子说查了就查了。
现在所有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包括萧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有些被小燕子的主动承认弄懵了，他认为小燕子即使知道自己是她的哥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坦诚，毕竟大家认识连三个时辰都不到。
“请讲。”小燕子又恢复了往常热情的模样。
“小燕子，你身上有没有胎记？是什么形状的？”萧剑也不委婉，毕竟这是他唯一能够与妹妹相认的标记，他不敢有半点马虎。
不过还没等小燕子回答，紫薇像是想起什么，马上开口：“我与小燕子在漱芳斋洗花瓣澡的时候，当时金锁说看见小燕子背后有一个红色的燕子形胎记，我也看到了，小燕子还开玩笑说她就是因为胎记是燕子形状所以才叫小燕子的。”
“紫薇小燕子，下次沐浴也要带上我啊！”晴儿，你是不是关注点跑偏了？
“看来小燕子，你真的是我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萧剑内心激荡、眼眶微红，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还说你知道我的底牌，那岂不是他们粘杆处也知道吗？”
紫薇双唇紧抿，所以她和晴儿都看不透的萧剑，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晴儿与紫薇对视，她们都明白小燕子原本不打算这么快与萧剑相认，恐怕就与这张底牌有关，小燕子想要尽量逃避拖延，但是现在又不得不面对……
“哈？！”班杰明一蹦三尺高，“刚刚认识的萧大侠，转眼成了我...大舅哥？！如果我没有记错中国的辈分...”
若不是气氛不允许，恐怕所有人都会笑出来。
小燕子看着盯着自己目光灼灼的亲哥哥萧剑，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智商情商双高最不好的一点就是明察秋毫，更何况她在座的亲朋好友都是学霸级人物，她连爆两个马甲是为了以后做事方便，但现在该怎么圆场呢？这完全是地狱式认亲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