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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你们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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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还是在家里继续住,每天都笑嘻嘻地烧菜做饭,哄着两个老人。

于时经常觉得,自己和他们太不合群。

有时候想要陪同一起演戏,可发现自己只有三分钟热度。

三分钟后,苦涩和平仄的嘴角便会上脸。

果然,大人的世界,永远都带着多面。

不管假面的喜悦,还是真实的不满。

好在他早已习惯如何去隐藏,在负面情绪涌上来之前,借着倒垃圾的名义下了楼。

于时站在灰墙阴影下,抬头看着对面蓝色窗户的太阳倒影。

不算刺眼,就是盯久了会产生视觉疲劳。

听到动静,复低下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翻找瓶瓶罐罐的拾荒老人。

他的背心总是乌糟糟的黑,皮肤因长期暴晒变得小麦色还要更深几度,蛇皮口袋比他本人还要高。

可很奇怪,他总能轻轻松松地背起他,然后步履轻快地走。

他转过身来,让于时看见脸部褶皱上的泥垢,隔着老远,于时都像是闻到一股汗脚丫子的味。

于时偏回头。

脚声越来越近,他路过自己,又停在自己面前,抬头时,发现他隔着一米距离望着自己。

“爷爷,我没买可乐,没有瓶子。”于时下意识说。

拾荒老人盯着他,开了口,说的话像历经沧桑那般沙哑又难听:

“天气热,回家去,不要中暑。”

短短的十个字,却让酸涩占据上风。

几乎是一瞬间,于时感觉眼眶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他不太喜欢别人的安慰,委屈可以一直存在,只要习惯了。

可现在一个陌生人,一个谁都瞧不起的捡垃圾的陌生人的关心,却让自己感觉心理崩溃。

拾荒老人已经拖沓着走远,于时仰着头,把酸涩关回原来的地方。

“哟!这不是我家于时嘛!你在这里等我吗?”

简单骑着自行车,车筐里有装着调味的盐巴和味精,刚从外面回来。

于时低头看他,简单扬起的嘴角僵住,“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他往楼上看去,低头沉默几秒:

“要不,我们去上网吧?我有两周没去了!有点怀念里面的氛围!”

“你车筐里还有你奶奶要的调味。”

“哎哟,不着急!我奶估计现在都还在凉椅上睡觉呢!”于时调换车头,气势汹汹地拍着后座:

“来吧,我的心肝宝贝儿!”

“鬼是你的心肝宝贝!”于时嫌弃地啧了一声,坐上了后座,拍他背:

“走啊,我的坐骑!”

“得嘞!出发咯!”

网吧总是充斥着雾蒙蒙的蓝色。

两个人就着原来的习惯走到角落,各开一台,戴上耳机前互相对视,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郑重其事地点头,回头开始键盘上的“钢琴”。

“堵他堵他!典韦你上我这儿来!”

“猴哥,帮我帮我!这死张良用这新华字典压着我!锤死他!”

“鱼呢?过来解控啊!没看见对方妲己控制住我了吗?”

“诶哟卧槽!你他妈没眼睛吗?看不懂局势吗?卧槽!”

于时越骂越大声,越骂越起劲。

虽然这种声量在网吧见怪不怪,可还是让些人回头过来看。

本打算骂他小声点,一看对方战绩就又默默闭上嘴,站在身后看操作。

于时换装备行云流水,按键盘的速度有过之无不及,令人咋舌的速度让人面面相觑。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一个身穿常服的男生穿过人群站在两人位置的中间。

自从对方抢走暴龙,局势开始变得偏向敌方,于时眉头皱紧。

正打得水深火热,耳机被取下一只。

于时回头准备骂,看到对方,表情愣住,扯着嗓子,怀疑道:

“王鹤?”

王鹤直接指着电脑:“要想赢,听我的。”

“换名刀,对方有两个法师,买法抗。”

“张良和妲己极有可能在中路草丛,你们清完兵线就撤下路去。”

“下路射手落单,打他。”

“从现在,就针对射手。不要去管上方,及时清理好兵线即可。”

“蹲在草丛,别走,等他们来清兵线。”

“就现在,一窝端。”

于时没有任何怀疑,径直根据他所说的进行换装和吸引敌人入圈,最后竟真的在最重要的关卡一杀四方,成功取下敌人的水晶。

简单大松口气:“我去!最怕遇到猪队友!我方百里也太菜了!人家是百发百中,他倒好,把把放空!打完了都还是0-25-20,真牛!也不知道这丫是怎么上巅峰赛的!”

他转头,和于时一样,在看到某人的瞬间愣住,随后大喊一句

“卧槽!”

三个人同坐在网吧外的石阶上,旁边就是一棵银杏树给他们挡着阳光。

奶茶喝得咕咕作响。

于时对他说了声谢了。

王鹤侧头看他,说:

“其实你打的不赖,主要是你方射手眼力见不行。”

一词两意,简单很是认可:“对啊!好的百里除了我自己,就是对方的!从古至今,一直未变!”

现在正是夕阳下沉的时间,落日余光刚好,不热不燥。

三个人都很默契地不语看着余晖在对面的楼上慢慢爬动。

“学长。”

“嗯?”第一次被人叫学长,于时还是扭头看他。

王鹤不怎么爱笑,上扬的弧度就像是百年难见,而且就算笑,不过三秒便会归于平角。

于时的直觉告诉他:王鹤肯定是个有故事的。

但他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可以问件事吗?”

“你问。”

“你和陈最,关系很好吗?”

“为什么这么说?”

王鹤看着他半晌后说:“你们不管吃饭,下课,似乎都黏在一起。还是说,你们——是那种关系?”

“咳咳咳!”

于时被珍珠卡喉,在简单伸过来拍背前咽了下去,湿着眼睛转眼道:

“你怎么不说我和简单?”

“哈。”他面色板板地说着这个字,实在怪异。

他的眼睛像是试卷扫描器一样,盯得让人心里发慌,

“因为我喜欢男的,所以对一些东西,同样也很敏感。”

于时:“……”

简单:“???”

这他喵的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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