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但我想陪你走的,又何止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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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个人就去了附近超市。
上次说着要去逛超市,因为一些天气原因暂停,好在今天天气还算不错,两人便换了身休闲装。
陈最推着购物车,前面就是在挑挑选选的于时。
“诶哟,这什么盐?卖得跟个钻石王老五那么贵!”
于时把它扔回去,陈最经过时拿过,看了上面标识:喜马拉雅盐。
“陈最,这个碗怎么样?上面是我的蜘蛛侠。”
“买。”
“筷子也是欸。”
“买。”
“这小凳子好可爱,我可以坐在上面打游戏。”
“买。”
于时坐在小凳子上,撑脸看他:“有钱真好,不过你这样花你父母的钱,不觉得心疼吗?”
“我读书后,生活开支这方面就没让他们给过。”陈最蹲在他面前,把手机壳取下来,露出一张隔着膜布的银行卡:
“我的生活开支都是我自己从小获得的奖学金,全在里面。”
“有多少?一万?”于时随口一问。
“于同学,我不是从今年开始存的,抓住重点好吗?从小到大。”
“啧!”于时竖起大拇指:“厉害!”
“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陈最收着银行卡放回原位,于时愣住:“你告诉我干嘛?又不是我的。”
“我们之间不说这些。”
“小心哪天你的银行卡余额清零。”
“没关系。”他抬头朝于时笑:“我会挣钱,好好养你的。”
于时愣住。
片刻后急匆匆收回视线,负手朝里走:“哎哟,这超市的空调不要钱吗?冷劲真大!”
陈最起身推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紧随其后。
这一天陈最在午睡,于时想打篮球了,也知道这个小区哪里有篮球场。
打完回来已经是将近两点,按了8楼楼层,电梯门缓缓关闭,一只粗糙的手伸了进来。
出现在于时视线的,是一个中年大叔,穿得一身黑,还戴着棒球帽。
但很快,于时在看到某处的时候,喉结滚动,脚下意识往边上靠——
这个男人拖着铁链。
他转过头来,下巴处全是黑乎乎的胡须,看起来就跟电视上报道的那些杀人犯一个样。
于时更害怕了。
甚至把死法全部想了一遍。
他应该会先用这个铁链拉住自己的喉咙,让自己窒息而死,然后再分解......
男人打量的眼光让于时心里发汗,突然,他开口还带着笑:“小伙子别害怕。”
说这话的功夫,他同时指着铁链准备说话,忽然,于时听见他猛回头大喊:
“卧槽!我狗呢?!”
于时:“......”
6。
回去后,于时提起了这件事,陈最最开始是发愣,后面回过神,捂着肚子笑。
“至于笑成这个样子吗?你不应该和我一样觉得很无语吗?”
陈最又把眼泪笑出来:“这狗是犯了天条吗?还用铁链拴着!哈哈哈哈——”
2016年的1月携带着如刀的雨点子落在安城。
统一的蓝白校服变成了颜色各一羽绒服,它们包裹住榆中学生身体,试图将冰寒屏退出去。
教室里所有的窗子被关得严实,高二三班里面跺脚声断断续续。
简单在窗子上哈气,在上面画着小圆圈,做完后又拢回手指,把它放进衣服口袋里。
“啊!四川的冬天全他么是魔法攻击啊!”简单哀嚎:
“北方人是永远体会不了我们的冷的!”
何天叫他安静,吵着自己做题了。
于时趴在桌子上,将两只手藏在左右袖中。
他冬天一般不换色,基本都是黑色,而且他很不喜欢短款的,所有的羽绒服全长款,能遮多少就遮多少。
“给。”
于时转头,只修长白皙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印有白字“happy”的暖手宝,一看就知道是才买的。
于时没有客气,伸手拿过,双手捧在手心。
陈最坐下,于时偏头看:“嗯?外卖袋子?你又叫闪送了?”
“嗯。”
陈最从里面取出几张暖宝宝,甩到前面的桌子。
“啊!班长,你才是我的神!”
简单马不停蹄撕掉,让何天帮自己贴在背后的衣服上。
“今年感觉比往年都还要湿冷,你们每天都穿厚点,别感冒了,冬天感冒会比较麻烦。”
他边说边撕包装,让于时背过身,自己掀开外套,摸索着贴在背脊处。
感觉到什么,于时略转头:“你给我贴了两张?”
“前面再贴一张。”他已经撕开,于时就要取:“前面我自己来。”
陈最不给,眼神示意。
于时只得拉开扣子,露出灰色的毛衣。
卷起一角,陈最瞥到紧实小腹,也许是接触到冷空气,往回缩了一下,陈最咽了口水,快速贴好。
扣着扣子,于时揉揉鼻子:“陈最,马上就期末考了,你考完准备去哪儿玩?”
“你呢?”
“我?我就和简单准备在安城过了呗,上上网吧,打打游戏什么的。”
“我今年应该不会在安城过年。”
于时刚想问原因,何天回头问:“你爸今年回不来吗?”
陈最点头:“他公司的总部在涪城,今年好多生意都得在那边处理,所以我妈已经买好了机票,到时候直接去那边。”
何天点头:“哦,行吧,到时候回来了,带点好吃的。”
陈最笑了一下:“安城美食还不够满足你们吗?”
于时觉得心里好像有点堵,垂眸望着手里的暖手宝。
“时时。”
“嗯?”于时抬头看他。
“要是在家住的不习惯,或者家里人回来的太多需要你睡沙发,你就来我这边休息,门上的锁换了密码锁,之前也在微信上把密码发你了,不会忘记吧?”
“哦。”于时趴着头。
陈最揉揉他的头,还顺下去。
“时时现在真漂亮,头发长长的,还很顺滑,都不打结。”
“少来!说的我像个姑娘似的。”
于时往左边挪,空出距离。
陈最一向不要脸界第一人,他挪他就追,让他避无可避。
于时叹口气,索性不动了,让他挨着。
这挨着挨着,对方突然冲自己笑:“时时,你说咱俩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
“说嘛,是不是?”
“......陈最,我冷,嘴巴冻住了。”意思就是让他闭嘴。
“我给你捂捂。”
对方还真的伸过手,大手捂在柔软冰凉的唇上,于时却忘了呼吸,心脏那处跳的七上八下。
“嗯?呼吸啊时时,我给你留了两个孔的。”
“......”
缓慢的呼吸慢慢吐出,于时别开他手:“好了,雪化了,不用捂了。”
“哦。”陈最有些低落,但很快喜笑颜开:“把你的手给我,我帮你捂捂,冰的咧!”
于时刚开始还反抗,不让碰手。
对方软磨硬泡,几番下来,于时低头看着把自己捂住的手,上课的时候对方会暂时松手,但会在写完题迅速把自己的手揣进他的羽绒服里。
他的衣服质量很好,所以放在里面没多久,手心就会流汗——
陈最会帮他细心地擦掉,然后继续捂。
其实两个男孩子之间的触碰,也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么——难堪。
这天是新年的1月14号,学生们考完当天的课堂期末考试,都坐在班上拿出笔记在温习明天的最后一天考试。
陈最又不见了。
直到下午五点,教室里的广播开启了按钮。
伴随着节奏慢悠的轻音乐,道温柔磁性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洒向榆中,也跑进于时的耳朵。
“大家下午好,我是陈最,耳东陈日取最,很高兴在本学期末与大家做一场暂时的告别,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瞬即逝,不知不觉之间,我在榆中已经度过每一季的春夏秋冬,”他顿住,
“但我想陪你走的,又何止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